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
朵颜部的守卫此时正是最疲劳的时候。
近些日子为了防止明军的突然袭击，一直紧绷着精神。
“砰！！！”
突然，朵颜部外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击声。
“怎么回事！打起精神来！”
“敌袭！快做好准备，吹响号角！”
朵颜部的将领立即反应过来，用鞭子抽打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卒。
这时，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
与之前不同，这次伴随着巨大的轰击声，十几发炮弹砸进朵颜部大营。
顷刻间泥土飞溅，不少营帐被直接掀飞。
几个倒霉蛋被击中腿部，捂着断肢在地上嚎叫。
远处的丘陵上，看着敌营陷入巨大的混乱。
陈亨笑呵呵道：“殿下，此战过后，我大宁周边至少能享数年太平。”
朱权回道：“陈将军，本王可不是为了寻求数年的太平才来到草原的，现在不过是开胃菜，日后本王接过大明权柄，必将彻底扫除北元余孽！”
“殿下有如此壮志，末将期待那这那一天到来。”
朱权笑着拍了拍陈亨的肩膀道：“不说之后的事，陈将军，这回多亏你还带了那么多洪武铁炮过来，给本王省了不少麻烦。”
陈亨恭敬道：“殿下，这草原骑兵最怕的便是我大明的洪武铁炮和火铳，只要能正面作战，我军必能克敌！”
“不错，洪武铁炮确实是威力强大，但陈将军恐怕并未领会其真正的奥妙。”
“噢？殿下何出此言？”
陈亨心中感到疑惑，他带兵打仗那么多年。
火炮跟火铳用得也很多。
战法他也基本熟悉。
可朱权却说自己没能领会真正的奥妙？
朱权哂笑，没有回答陈亨而是反问道：“陈将军可知为何这洪武铁炮对元人如此有效吗？”
虽不知道朱权为何问这些，但陈亨还是答道：“自然是因为元人大多是骑兵，目标大且因高度问题很容易被炮弹击中。”
“不错，也正是因为如此，洪武铁炮对骑兵的效果是很好，但也存在一定的不足，若是防守倒还好说，可换成进攻的话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确实如此。”
对朱权的这番话陈亨深以为然。
防守时，洪武铁炮能通过阵型对冲锋的敌军进行大规模杀伤。
可进攻时，敌军无论骑兵还是步兵，都是躲在防御建筑后。
很难有太大的杀伤效果。
别说跟刀枪弓箭比，就连射速缓慢的火铳也不一定比得过。
眼下，他们便是进攻方。
朱权也不再卖关子，道：“本王今日便让将军看看新的用法，陈亨听令！”
闻言，陈亨立马单膝跪地作揖道：“末将在！”
“传本王号令，步军列阵，保护火铳手和弓箭手向敌军大营推进！另外，让骑兵在两翼游弋，用弓箭压制敌方！”
“末将遵命！”
得到命令后，陈亨立马跨上战马率大军向前压进。
待陈亨离开后，朱权也动身前往火炮阵地。
阵地上，硝烟滚滚。
刺鼻的火药味笼罩着周围。
见到朱权后，负责此地的千户立即上前：“殿下，我军正在从各个方向持续朝敌营开火！”
朱权拽动缰绳，说道：“下令停止射击，将所有的火炮全部集中起来。”
千户愣了一下，疑惑道：“殿下，这.....这是为何啊？”
这名千户十分不解，此时洪武铁炮朝各个方向轰击给敌营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按理说应该继续才是。
“自然是要将所有的洪武铁炮推到前方。”
“遵命！”
虽然不知道自家殿下在想什么，可千户也只能照办。
此时，陈亨在朱权的命令下已列好军阵，正在缓慢的向前推进。
脱鲁忽察儿见状，也派出了大量弓骑兵前来阻击。
但在大宁士卒密集的军阵下，步卒举起盾牌阻挡了大量箭矢。
而大宁军阵中的弓箭手和火铳手也持续向敌军输出火力。
面对厚重的军阵，弓骑兵的优势无法体现。
更别说两翼还会遭到辽东铁骑和大宁骑兵的攻击。
朵颜部的弓骑兵优势没发挥出来不说，反而被压制住了。
眼见伤亡大量增加，脱鲁忽察儿只得下令全军撤回大营。
准备依托大营的防御消耗对方。
“大王，我军无法对明军造成威胁，该如何是好啊！”
脱鲁忽察儿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不要慌张！咱们只需依托大营防御守住便可，明军若是进攻必定会导致阵型溃散，到时候我军正面拖住对方，再派一支骑兵从侧翼突袭！”
“遵命！”
这次进攻太过突然。
脱鲁忽察儿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他们草原本就缺铁，并不是每个士卒都有甲的。
而明军不同，除了少数辅助兵种外都是身披重甲的精锐。
若是正面对抗，必败无疑。
可就在朵颜部士卒等待明军进攻时。
脱鲁忽察儿发现。
原本推进的明军居然停了下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特娘的，朱权到底想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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