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秦淮如刚带着棒梗来到医院，立马找到了骨科的医生。
“你们这是怎么了？”
医生穿着白大褂，年纪不小了，头发斑白。
棒梗别的没学到，贾张氏的本领是学了个九成。
来到医院就不断哭喊，把医生叫得头晕脑胀。
秦淮如抹着眼泪道：
“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棒梗啊，他还小，这手指可不能断啊！”
医生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棒梗是谁……是你儿子？”
“就是这个一直哭的孩子？”
秦淮如连连点头。
医生有些无语。
“先叫你儿子别哭……闹得我难受。”
“你仔细说一下经过，他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秦淮如赶紧捂着棒梗的嘴。
随后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我儿子……就是棒梗，他手指被黑鱼咬了。”
“然后……然后就流血，我就送到医院来了。”
医生点点头。
秦淮如关心则乱，说话没什么逻辑，但他也差不多听懂了。
他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棒梗的手指，半晌之后摇摇头道：
“这肯定是骨折了，而且很严重。”
“小孩子的骨头本来就软，黑鱼这种鱼又很凶猛，一口下来你儿子手指没断都算是好的了。”
“先安排住院，把手术做了。”
秦淮如连忙道：
“那医生，我儿子的手指能不能保住？”
医生一边安排人员准备东西，一边摇头道：
“这个事情说不准。”
“我们只能尽量，以目前的情况看下来，还是有一定机会留下来的。”
“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这个手术，风险很大！”
“你愿意做这个手术不，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勉强。”
“还有就是，手术费比较贵，应该在二十块钱以上，你要做好准备。”
秦淮如一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棒梗就算再怎么混账，那也是她儿子，听见自己儿子有可能断一根手指，自然忍不住哭泣。
“做，就算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我也做。”
她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
别说二十块了。
就算是一百块，她也要做。
“很好。”
老医生对秦淮如的印象也好了起来。
立刻看向身后的助理医生，开始安排手术的人员和工具。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贾张氏一下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嚎。
“唉哟，我的孙子诶！”
她这大嗓门，一出声，立刻把医生闹得有点受不了。
“医生，我孙子现在怎么样了？”
她转头又看向医生。
老医生有些无奈，把给秦淮如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与之相反。
贾张氏却瞪大了眼睛，咋咋呼呼道：
“你这是什么医生啊，竟然说机会很小？”
“治不好人你还当什么医生！”
医生皱眉。
“我这是以一种很严谨的态度告诉你，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你，你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每一件事情都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你孙子的手指，保留下来的可能性的确是比较小。”
“而且，如果你真的信不过我，那就转院吧。”
“再告诉你一句，整个四九城，应该也就数我们医院的骨科最好了。”
只能说不愧是贾张氏。
只用不到一分钟的事情，就让医生一脸不耐烦。
“他都说了可能性很小，那咱们还来这里干嘛。”
“走，我们去找其他医生。”
秦淮如却直接甩掉了贾张氏的手。
罕见的提高音量道：
“妈！”
“现在是涉及到棒梗的手指，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残疾了！”
“您要闹，去其他地方闹去！”
贾张氏被吓了一跳。
秦淮如还真是很少跟她顶嘴。
突然来这么一下，反而是她自己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们到底做不做手术，要是不做，现在还可以取消。”
这种事情老医生也算是见过不少次了。
秦淮如连忙道：
“我们做！”
老医生点头，紧接着说道：
“那你们可以开始准备钱了。”
“需要你们缴清所有手术费用之后才能出院。”
“而且，后续你儿子伤口的消炎，也需要不少钱。”
“保守估计，三十块吧。”
秦淮如咬着牙点头。
三十块，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一个月的工资才不过十八块。
三十块钱抵得上她两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这还是保守估计。
“妈，您能不能回家里拿钱？”
她看向贾张氏。
她知道，贾张氏每个月都会往自己床底下的小箱子里面塞钱。
那里面不说一百。
几十块是肯定有的。
“我哪儿有钱！”
贾张氏眼神躲闪。
她的确是有钱，但是那是她的棺材本。
别说几十块了，她连一分钱都不愿意掏。
她那个箱子，一直以来都只有进，没有出。
“唉……”
秦淮如双手抱头，心里无限的无奈。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这婆婆却还只顾着自己。
平时倒是一口一个孙子，叫的亲切。
“那您回四合院，帮忙借点钱吧。”
“这个手术费，必须得给啊！”
秦淮如是真的有些崩溃了。
棒梗手指断了也是因为贾张氏的指使。
现在都这个样子，却也不愿意拿钱。
贾张氏却切了一声。
“要钱，你自己回去要。”
这种脏活累活，又丢脸。
她才不愿意干呢。
说到底。
她本身就不赞同在这个医院做手术。
既然秦淮如想要在这里做，那就她自己回去筹钱。
秦淮如一脸的无奈。
但是她其实也差不多习惯了。
毕竟，什么脏活累活，基本都属于她。
什么好处什么话也都是贾张氏她们说了去。
到最后，该自己顶起来的时候。
却还是要靠她。
这种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再说话，她转身往四合院里面跑去了。
现在需要钱，也没时间让她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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