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宁王会出现在草原上！”
朱允炆一把将手中的奏折甩在地上。
怒视着下方匍匐的四人。
“一个个都别趴着啦！快说啊！”
“是，是！陛下！”
黄子澄、齐泰、方孝孺、徐辉祖四人颤颤巍巍起身。
四人低着头互看一眼，最终黄子澄踏上前一步道：“陛下，近些日子朝廷在大宁的眼线都莫名消失了，臣等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啊。”
“那刘真和卜万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也没了消息！”
“这......”
黄子澄看了眼齐泰，眼神示意对方。
谁让他主管兵部。
齐泰只得无奈上前一步道：“陛下，刘真和卜万二人自被派往大宁节制兵马后便失去了消息，兵部也派人去二人府中询问，他们家中也未收到任何书信。”
朱允炆眉头紧皱，肉脸一抽道：“那你们为何不尽早禀报朕！万一大宁出现叛乱该当如何！”
感受到朱允炆滔天的怒火，齐泰冷汗直流赶紧道：“陛下放心，大宁绝无反叛的可能。”
朱允炆龙袍一挥，坐回龙椅道：“让朕放心？现在这种情况让朕如何放心得下！”
“说大宁绝无反叛的可能，有何依据？”
齐泰回道：“陛下，如今北平都司的兵马已被朝廷节制，东面又有辽东总兵杨文坐镇，大宁不过区区三万兵马，根本不是朝廷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宁王并无燕王那般浩荡威名，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反叛只会是死路，以谋略闻名的宁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此时，朱允炆的火气也稍微压下一点。
听着齐泰的分析，朱允炆也搓揉着下颚思索着。
确实，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自己的十七叔都没有反叛的可能。
自己手里有数十万重兵。
若是敢反叛，必死无疑！
“那齐卿如何解释刘真和卜万二人之事？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没有禀报朝廷！”
“这......”
脑子一转，齐泰回道：“陛下，刘真和卜万二位将军定是有重大军务被耽搁住了，这才没来得及给朝廷送书信。”
“那万一是他们两个与宁王密谋呢？”
“陛下！此事绝无可能，刘真和卜万二位对朝廷忠心耿耿，是太祖皇帝自蓝玉案后提拔上来的悍将，绝不可能背叛朝廷！更何况二人家中也未曾收到任何信件，不可能为了宁王一人抛妻弃子。”
齐泰只能尽量为这二人说话。
万一他俩要是参与造反的事，自己这个兵部尚书也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所有的解释后。
朱允炆虽心有疑虑，也只能作罢：“那让兵部再派人到大宁去，若是误会还好，要是出了乱子......齐泰，你可知是何种后果？”
齐泰浑身一颤，立马匍匐在地上颤抖道：“臣定办好此事！”
“好了，起来吧。”
朱允炆拿出另一本奏折道：“太祖的忌日也快到了，朕已下令让燕王三子代燕王进京祭奠，不日便能抵达应天，众爱卿觉得是否应当将他们扣为人质？”
黄子澄作揖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哦？爱卿有何见解？”
“陛下，若将燕王三子扣押为人质，那么必定会打草惊蛇！届时，很可能会引起燕王叛乱！”
话音刚落，身后的徐辉祖站了出来反对道：“陛下！臣认为应当将三子扣押为人质！”
徐辉祖这时候的表态倒是出乎朱允炆的意料，眯着眼问道：“魏国公，燕王三子按理说应该算是你的侄子吧，魏国公为何说出这番话来？”
徐辉祖提起衣袍，跪拜道：“臣乃大明之臣，对大明之事绝无半点私心！”
朱允炆露出满意的笑容：“魏国公不必多礼，朕自然知道魏国公之忠心！继续说下去吧。”
“谢陛下！”
徐辉祖起身后继续道：“如陛下所说，燕王三子确实是臣的侄儿，是臣一路看着长大的，也正是如此臣才觉得应将三人扣押起来！”
“燕王这三子，每一个都是身负才华之人，其燕王二子朱高煦更是勇猛无比，若是将三子放回，必成大患！”
朱允炆点头，这话确实有道理。
他心中也是偏向于将三人当成人质的。
这时，黄子澄也赞同道：“陛下，臣赞同魏国公的说法，若是错失机会，无异于放虎归山！请陛下三思！”
“陛下！如今朝堂布局尚未稳妥，切勿打草惊蛇啊陛下！”
齐泰说道：“燕王三卫虽已被朝廷调换大半，可人心却未安稳，尤其当下正是削藩最为关键的时候，若燕王此时跳反，恐怕其余藩王也会蠢蠢欲动！”
“这......容朕想想......”
一时之间，朱允炆犯了难。
他心里确实是想扣押人质，可齐泰说的确实有道理啊。
自己这个位置本来就不稳。
不少人还盼望着把那个嫡出的扶上位呢！
纠结时，朱允炆余光瞥见在后沉默不语的方孝孺。
“方学士，为何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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