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外天,依然是高天清气之顶,揽月观银汉灿烂,亿万万星辰闪耀繁杂如海。
高大白玉晶石堆砌的巍峨宫观,以紫色星河为顶盖,流动的星光玄妙难言,宽阔的阶梯接通浩瀚云海。
孟良巨大的身躯,被一道小小身影托着,放在白玉阶梯上。
上清自他身下爬出,叉腰道:“老四,你快说谁对你最好?”
孟良呆呆道:“三哥对我最好,三哥一直背我,大哥二哥不好。”
这些话都是赶路的十年间,上清天天念叨着教他的。
“哇哈哈哈!”上清满意点点头,爬上孟良头顶道:“而且我们比他们快,是第一!咱俩才是一头的!”
孟良点点头:“三哥最厉害了,三哥速度最快了!”
这些话,也是上清教他的。
上清为了将孟良驯化成自己的专属弟弟,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十年里没日没夜的扛着孟良赶路就罢了,为了避免被老大老二听到他的笑话,更是不要命的加速,争取教育孟良的时间。
上清看着听话懂事的孟良,露出欣慰的笑。
“记住,在大哥二哥前,不能这么直说,他们小心眼,我们要挨打的。”
孟良点头:“记住了。”
没多久,太清和玉清便也赶到。
四人拾阶而上,不疾不徐的踏入紫霄宫。
孟良的百丈身躯,却是不断上台阶的过程中,一圈圈缩小,直到刚好比殿门稍小两圈,差不多和上清大小。
这一幕落进三清眼里,便惊讶不已。
上清:“没想到这天道圣人如此了得?我们头疼的难题,看来在人家眼里都不是什么事。”
玉清:“此法玄妙,润物无声。”
太清:“学。”
进入殿门,大殿广阔,八方十地共有三千座。
最中间则是摆放着狭长古旧的石桌,桌后有位面色温和的白袍老者,玉石碟盘悬于脑后。
桌前则摆放着有六个蒲团。
鸿钧打量四人,眼神在孟良身上稍作停顿,轻笑道:“既然来了,便入座吧。”
三清便拉着孟良,径直走向蒲团入座。
一下便将六个蒲团,占去四个。
紧接着到来的,便是人首蛇身的妖族男女,女娲、伏羲。
女娲扫视一眼三清、孟良,便冷哼一声盘尾坐于第五个蒲团。
太清、玉清皆正襟危坐,唯有上清回头与那女娲对视,较劲般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跟谁哼呢?”女娲秀眉一瞪,怒目而视道:“打一架?”
孟良看着女娲那清纯妖媚的脸庞,又望了望身边的三清,脑海中却隐约有什么东西碎裂,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上清看孟良晕倒,小暴脾气当场控制不住:“哟呵,哼你怎么了?还敢暗算我家四弟?”
女娲眯缝着眼,蛇尾啪啪砸地道:“我女娲会暗算别人?别废话,打一架!”
眼见即将掐起来,两人身边各自出现一道身影。
玉清直接将上清按倒在蒲团上,歉意道:“约束家弟不力,还望圣人赦罪。”
伏羲卡住女娲喉咙,一脸温和道:“舍妹无状,还请圣人赦罪。”
“怕个毛,咳咳咳!跟他们干啊!谁怕谁啊!?伏羲你怂什么?”
女娲不停硬顶着伏羲的胳膊,努力挣扎着,好似恨不得用头去砸上清。
伏羲则是死死卡住她脖子,站在她身后控制她。
原本的位置也不敢坐,生怕自己妹子在天道圣人眼皮底下搞个什么血案出来。
紧跟着伏羲、女娲进来的道人连忙快步上前,坐在第六个位置上。
女娲当即就不乐意了,仇恨瞬间转移到后来人的身上:“你混那的?这我哥的位置不知道?起开!不然削你嗷!”
红云道人被吓得有些战栗,曲动身子想要站起。
“道友且安坐便是。”伏羲努力钳制女娲,安抚道:“好了,你收收脾气,再闹万一圣人不高兴,咱一个位置都捞不上了。”
鸿钧轻笑道:“无碍,反正还有百年光景才正式开始,百年之前,你们只管争抢罢。”
“听到没!”女娲梗着脖子,俏脸狰狞充血道:“伏羲让开,我去帮你把位置抢回来!”
伏羲手上青筋暴跳,发足力才拦住女娲:“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站你后面吧!”
“怂!你就怂吧你!”
女娲重哼一声,双手抱胸,不再挣扎。
玉清暗自威胁上清一番后,开口道:“圣人在上,不知我家四弟因何故昏迷?”
鸿钧脑后玉碟转动,悠然道:“他没事,他的跟脚可不一般,是盘古大神的一缕梦,不知为何被藏于齿中,直至今日才出世。”
“而且本该归属他的开天功德,也被抹去,他身上似乎还沾染了魔神邪念,可他却又不受魔神邪念影响,怪哉怪哉。”
被按在地上的上清,喜不自胜道:“梦?开天功德?那不就是盘古元神一部分,我等果然是一家。”
太清笑道:“善。”
玉清则是眼带忧虑道:“我们发现他时,他确实在父神齿中沉睡,可那枚晶齿浸泡在魔神邪血之中,散发着暴虐的杀意、怨恨、还有其他更怪异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鸿钧眼神一亮,笑道:“原来如此,时也命也,怪不得他那份开天功德没了,多半是在魔神邪念中护住真灵而损耗掉了。”
“一连串机缘巧合,倒是造就个奇异生灵。”
“非神非魔,却又是神是魔,怪哉怪哉!”
鸿钧的话,彻底让玉清更加担忧。
“不知圣人此话何意?”
鸿钧笑道:“等他苏醒便知,静待便可。”
又过了半年先是鲲鹏赶到,他见中心无座,便去寻向八方十地之座。
又在三年,两位衣衫褴褛,一身狼狈的道人走进道场。
其中一位道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道:“师兄,我们西方灵脉尽毁,贫瘠无度,来晚了些,连个听道的座位都坐不上,不如一头撞死柱上得了!”
凄厉的哭嚎声,让沉睡的孟良逐渐苏醒。
怔怔的望着流淌紫色星河的穹顶,只觉得身下的垫子烫屁股。
他那双咸鱼一般无光的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上清。
回想到自己失忆时,被这个家伙坑成四弟,甚至拉到紫霄宫,坐在分圣位的蒲团上,他就想死。
这是他可以随便坐的吗?
等等?!
这个垫垫,他好像可以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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