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蓟州城。
一座华丽的宅院里。
云州、涿州、朔州、蓟州,四州文武官员齐座。
他们神色难看,满是怒气,尤其是云州刺史,更是愤怒无比。
这几天,他们这些人不仅被夺去了官印和兵符,而且还被软禁在这宅院里。
这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不良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位云州官员怒声指向高座上的裴浩然,愤怒道:“你是真的想把我们一直关在这里不成?”
裴浩然微微侧目,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只是本帅手中的棋子,你有资格质疑本帅做事吗?”
这句话一落,一股肃杀之意顿时充斥了整个宅院,令四州官员的呼吸都停滞下来。
他们看着裴浩然冰冷的眼眸,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丝畏惧,再也没有人胆敢多言。
“你们有谁有不同的建议吗?”
裴浩然的目光在众多云州官员身上掠过,平静道:“你们可以尽情畅所欲言,本帅不介意多听取一些意见。”
“你杀害监国,挟天子,权势滔天,还需要我们给意见吗?”
朔州刺史突然冷哼一声,道:“你根本就是想要独霸朝堂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其余三州官员附和,纷纷怒视着裴浩然。
“你比古之董卓还要猖狂。”
涿州刺史怒吼道:“今日我们即使是死,绝不臣服你。”
“我等宁愿死,也不愿臣服在你脚下。”
朔州刺史也是愤恨的瞪着裴浩然。
在他们这些远离朝堂的人心中,只有李嗣源才是宅心仁厚,温润君子,哪像不良帅,野蛮残暴,毫无人性。
“哈哈哈。”
裴浩然仰天长笑,讥讽的看着他们,嘲弄道:“还真是一群蠢货,李嗣源行径犹如司马昭,人人皆知,只有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东西,才会觉得李嗣源是一个忠臣。”
朔州刺史大怒,说道:“休要信口雌黄,今日就算我们拼掉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对,与其屈服在你不良帅脚下苟延馋喘,还不如死的痛快。”
朔州刺史和涿州刺史的举动顿时鼓舞了其他的官员,他们纷纷站起身,愤怒的盯着裴浩然,准备鱼死网破。
他们都是读书人,自然懂得什么叫做士可杀不可辱。
然而,其他的武将却是不为所动,他们心中的大义不是所谓的士风廉洁,正义凛然就可以抹杀的。
他们都是从刀山火海中闯出来的将军,心中大义只有保家卫国,除此之外任何都是狗屁。
至于李嗣源,在这些武将心中一直虚伪无比,假仁假义,只会玩弄阴谋诡计,这种人不配他们送命。
“不识抬举。”
裴浩然语气淡漠,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些官员,淡淡道:“洛阳都无人敢反本帅,你们又凭什么?”
“从今天开始,本帅的规矩就是规矩!”
“你们只能听从,不能违抗,否则……”
裴浩然冷冷道:“斩!”
“轰!”
随着‘斩’字吐出,一股磅礴气势冲天而起,直奔朔州刺史,涿州刺史等人压迫过来。
“砰砰砰!”
几乎瞬间,这几人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半分。
“记住了,顺本帅者昌,逆本帅者亡!”
“或许你们这些人逆天尚有机会,但是逆本帅就只有死路一条!”
裴浩然的气势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几乎化作实质,笼罩着整个院子。
在这股强悍气势下,所有的四州官员瑟瑟发抖,匍匐在地。
他们知道,自己若是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恐怕立即就会血溅当场。
裴浩然的眼睛缓缓闭上,语气呢喃道:“尔等燕雀又怎会明白本帅苦心。”
突然,一名沉默不语的武将突然开口,问道:“敢问不良帅,如果我以你马首是瞻,是否能让我重回朔州掌握兵马,抵抗漠北异族?”
他是朔州守将,一生都在对抗漠北异族,在他心中,这就是他的大义,没有什么是比保家卫国更加重要的了。
“可以。”
裴浩然轻轻颔首道:“只要你效忠于本帅,效忠大唐,你依然是朔州守将,说不定日后还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朔州守将闻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单膝跪倒在地,拱手道:“拜见大帅!”
