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不知道他的一顿数落，带给傻柱无穷的烦恼。
大家都知道他好面子。自从何大清1952年跟白寡妇跑了后，傻柱16岁，何雨水才7岁。在那个时期，一个16的半大小子带着年幼的妹妹生活在四合院里，困难可想而知。
那段时间傻柱自己缺失了自己的世界观，很多是非他是不懂的，心里只有最朴素的对与错，黑与白。经常跟大茂打架，本是年轻人意气之争，结果在有心人引导下，就成了打坏人许大茂，潜意识里慢慢地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人，许大茂就成了坏人，一直到现在。
他怒气冲冲的往食堂走，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生气。刘光天就不是个好人。领导和一大爷都说了，咱们工人越穷越光荣。咋了，这孙子看不起咱工人。
进到食堂，徒弟马华立马上前递茶，说道：“师傅，您来了。”一旁的胖子把椅子搬来，“师傅，您坐。”
看到徒弟们递茶，搬椅，傻柱接过茶，坐下，美美的喝了一口，打量了四周，点点头。还是咱徒弟好。
突然，他看向徒弟们，马华一身厨师服，一头干净的小碎发，身上有少许油星子，几小块污渍，其他倒也干净清爽。再看小胖子，头顶小碎发，胖乎乎的脸笑起来像个肉包子，但身上跟马华差不多。
站起来在食堂里转了一圈，大部分的人都是清清爽爽的。第一次，他觉得应该弄明白为什么？
中午，他特地站在窗口给人打饭，自从当上八级大厨，负责小灶后，就好久没有给工人打饭了。他每给一个工人打饭时，就仔细看看对方的双手，很多人指甲修剪过，吃饭前都有洗手。
一大爷、二大爷、秦淮如、赵晓东等院里的人来打菜时，他都能闻到了那肥皂味，大家的手都是干净的。为什么没人对他说：他指甲太长了，指甲里还带泥，身上发馊了呢……。
“不是说好的，越穷越光荣吗？穷人不就是破、脏、乱、差吗？”傻柱轻声喃喃道。
下午的时候，食堂里的人看傻柱更怪异了。冰天雪地里，傻柱坐在食堂门口呆呆地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人，嘴里唠叨着。
其实傻柱他很聪明，人家八级大厨给领导搞小灶的，有傻的吗？他在观察周围的人。
他看到了车间工人出来时，大都用肥皂洗了手，他们的衣服虽然脏了，但是人都不脏；
他看到了保卫科的小伙子们，穿着整洁的制服在巡逻，心里有些羡慕的；
他看到了厂后勤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衣冠楚楚的，干净人；
他又看到了厂里的老六子、三嘎子、二大小子、张家狗蛋等人，他们跟自己一模一样，但他们是谁？厂里有名的二流子、懒汉、光棍。
于是，傻柱在厂里对付了几口，连饭盒都没拿，就匆匆忙忙地从南门往外赶。刘光天看到时，都只能看个背影。
等到刘光天晚上洗漱的时候，院里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他好奇地走到中院，只见院中一群年轻人围着傻柱在讲什么。傻柱剃了一小平头，精神抖擞，穿着一件皮夹克，外面套着军大衣，下身军棉裤，脚穿大头棉靴。
刘光天刚凑近，一股浓郁的肥皂味迎面扑来。靠，谁这么乱用肥皂，最起码擦了一大半的肥皂吧？
傻柱看见刘光天，赶紧扒开人群走过来，说道：“光天，哥哥怎么样？”
刘光天打量了一下，原来是这货去泡澡了，刚洗过，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问道：“不错，人真精神！这空军皮夹克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件。”
“我不告诉你。”傻柱嘚瑟得很。
“行了，不告诉我，那就算了”刘光天才不想惯他，边走边说：“人是干净了，屋子还脏着呢。人模狗样的，别骄傲了。回去睡啰。”
傻柱顿时噎着，想说又说不出来。
当晚，傻柱在屋里忙里忙外，好似折腾了一晚。
据雨水说，他哥那晚半夜在点钱，点完钱后，又发呆。
第二天早上，刘光天又在值班室门口看到傻柱，人很精神，就是多了两个熊猫眼。
“光天，现在不会跌份了吧？哥哥能跟你去吗？”傻柱转了一圈给刘光天看。
“鞋脱了，脚抬起来看看。”刘光天看了看，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
傻柱依言，脱了鞋，有点难为情，但在刘光天的注视下，脚抬起来，只见前面一个大窟窿。刘光天指了指，笑道：“这只不会一样吧？”
傻柱不好意思摸摸头。
“行，不过你不会一个星期都穿这衣服吧？”刘光天一脸疑惑的指指傻柱身上的衣服。“不会没有换洗的吧？别给我丢面，就行。”
滑冰、漂亮婆子的诱惑力是杠杠的。傻柱每天下午都提前出去干私活了。听说要的报酬就是钱和布票。
星期六晚上傻柱又买了一套中山装。
据雨水说，那晚他哥哥又在点钱了，然后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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