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现在有些紧张。
眼前坐着的，是传闻中近乎独裁的面壁者罗辑，
还有一位，正露出让程心熟悉又彻骨寒冷的微笑，是她的前上司托马斯维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唤醒。
本以为，是三体人那边和云天明已经产生了联系，
却被告知现在才过去了八十几年。
云天明孤独的大脑，还在深黑的宇宙中漂流。
一想到这点，程心就觉得心似乎被揪住了。
那个送自己星星的人，还会经历什么的样的苦难。
他真的能够有和自己联络的一天吗？
“程心女士，”罗辑出声打断了程心的心绪。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程心肯定不是地球往事中人气最高的女性角色，
但是毫无疑问，一定是颜值最能打的。
云天明脑瓜子都到外星了，还受了无穷的折磨，结果仍然不忘隔着三四光年的距离舔。
这家伙可没少用智子偷窥女神。
“程心女士，在和云天明联系上之前，我希望你能成为维德的联络员。”
罗辑说道。
“维德先生？他也要送脑子去三体吗？”程心有点吃惊。
维德难得笑容僵住。
“不，小姑娘，我将要执行一项任务。就在太阳系。”
他稍稍解释了一下。
“维德将借助黑暗森林法则，对三体世界进行威慑。”
罗辑言简意赅地表示。
“罗，还要加上地球。”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黑暗森林法则，威慑什么？”程心有点懵。
罗辑觉得她这样子有些可爱，圣母傻白甜加隐藏腹黑吗……
然后罗辑讲了黑暗森林的原理。
程心虽然显意识圣母，潜意识还是很强悍的。
很快理解了罗辑说的内容，
“宇宙是这样的吗……”她喃喃自语到，又想到了那个孤独的大脑，
“那威慑是怎么回事？啊……”
刚问完，程心就忽然反应过来，她睁大眼睛，
身体可见地有些颤抖，
“难道……难道你们打算把两个世界的位置……”
她不敢相信地用颤抖的手捂住了嘴，
仿佛在害怕自己说的话将成为现实。
“不错，小姑娘，我一直觉得你的脑子比一般人强多了，
要不是你身上天真的部分太多，
也许阶梯计划我会放过瓦季姆，
而选你。”
维德似乎没有一丝对谋害瓦季姆感到愧疚，
仿佛对于他的目的眼，其他人不过是各种趁手或不趁手的工具。
他的话唤醒了程心一些可怕的记忆。
这个不择手段的男人，马上就要将两个世界的生死，握在魔掌之中了吗。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做，万一三体人无动于衷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那样做吗？”
程心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托马斯维德，这个以在他人的绝望中寻找愉悦为乐的男人，
怎么可能犹豫。
也许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这样干了。
还有让两个世界同时绝望更让他愉悦的事情了吗？
维德没有回答，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她忽然想到，罗辑说要让自己做联络员，
这让她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带着几分侥幸，
她开口向罗辑问到：
“既然维德先生只是在太阳系里飞行，为什么还要专门的联络员。”
“程心女士，维德即将肩负两个世界的命运，
这份重任也许是五十年，也许是一百年。
这期间，我们要尽量让维德少分心。
所以他需要一名联络员，或者说秘书。
你将代替他打理飞船上一切事物。”
“为什么是我，
我不想接受这项工作。”
糟糕的预感得到证实，
这让程心几乎喘不过气来。
早在PIA时，每次单独去维德的办公室，
都会成为程心的噩梦。
可是现在，
自己要和这个恶魔朝夕相处五十年，
甚至一百年。
自己一定会死，不死也会发疯！
罗辑这个面壁者，原来这么邪恶的吗？
看着眼前两位外表英俊，内在一个比一个更像恶魔的男士，
程心头一次觉得，那个已经在光年之外的大脑，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可是，我还有和云天明的联络工作……”她有气无力地争辩着，
希望能起到一丝作用。
“不用担心，程心，现在的生物技术，
足够你以现在的状态再活一百三十年以上，
不会影响云天明和你的联络。”
罗辑轻轻笑了笑。
“我可以拒绝吗？PDC不应该强迫任何人……”程心做着绝望的努力。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罗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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