他并没有任何羞耻心,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经将自己荣辱丢弃,只要能够守护百姓安宁就足矣了。
封侯非他所愿,他心中只希望天下百姓安康,国泰民安才是根本,至于这个天下那个掌权,他根本不在乎。
其余的四州武将见状,纷纷跟随在朔州守将身后,抱拳躬身,喊道:“参见大帅。”
对于这些边军来说,保家卫国比什么都重要。
在这种乱世,所谓的尊严,只会让人死的更快。
“你们呢?”
裴浩然将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的文官,淡淡道:“本帅给你们两个选择。”
“死或者投靠本帅。”
“你们应该清楚,本帅不喜欢废话,也懒得浪费时间。”
裴浩然语气依旧冰冷,但这次他没有催促,而是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考虑。
很快,半盏茶过后,终究有人坚持不下去,跪伏在地,恭敬道:“参见大帅!”
裴浩然面具下,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他等的就是现在。
接下来,剩余的文官也纷纷表示愿意追随裴浩然。
虽然他们不甘心自己的利益受损,但是他们心中非常清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裴浩然冷冷说道:“你们选择很正确,但是以防万一,本帅将你们的妻儿和父母全部接回了洛阳,只要你们有任何异心,本帅都会送他们去见阎王。”
听着裴浩然的话,众多官员心神颤抖,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你竟然连我们的亲眷都抓了!”
朔州刺史脸上满是悲愤,怒骂道:“卑鄙小人。”
“卑鄙?”
裴浩然不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帅做事,需要向你们解释吗?”
朔州刺史闻言,面容黯淡,无奈叹息。
他心中知晓,这件事已经无法阻挡。
“对了,你们千万不要想着纳妾,因为本帅会觉得你们想要放弃洛阳的妻儿,到时候本帅会让人见一个杀一个,直到你们不敢纳妾,明白吗?”
裴浩然语气冰冷,透彻心扉的寒意传入这些官员耳朵里,让他们浑身冰凉。
他们很清楚,若是他们敢背叛,裴浩然必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毕竟这位不良帅可不管你是谁,在他眼中,你只是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罢了。
云州刺史脸色苍白,忍不住喝问道:“这就是你们不良人的行事作风?”
裴浩然瞥了他一眼,道:“在本帅眼中,只有生和死,没有善恶好坏之分,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既然你们选择效忠大唐,那就要遵循本帅的行事作风,否则本帅必定诛杀尔等!”
“哼!”
云州刺史被气的浑身颤抖。
但他也没办法,他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不良帅的安排,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自己妻儿和父母的平安。
这时,高座上的裴浩然声音嘶哑的笑道:“诸位大人,关押了你们这么多天,本帅今日便为你们饯行。”
他挥了挥手,立即就有人端着酒菜走进来,摆放在桌案上。
菜很丰盛,酒水也是上等佳酿。
但是没有一个人吃,包括那些武将。
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人根本提不起胃口,也无暇享用美食。
“本帅让你们吃,听不懂吗?”
裴浩然的声音很低,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闻言,那些武将立刻开始动起碗筷,毫无顾忌的享用桌案上的美食,就仿佛是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口将桌上的饭菜都给吃掉。
其余文官见状,顿时感觉有些饿了,毕竟关押的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
看着那些吃的津津有味的武将,这些文官终于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夹起菜肴往嘴巴里塞。
那吃起来的样子,不比那些武将好到哪里去。
甚至有些文官根本就是连咀嚼都懒得咀嚼,直接囫囊吞枣般的吞入腹中。
看着这些文官犹如恶死鬼投胎,完全没有以往的文人风范,裴浩然眼底闪烁着不屑。
“礼仪,廉耻?”
裴浩然摇头嘲笑。
在他眼中,这种东西就是虚伪。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谈论礼仪,简直是愚蠢的可怜。
裴浩然举起杯子,淡淡道:“奏乐!”
很快,大厅里就响起了悠扬的乐曲声。
在乐曲声中,裴浩然端起酒杯,慢慢品尝着手中美酒。
他的模样显得格外慵懒,完全不像是一位杀伐果断的不良帅。
但偏偏,这种感觉,就是让那些文武官员胆寒。
因为他们从裴浩然身上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们说不出来,但就是莫名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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