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璃月名山大川不尽其数，但在场之人都是什么存在。
除了申鹤，便是年纪最小的甘雨，也是上千岁，甚至数千岁。
这些仙人常年扎根于璃月，不说璃月版图哪里有块石头都一清二楚。
但最起码，就算是个小土包，他们都很熟悉。
更别说钟离身为岩神，对于山川湖泊了解极深。
璃月境内的山脉，没有钟离不认识的。
那么……
“恕我直言，我便识璃月诸多山脉，从未听闻蜀山，就算是提瓦特的诸多有名山脉，也并无蜀山的称呼。”
钟离沉吟片刻，有些恍然。
“所以，蜀山……是你原来世界的一座山脉吗？”
“那么，掌教又是……”
话音未落，钟离便见到江衍摇头失笑，不由的有些好奇。
“有什么问题吗？”
江衍收敛笑意，轻声道：
“硬要解释的话，蜀山，的确是我很久之前的老家的一座山脉，在寻常之人看来，蜀山的确只是一座峥嵘崔嵬的险峻山脉。”
“但我所言的蜀山，乃是一汇聚诸多修仙者共同求仙访道的修仙宗门。”
“一如你们璃月诸多江湖门派。”
钟离眸光一闪，微微颔首，似是在沉思思什么。
原先的他，以为只有江衍一个修仙者来到提瓦特，现在看来……
他是有背景的啊。
一个汇聚无数强大修仙者的宗门，具体实力有多强，钟离很难判断。
如果其中修仙者各个如江衍一般，就算是炼精化气等等，那也不是提瓦特能招惹得起的势力。
不过目前和江衍相处来说，交好还是比较容易的。
钟离对于江衍很多修仙的理论很感兴趣，如果他不介意，钟离倒是想多和他聊聊。
触类旁通，指不定能琢磨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比如应对磨损的办法。
“你在想蜀山到底有多少人？”
忽然，江衍轻笑着说了一句。
钟离没有否认，保持着沉默。
对此，甘雨等人也有些好奇。
江衍目光有些悠扬，缓声道：
“蜀山剑派是某个修真世界中最大的修仙门派。”
“其中，炼精化气境界的修士，只是外门弟子，唯有炼气化神的存在，才可以称为内门精英弟子。”
“而像我这样的炼神返虚修士……”
江衍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只能担任执法长老，在往上的炼虚合道修士，才是真正的门派底蕴。”
“而蜀山剑派，不止在人间界是最大的门派，历代飞升成仙的强者数之不尽。”
“在仙界，也是威震一方的顶级仙门，据传其内甚至存在太乙金仙级的强者。”
“那种存在，可是仅次于诸天万界至高无上的大罗。”
“即便是太乙金仙，挥手间世界生灭，眨眼睛时空倒流也是易事。”
江衍心中颇为赞叹自己的编故事能力。
是的。
以上一切都是他瞎吹的。
所谓蜀山，不过是他给自己即将建立宗门起的名字罢了。
就算真有蜀山，太乙金仙的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诸天万界，大罗至高。
大罗之下，就是太乙。
蜀山能有太乙级别的仙人？
那蜀山就得映照诸天，成为真正的神话源头之一了。
什么是大罗？
诸天万界的神话早有映照。
女娲创世造人。
伏羲一画开天。
昊天上帝统辖无限。
道教三清，执掌开端、过程、终末之因果。
这些各个有着创世神话的，才是大罗。
而太乙呢？
烛龙睁眼为日，闭眼为夜。
五方五帝，少昊、太昊等等，这些才是太乙。
就连民间盛传的二郎神等等，这些都只是金仙罢了。
区区蜀山出个太乙？
估摸着江衍能从道教神话中看到什么蜀山是道教祖庭之一的说法。
那位蜀山太乙老祖，都得在道观里仅次于三清的位置供着。
但，如果不这么说，江衍怎么给蜀山塑造高逼格，怎么激励钟离等人加入蜀山后努力修炼？
之后的戏要怎么演下去？
江衍是不喜欢这样的，但既然系统要他传播真正的修仙。
那就做到最好。
不说以后诸天万界扬名，最起码也得称霸一方吧。
心中盘算着，江衍由衷的叹了口气。
这次的情绪，倒是颇为真实，或许是因为觉得表演这种事，终究为难了他。
“昔日的蜀山何其风光，天上地下，威震八方，是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修仙圣地。”
“但……”
江衍抿了抿嘴，表情有些彷徨。
“但如何？”
留云等人的兴趣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再怎么样，智慧生命那种好奇是不会消失的。
尤其是，听这种关乎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真正的仙神的秘闻。
钟离都端着茶水一口一口抿着，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
索性，江衍也继续开始编撰故事了。
“但一切……一切都毁了。”
江衍表情有些怅然，悠悠道：
“沉浸在有太乙老祖坐镇的蜀山忘了，诸天万界中，大罗之下，皆为蝼蚁。”
“大概三个无量量劫之前，诸天万界，或者说真正的至高仙界三十三重天，爆发了一场波及所有世界的大战。”
“那是至高无上的大罗们的战争。”
“具体为何开战无人知晓，蜀山残留的讯息中，只说了……”
“执掌天庭无数仙神的昊天金阙无上玉皇上帝；创世造人的女娲大神；一画开天的伏羲大帝……”
“执掌开始、过程、终末的道教三清大神；佛教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
“所有大罗全都参战了。”
“非大罗的存在，在面对那种余波的瞬间，无论是世界，亦或者是时空间，甚至是因果循环。”
“全都崩碎了。”
“老祖只来得及将一些信息留下，又以大神通打穿了时间长河，将数万万蜀山弟子送往不同未来时空后。”
“便坐化了。”
“呵……可笑吧？”
江衍有些悲哀的抬头看向天穹。
“苦修近千量劫的老祖，天上天下独霸一方的蜀山。”
“数亿亿精锐弟子，在一瞬间，全都灰飞烟灭。”
“蜀山自傲的实力底蕴，连大罗们的碰撞余波都扛不住。”
“无数无量量劫积累的家产，顷刻间荡然无存。”
“而那些被老祖送走的火种，也在时光长河中被不断磨灭。”
“数万万人，最终可能只剩下了我一个……”
“修仙……修仙……”
“就算修的再怎么样，又如何能比得上那些先天神圣，天生大罗？”
“我们所自傲的一切，在大罗眼里不过是蝼蚁的把戏，不开心了，一个眼神便化作尘土。”
“修仙者与天斗、与人斗……一身都在争斗。”
“终究，是斗不过命。”
江衍黯然垂手，浑身透露的颓废气息，甚至让这片天地都为之悲伤。
钟离就能很明显的察觉到，整个绝云间、整个璃月、甚至整个提瓦特，都在为江衍悲伤。
这种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他。
钟离有些茫然的捂住胸口。
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无限光明的蜀山，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只剩下我一个区区炼神返虚静的修士。”
“蜀山啊……到底是亡于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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