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她在研究的仪式是异端的可能还是轻描淡写。当她的手指抚摸着书页,她的眼睛扫过文字,研究曼陀罗时,她的手指颤抖不已。
多亏了[神圣几何学],她能够一瞥这个曼陀罗的用途:它包含了类似于她注入[轻微治疗]中的洞察,但这些关于一些更黑暗、地府的事物。
莉莉开始把曼陀罗记录下来,在纸上画来画去,以便将其形状印在她的脑海中。当她不知疲倦地工作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她没有预料到的声音。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难道是我升级这个技能的方式吗?
但这只是一个次要的想法,在需要记住这个咒语的基本组成部分之前,她将其放在了次要位置。
书中详细描述了实施仪式的人会吸收Mut,并用他们的Ankh平衡这种能量。
她仍然没有完全理解Mut和Ankh到底是什么,但她的直觉指向了解释它们分别为死亡和生命。在她不知疲倦地画着曼陀罗时,她短暂停顿,重新阅读了整页,发现在最底部提到,尽管最好是在死亡后立即进行,但如果施法者足够强大,仍然可以在稍后使用。
这对莉莉来说是个可怕的消息,但她咬紧牙关。
如果这就像治疗,凭借我对人体的所有了解...我可能仍然有机会。
莉莉燃起了肚子里的狂暴之火,继续她的研究,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重新画着曼陀罗,仔细精确地追踪魔力的流动。她记住了每一个字,每一个符文,每一个咒语。没有容错的余地。艾利西厄姆的生命,甚至她自己的生命,都取决于此。
从密室中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她的眼睛因为紧张的学习几个小时而充血,她的身体因为紧张的学习而酸痛,莉莉走向站在图书馆禁区入口处像沉默的哨兵一样的圣堂武士。
“现在几点了?”她问道,声音因为疲惫而嘶哑。
“午夜过后两小时,女士们,”其中一位回答道。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久过去了吗?感觉就像瞬间和永恒交汇一样。
“谢谢你,”莉莉说着,她开始行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在光明之神教会中,传统上,守夜持续24小时,然后进入6小时的宁静期,从午夜到黎明。这是一个深思熟虑和独处的时期,没有人打扰悲伤者或逝者。这意味着她有四个完整的小时可以执行她的计划。如果她真的能让仪式奏效,她可能不需要那么多时间。
她加快了步伐,心脏在胸膛里大声跳动。但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个来自阴影中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
“你要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是吗?”
她停住了,认出了那个声音,但不敢回头。
一支蜡烛照亮了他略显过长的灰发,悬垂在脸上。他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莉莉,”他用她的真名叫她。
“卢米乌斯,我——”
令人惊讶的是,他走近了,伸出一个尴尬的拥抱。然而,在男孩的胸膛和手臂的僵硬之间,莉莉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担忧。他的心脏在她的衣服里有力地跳动。当她从拥抱中释放出来时,他扮了个鬼脸。
“对不起,关于你的朋友。他是...纯洁的。”
然而,莉莉并没有注意到男孩刚刚提出的慰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皱着眉。“你在...等我吗?”
“我问了阿提克斯叔叔发生了什么事,”他解释说。“他告诉了我。”
“但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我去问了你父亲。”
莉莉对此感觉很复杂。一方面,卢米乌斯对她的健康感到担忧,这让她感到受宠若惊。
另一方面,左肩上的魔鬼告诉她,他只是担心失去他那个宝贵的未来妻子,她那些会使他成为下一位[Pope]的治愈才能。
“我需要走——”莉莉开始说。
“不是我家的事,”卢米乌斯在她转身的时候说。
“什么?”
“我问过,”卢米乌斯慢慢地说。“我问了我父亲。不是我们家的事。”
莉莉皱着眉头,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不希望你以为我和这事有关系,”他勉强解释道。“这只是个意外。
“他——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我已经请求[圣殿骑士]在下水道中搜寻可能杀死你朋友的任何怪物。已经找到了几只死老鼠,身上带着剑伤。你朋友——艾利西姆,他一直战斗到最后......他是一个战士。”
莉莉以一种疏远的目光看着卢米乌斯。她知道男孩正在尽力给她一些温馨、善意的话。但她心底唯一能表达出来的情感是蔑视。她对谈论这件事、甚至想到艾利西姆可能真的死了的事实感到恶心。
“我需要走了,”莉莉再次试图,但这次,卢米乌斯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在禁忌档案室做什么?”他问。“你为什么在那里?”
