尘烟弥漫,也遮挡住了景元的脸庞让人无法察觉他的表情。
但可以知道。
他在挣扎。
在云骑誓言与师徒之恩中做着抉择。
即便。
他清楚,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师傅!
直到片刻后—
尘土散去,景元的神情也变得无比的坚韧,压抑的情绪即将爆发。
他下定了决心。
但心中还有些许的不舍。
于是。
他闭上了双眼,待他眉头紧皱,随后凌厉的睁眼。
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和挣扎。
站起身,握紧刀!
就如同镜流曾教授他的一样。
周身开始迸发金色的耀眼光芒,逐渐的光芒开始凝实,最终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位神明般的威灵。
“煌煌威灵,遵吾敕令!”
“斩,无赦——”
————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明白景元此刻已经完成了心境上的跨越。
纵使万般不舍。
也终须一别!
这是所有仙舟人无法绕过的悲哀,这是所有仙舟人无法避免的劫难!
只有手持武备。
然后
贯彻信念!
自此。
他将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
云翳障空,卫庇仙舟!
“终于做出决定了么?”
琪亚娜简直难以想象,决定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傅的景元。
内心到底经受了多么巨大的折磨与挣扎。
他拿起的。
绝非一把巨刃。
而是信念,责任与不得不履行的使命!
如果换成琪亚娜。
她能下的去手么?
起码现在的琪亚娜,绝对做不到!
...
“现在我大概明白仙舟人为什么会这么恨寿瘟祸祖,这简直就是最恶毒的诅咒。”
三月七此时感慨万分。
要知道。
仙舟之上。
堕入魔阴身的并非是镜流一人,而手持利刃斩杀至亲的也并非景元一人。
祖祖辈辈。
直到,长生的诅咒消失!
“从仙舟先祖贪恋长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无尽的痛苦与悲哀。”
瓦尔特倒是见过两个长生之人。
但无一例外。
他们都不是幸运的。
一个是因为约定和使命,一个是因为心中的执念。
只可惜。
仙舟人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晚。
这也是为何。
仙舟人如此痛恨寿瘟祸祖的原因!
只能说——
加入仙舟联盟,信仰帝弓司命。
猎杀不死孽物,拥抱美好生活。
“对了姬子姐姐,我们之后会去联盟仙舟么?”
三月七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视频。
让她对仙舟,尤其是那位景元将军生出了莫大的兴趣。
而对此。
姬子却表示。
“并不会。”
虽然当初【抚养权争夺战】的视频中提到过。
星可能被丢进仙舟大牢。
但是。
她们并没有去仙舟的打算。
开拓的目的是解决星核的危机,以仙舟的能力即便是爆发了星核危机也根本不需要开拓无名客的帮助。
毕竟。
仙舟可不是雅利落VI
除非出现什么意外....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吧?
————
画面中——
景元手持巨刃,神君威灵立于周身。
目光注视前方。
这一次,他终于正式的将剑刃对准镜流。
“再见了,师傅。”
“就让徒儿以这一式,来报答您的授艺之恩吧!”
在景元决绝的声音中。
神君威灵与他做着相同的动作,将巨刃斩向了前方的镜流。
决意?
别离?
那些都不重要!
两颗将星一明一暗,在无尽银河之中闪烁。
若这是仙舟的宿命。
云骑的宿命。
我将以吾身,以这一击——
卫庇仙舟!
“啊——
在景元的怒吼中,强大的力量席卷了一切也包括前方的镜流。
火光之中。
镜流眼中的杀意已经退却,好似在这一刻回生。
她明白...
云骑将军就此诞生,她也能释怀而去。
在最后一刻。
镜流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温柔的注视着景元。
不再言语!
【“她教我研习剑技,却始终未能与我亲近一些,但在无边的夜色中,哪有比始终当空的明月更亲近人的存在呢?——景元”】
————
看到这里,仙舟的众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饶是他们知道长生种结局。
可是。
他们从未想过。
将军的过去,竟然如此的悲哀?
此刻。
仙舟人民对于景元的认知,再次刷新。
逐火之蛾中。
帕朵此时已经是一脸的悲伤。
虽说知道这是必然的。
知道景元这么做,是正确的。
可是当她看到,镜流被火焰吞噬的那一刻心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好刀啊!”
景元,去把这个不完美的仙舟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痛,太痛啦!
“每个人的道路都不会是一帆风顺,更何况治军百年的云骑将军?若无磨练,他怎么可能站在这个常人所无法触及的位置?”
苏轻轻的开口。
镜流所传承的,是卫庇仙舟的信念。
而他们。
也在传承着信念!
人类,必将战胜崩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未来景元也要像镜流一样面对这个结局?”
“被自己的徒弟。”
“杀死?”
这时。
帕朵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众人沉默不语!
————
【“星历7380年,前代罗浮剑首镜流身堕魔阴,云骑聚星槎战之,不知骑所踪——”】
【“星历8096年,神策府演武考校,士卒彦卿得魁,擢拔骁卫——”】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飞光,是师徒间交错的剑锋,是天地间汹涌的时间。”】
【“究竟过去多久了?”】
【“与师傅交锋,已是七百多年前的往事,却像是在昨天,遇到眼前的孩子收到做弟子,大概不过几年,却恍如隔世。”】
【“时间如野马,如剔骨钢刀穿肠而过。”】
【“却又一切如故——”】
阳光明媚,依旧是那棵树下。
“九千九百九十七。”
“九千九百九十八。”
“九千九百九十九。”
“一万!”
依旧少年一次次重复的劈砍动作,师傅站在一旁监督。
只不过。
少年是彦卿,而师傅则是景元。
就如同从前一样。
一代如是,代代如是!
而身后那颗曾经干枯弱小的树,如今已经长大可以为树下的彦卿提供一片阴凉。
庭有苍松。
吾师生前所植也,今已停停如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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