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塞克斯图斯·阿弗拉尼乌斯·布鲁斯，一名罗马的退役百夫长。
十年前，我加入了帝国的军队，那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新兵。但随后由于我表现优异，很快被提拔为了一个百人队的百夫长。
“塔图斯！”我叫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我的副官，“去，把兄弟们都叫起来，今天是我们负责看守边境墙。”为了抵抗来自日耳曼人的威胁，我们在一些重要的隘口修建了城墙，每个百人队轮流驻守一段，这次轮到我们了。
“注意！”我对着已经集结完毕的士兵们喊到，“今天是我们负责巡逻边境墙，根据前几天派到蛮族领地的斥候报告。那些日耳曼人正在收拾行李，看样子是要迁徙。他们很有可能朝着我们的方向攻过来，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了，一旦发现敌情就立刻发信号！”
“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应答后，士兵们便各自前往自己的岗位，开始自己的工作。我则带着塔图斯在各个哨岗上巡逻。
其实虽然可以确定那些日耳曼人正在转移，但并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正朝着罗马帝国的方向走来。更何况，现在正值冬季，天气寒冷，地上还有数尺厚的积雪，在这样的日子里向一个全副武装的罗马要塞进攻，那实在有些异想天开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塔图斯和几个老兵围着一个篝火聊天。那几个老兵和我一样，在军队里待了十来年了，只不过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更北的下日耳曼行省服役。那里的蛮族也更加野蛮一些。这几个老兵就天天喜欢吹嘘那些蛮族战士是怎么怎么疯狂、怎么怎么无畏。他们说，蛮族中最恐怖的是那些狂战士，这种战士无论在什么天气里都赤身裸体进行战斗，双手各拿一把刻满符文的战斧，战斧会被刻意地磨钝一些，这样就可以让被砍倒者承受更多的痛苦。老兵们还说，每次战斗前，狂战士们都会在身上纹满异教的图腾。蛮族的祭司会为这些战士举行恐怖的祭祀仪式来祈福。这样那些战士在冲锋的时候就不怕疼了……
“我看他们到需要给自己的脑子祈祈福！”我开玩笑得说道。
“你每次都不把这故事当回事，等到时候你真见到他们了，你可别吓得临阵脱逃。”
看到这家伙有些不高兴，我也就只好解释自己只是开玩笑，说到：“开个玩笑，别介意。不过这里是上日耳曼，那些蛮族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且不说要打败原住民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们想过来，还得跨越大片的树林和沼泽。这些够他们吃一壶的了。你看这平原安静的，怎么看也不像……”
我的话被一声沉闷的号角声打断了。
“遭了，有敌情！不会真来了吧。我倒要看看这些狂战士在被冻死前能不能冲到我们的城墙边！”
说罢，我们几个人穿戴好盔甲，走上城墙查看情况。
“哨兵，你看到什么了？”
“远处发现大量人影，长官！目测人数在1500到2000人之间，没有携带大型工程器械。”
“他们不需要大型工程器械，我们的城墙并不高，他们大可用梯子和抓钩爬上来。他们的装备是什么样的，有骑兵吗？”
“我只能看到很少的金属反光，可能装备的盔甲较少。有大概200名骑兵布置在他们阵线的左右两侧。”
“那……你有看到裸体的士兵吗？”
哨兵被我这一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对不起，长官，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意思……”
“没事，你忙去吧。”
哨兵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看样子只是一般的蛮族骚扰。塔图斯，向大队长说明情况，让他再派四五个百人队来，只有我们肯定是不够的。”
塔图斯很快转过身，向大队长的营地跑去。大队长所在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正常走，半个小时就到了，更何况我们已经升起了烟火，他们看到信号，肯定会派援兵过来的。
“小伙子们！拿起你们的盾牌和短剑。今让那些蛮族见识见识什么叫罗马的男儿！”
说罢，我走到城墙的最前沿，左手举起巨大的方形盾牌，这盾牌能将我身子的大部分全部遮住，只露出头部和小腿中段以下的地方，小腿本身则有盔甲保护。右手拿着一杆长标枪，举过头顶，做好投掷的准备。我身边的其他士兵也做着和我一样的动作。
“二百步！”哨兵吼道。
“稳住……”我下令道。
“一百五十步！”
“再等等……”
“一百步！”
“准备……”那些蛮族发出疯狂的吼叫声，这种吼叫是我之前从没听过的。以前也有蛮族骚扰过边境墙，但从没有像这样充满战意过。
“80步！长官！”
“放！”
随着我一声令下，一百只标枪整整齐齐地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一瞬间便有三十几个蛮族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另外还有三十几个正在痛苦地哀嚎着。
来不及休息，第二轮标枪呼啸着划过长空，又是五六十个蛮族士兵伤亡。伴随着我们的涉及，城墙上的两门蝎弩也在不断地发射弹药，每一次都能击伤击死三四个蛮族士兵。紧接着又是第三轮、第四轮标枪射击，但他们此时已经举起了自己的盾牌，我们攻击的收效已大不如前。
第一批蛮族士兵冲到距离城墙只有十步的距离了，正当他们沾沾自喜并继续前进的时候。“轰隆”一声就掉进了我们事先挖好的壕沟里面去了。壕沟里是削尖的木桩，掉进去的人非死即伤。
蛮族士兵见状便开始纷纷用带的梯子搭在壕沟上企图跨过去。但他们这样做，就意味着无法再举着盾牌。于是又不得不面对我们的标枪了。
在又付出了一批伤亡后，第一个蛮族士兵利用抓钩爬上了我们的城墙。他一下子跳了进来，压低身子，像野兽一样对着我们怒吼，嘴里不时吐出几个听不懂的单词。一个年轻的士兵冲上去，企图用盾牌把那个战士撞倒。谁知道那个蛮族士兵一个闪躲便转到年轻士兵右侧方，并挥下自己的战斧。斧子砍偏了，但给那个小伙子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年轻士兵见状，将原本竖着拿剑的手水平过来，身体一转，左腿向左后方迈出一步，右腿在后支撑，紧接着一个横砍，便割开了蛮族士兵的喉咙。那个蛮族士兵捂着喉咙，痛苦地倒了下去，很快便没了动静。
随后越来越多的蛮族士兵跳上来城墙，开始和我们肉搏战。场面的混乱让我无法再统一指挥作战，近身战斗也使得标枪齐射变得不可能。好在蝎弩所在的炮台仍然未受到干扰，仍然在向敌人倾泻着可怕的火力。
我们的援军很快就抵达了，大概来了四个百人队和一百名辅助部队的骑兵。我们互相配合，很快就打退了登上城墙的敌人，其他敌人见状，无心恋战，四散逃走了。
战后，我们清点了一下伤亡。有两个可怜的家伙被蛮族乱刀砍死了，我们为其举行了简单的火葬。此外，有三十个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有五个重伤，需要送到后方尽快医治，其余人由战地医生简单处理后就又回到岗位上了。至于蛮族的伤亡，据估计有至少一百五十人战死，一半左右死在冲锋的路上和壕沟里，此外还有一百多人受伤，大部分被我们俘获。
我找到随援军而来的翻译官，想让他帮我问一些问题。但审问出的内容却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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