“放手!”她咆哮道。
“放手去哪里?”
“我有地方要去,”她说,长时间地看着他。
“我早就想到了,”他嘀咕着,抓得更紧。“你学到了技能吗?”
“什么技能?”她迷惑地问。
卢米乌斯四处看了看,然后靠近她,低声对她耳语道:“你学到了[死亡魔法]吗?”
“什么?!”莉莉退缩了,卢米乌斯立刻松了口气。
“在祂的光辉中,”他喃喃自语,明显地松了口气。“你不能施展死灵术,莉莉。他已经离开了。你想要唤回的......他将不再是艾利西姆。”
莉莉皱起眉头,现在她明白了他在暗示什么。
“我不会让他成为亡灵!”她咬牙切齿地说。
“那么,你打算做什么,为什么在禁忌档案室?”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我会一直不放开你,直到你朋友的尸体被和解。”
和解,莉莉知道,是一个‘火葬’的花哨说法。
“卢米乌斯,”莉莉试图冷静下来,尽管她认为自己剩下的时间正在慢慢消逝,“我不想唤回他。”
“很好,”他说,仍然不肯松手。
“我——我......”她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
“你不能发疯。现在不行,”他说。“特别是当我叔叔最终松了绳索时,莉莉。”
也许他是对的;她已经发疯了。但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不现在。不是这样。
“你相信我吗?”她问。
卢米乌斯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尝试一些事情。这不是死亡魔法。我只是...请给我这一次,好吗?我需要离开。”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卢米乌斯说,但他的声音略带犹豫。
“我不能,”她坦率地说。“我不能。但我保证我会回来。我不会走远。”
莉莉把手放在卢米乌斯的手上,“艾利西姆是我的唯一的朋友,卢米乌斯。在遇到你之前,他是我的唯一的朋友。”
卢米乌斯似乎吃了一惊,他的脸在图书馆的黑暗中微微发红。
“你确定你不会施展死亡魔法,让自己被烧在柴堆上?”他问道,他的握紧逐渐松开。
“我不知道任何死亡魔法,”莉莉坦率地说。“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感觉他即将放开她,这一次,她主动拥抱了一下,轻声说:“没关系。我会回来的。[枢机主教]给了我圣火,卢米乌斯。”
男孩的眼睛瞪大。
“什么?!”
“是的,”莉莉解释说。“我想接受。他希望我在婚姻上作出承诺时发一道[誓约],但作为交换,尊者会赐予我圣火。”
“那就是——”卢米乌斯的脸上浮现出几种复杂的情感——第一种是一个大而不同寻常的微笑。然后是害羞。“如果那是你想要的。”
“是的,就是这样。但我需要先试一试,”莉莉坚持道。
“好吧,”卢米乌斯松开了她的手腕,莉莉在手腕上注射了一些[轻微治愈],因为一块淤青已经在形成。
教皇恩尼乌斯的第三个儿子接受了欺骗和政治方面的训练,是一位熟练的操纵者。然而,在看到高大、瘦削的女孩从图书馆里跑出去的时候,他的头脑里没有注册任何训练。直到她离开很久之后,一种令人不安的怀疑才逐渐涌上心头。
然而,要改变主意已经为时已晚。
大约凌晨两点,她通过了小教堂的后门,这是[神官]通常进入的地方。小教堂的门缓缓打开,发出一声痛苦而悲切的哭声,撕裂了寂静。然而,没有人在那里听到。即使在安静时期,哀伤者和死者也不允许进入。
打破安静可能是第二大禁忌——而她即将要做的事情则是第一大禁忌。
她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走到了艾利西姆的灵柩前。
在祭坛上躺着艾利西姆的小身体,仍然被洁白的被单覆盖着。莉莉走近,她的心怦怦跳动,教堂的寂静放大了每一次跳动。她颤抖着的手,拉开了被单,目光落在艾利西姆的脸上。当她看到可怕的景象时,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他曾经充满活力和生气勃勃的脸庞,如今变成了苍白、肿胀、毫无生气的面具。他年轻的面容上刻满了恐惧的痕迹。艾利西姆的嘴唇曾经是生机勃勃的红色,但现在却是一片可怕的紫色。
