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茫,七月未央,我与你相遇于夏花烂漫处,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成了你眼里的绝美西施。
归一是我深爱之人的名字,他名字源于一位道长所算,他刚出生时就被抛弃于江河之中,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哭泣,兴许是上天看到了他的苦难,在奔腾的江河中,他漂流到一位善良的阿婆手中,并由她抚养长大。
日子就这样过着,也许在阿婆的照顾下,即使无父无母的他依旧能像普通孩子一样快乐成长,他可能缺少物质上的满足,但阿婆给他的关爱一点不少。
可阿婆老了,快要撑不住了。
人顾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们无法改变的结果,倒不如放轻心态,去完美这个过程。
时间徐徐的流逝着,在啼哭中,阿婆完结了她在别人眼中轻于鸿毛,却在归一眼中重于泰山的生命历程。
阿婆走的那一夜,全村明灯为其送别祷告,她的善良,全村有目共睹,大家都舍不得她的离去。
这一年,归一才两岁。
没了阿婆的保护,他彻底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没人管,没人爱,他大大咧咧的赤脚踏在这片黄土地上,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玩多晚就玩多晚,从来不会像村里其他小朋友一样,天黑了还在外面玩的话,就会被柳条抽打了。归一高兴这个,至少他拥有无拘无束的自由。
天为被,地为床,旁边流淌着的曹娥江就是孕育他生命的母亲。
在家家都烧纸祭拜的清明节里,他也学着大人的模样,在破烂厂里找来一个别人丢掉的打火机,并收集来一大堆掉落在地上的梧桐树叶。别人祭拜祖先,他点燃草堆,祭拜他的曹娥娘娘。
在家家户户都贴对联,放鞭炮,穿新衣,高高兴兴过大年时,这天兴许也是归一高兴的一天。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在这一天能吃到饱,吃到撑,吃到鞭炮也炸不醒他。
这一天吃饱的他,是开心的。
转眼间就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归一野蛮生长着,在政府的扶持之下,他被一户有着一儿一女的人家收养了。他也终于不用担心没有饭菜吃,没有衣服穿,没有地方睡的日子了,他也是一个可以喊爸爸妈妈的孩子了!
这一切在归一眼中都是良好的开端,老天终于开了眼,知道了他的苦楚。
活着等来这些,多么的不容易啊!
那晚睡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归一细嗅着被窝里的温暖,眼泪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庞,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很好的人,才能对得起阿婆,对得起爸爸妈妈。”
翌日,归一很早的就醒来了,他仔细的将被子叠好,他想给新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想用行动证明他他是一个好孩子,收养他准没错。
可惜好日子不长久,很快,归一的新父母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在人前装出来的和善都是虚伪的假象,在归一面前,他们就是恐怖的魔鬼!
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而愤怒需要发泄口,不然憋着心里容易出事,而在归一新父母眼中,他就是那个发泄口。
无数次,血迹流淌在水泥地上,冰冷与冰冷的碰撞,在黑夜中渐渐泯灭了光泽。
常教导我们不以最恶的心理揣测人心,可现实的寒水将我从头到脚淋了一遍。
小小的年龄,归一便开始吃起了抗抑郁类的药物。
我执笔轻描淡写的复述出上面这些话,笔停了,罪恶却在长河中永流不息,即使用整个曹娥江的水也洗不干净这些留存在心底的血迹与污渍。
长时间的虐待让归一的身体开始出现了问题,常年吃剩菜剩饭也让他的胃不堪重负,渐渐开始糜烂。
我抚摸着躺在病床上的他,不言语,只想将他内心与身体上的疼痛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医生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比较危险,能不能醒来得看他自己——看他是否想要活下来。
夜很快在我的愣神中降临,我始终牵着归一的手,渴求得到心理的一份安慰,至少他还陪在我的身边。闭上眼睛,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在寂静中睡着了。
(梦境中)
“我要他以一命换一命!”
女人尖锐的喊叫声,伴随着一系列辱骂诬陷的脏话,将整个空气都蒙上了一层羞耻布,屋子里燥热的空气灼烧着归一的每一寸肌肤,好在他周围稀疏的人群,让他得以有口喘气的空间。
围观的人群都站在那对母子身后,人皆嚷嚷着要为国家除害。那时候的法律没有现在健全,归一这样无父无母的孩子,死了就是死了,也没别人帮他讲话,自然消息不会传到官府耳朵里面。
一个人犯错,心虚会如同爬墙虎一般裹住心脏,但是一群人犯错,他们会理直气壮的将这份错误继续下去,直至事实不再浮出水面。
人是群居动物嘛。
最后的处决由村长决定,那就是将年仅十岁的归一浸猪笼。
提前透露一下,恶有恶报在某个时候还是挺灵验的,这个要将归一浸猪笼的败类在某一天的早上,以一个离奇的姿势出车祸死了。他死的那天,晴空万里。
既然“为国除害”的方式已定,也别隔日举行了,他们怕他跑了,当场就把归一的手脚绑住,丢进了猪笼。
浸猪笼本是古代的一种私刑,把犯人放进猪笼,在开口处捆以绳索,吊起来,放到江河里淹浸,通常是处刑偷情的女人。
而这场祸事的开始源于一次又一次的霸凌,无数委屈的忍受,慢慢积攒,总会从一个小小的裂缝中迸发。
霸凌者将他从厕所带来沾满粪迹的纸巾倒在了归一的身上。
归一紧握双拳,红着眼睛,死死瞪着从他头顶倒粪纸的男孩。
“哟,小杂种还生气了?我爸妈说,你不过就是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咋滴,有本事来干我啊,你看我爸妈会不会揍死你。”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没有父母,就这样欺负我吗?我就应该这样被欺负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归一冲上前去,拿起他桌子上的铅笔,对准霸凌者的耳朵捅了进去.
这一举动将归一推上了悬崖口,所有人都想看他的跌落。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