他的头发被干血和污垢弄得一团糟,是结束他生命的下水道污秽的残余。
然而,最令人不安的一幕是他的眼睛。或者说,他的眼睛曾经在的地方。在他发光的眼睛之处,现在只有两个敞开的、垂直的洞。
如果莉莉吃了什么,她现在可能已经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了。然而,她强迫自己咽下恶心,让自己继续看着他。
“如果我跟你一起去,也许你还活着,”她握住并捏紧了小男孩的手。她曾经以为他会长大成为一位拥有金子般心灵的伟大的[圣殿骑士],但是...现在
没时间了。我得试一试。
如果有任何复活艾利西姆的希望,那就隐藏在她整夜研究的《死者之书》中。事实上,她从藏在斗篷和护肩之间的小包里拿出了这本书。
在昏暗的烛光和穿过教堂彩色玻璃窗的月光下,她再次仔细阅读了信息。
这一切都取决于吸收新鲜尸体内弥漫的死亡能量,然后——运气好的话——这是带回死者的关键,足以稳定和拯救身体。治愈也将是它的另一个关键部分——莉莉希望她有足够的魔力,但她也带了一些由[枢机主教]亲自赐予的高品质药剂。
他已经死了太久了,莉莉的内心恶魔在她准备工作时说。你无法让他复活。
自从她最后一次听到这样的不祥之念已经过去了九年。
“没关系,我必须这么做,”她坚定地凝视着他。
她深入自己的灵魂,利用她的魔法本质,慢慢在祭坛上构建她在书中看到的曼荼罗。这个动作开始从她朋友的身体中提取黑曜石般的死亡能量,这些能量像蛇一样在烛光的苍白中缠绕脉动。
莉莉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连接到艾利西姆的身体内潜在的能量。慢慢地,那个阴影般的曼荼罗,不比她的身体大,完全从她朋友的身体中出现。
莉莉开始吟咏,她的声音通过空气传播着古老的力量之词。随着她的吟咏,她的感官敏锐地感知着周围能量的变化,她开始感受到一股来自艾利西姆身体的压倒性的死亡能量。
仪式包括在灵魂中心形成一个生命之花核心,以保护自己免受死亡能量——或者如书中所称的是Mut。她呼唤她内在的光之魔法来保护自己。然而,虽然通常情况下,普通身体内的死亡能量对活着的人来说通常都是可以处理的,但莉莉感觉这是不同的。
恐惧在她心中抓住她,冰冷的恐惧在她内心蔓延,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艾利西姆的死亡能量——这是他挣扎、恐惧、痛苦的余留。
片刻之间,她看到了艾利西姆最后时刻的一个可怕的幻象。
她像一记冷冷的耳光一样被击中。
这太过分了!
这对于她这样体型和力量有限的孩子来说太过分了,即使她拥有一个成年灵魂!
死亡能量开始侵蚀她的防御边界,像无情的潮水一样削弱她的灵魂,使她的光之魔法核心在黑色的触须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暗淡。
在逝去的每一刻,死亡能量变得更强,她的防御变得更弱。为了重新获得控制,莉莉试图切断魔法的通道,从她那不计后果地涉足的黑暗旋涡中切断自己。
但已经太迟了。
就在她试图收回并撤退的时候,仪式失败了。
连接中突然涌出了一股原始、不受控制的死亡能量冲向莉莉。
她的身体抽搐,无法承受这波死亡能量的冲击。
这太过分了!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
这是莉莉在仪式失败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教堂突然陷入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寂静,蜡烛摇曳并熄灭,使房间陷入黑暗。唯一留下的光亮来自依然穿过彩色玻璃窗的月光,为现场投下一片阴暗的光。
瘫痪在痛苦中的莉莉跌倒在手膝之间,她脸上和脖子上的黑色血管在痉挛中跳动,她无声的嘴巴大张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差点要掉出来。
然后,她听到一连串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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