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水遥撸起双袖,摆好了架势,倒像是正合他心意一般,忽媚声道:“那就来吧!”
他话未说完,已将粉色莲花之气全都吸进了双臂,似要与水遥近身肉搏。
水遥见他双手犹如淬毒利刃,前后攻来,丝毫不慌。
直到对方指尖已到自己身前,才单脚堕地,震起一团寒气。
身穿罩袍之人眼见就要得手,完全没将这股寒气看在眼里。
“凭这也想拦我!?”
水遥无意与他多说,正所谓寒气绕白衣,少年如玉。
此时水遥长长的睫毛上已凝微霜,表情十分漠然,明亮的眼里更是只映着对方攻来的指尖。
“滋滋啦啦”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声音就像是两把锯子在互相拉扯。
因为身穿罩袍之人的凌厉一击,已被水遥胸前飘起的冰崖白玉挡下!
这冰崖白玉不仅是水遥的灵祈,更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虽然水遥母亲临终前并未说出冰崖白玉的来历,但身为离洲人的顾鞅当初一眼就看出了它极品灵祈的品质。
顾鞅还曾说过:“遥儿,你这灵祈是出自绝地玄冰的一角,锻造它的人曾用离火淬沥,所以才使得它原本的寒气转柔包含了水气。
回想着师父所说之话,水遥的薄唇微微开合,道:“春……消!”
水遥把“消”字说的很重,同样很重的还有他那双突然合十的双手。
身穿罩袍之人仍悬在空中用力前刺,可转眼他便从水遥明亮的眼里发现了什么。
那是两条手指般粗细的水流,此刻正从自己的身后高高跃起,如鞭子一样抽来。
身穿罩袍之人忽觉不妙,忙一掌拍在“冰崖白玉”之上,借机而起,他这一下反应很快,
但那两条水鞭的速度更快,瞬间就已抽到水遥身前,双鞭交错之处眨眼便削下了对方袖口两块黑布。
身穿罩袍之人死里逃生,再也没了戏谑之意。
他看着地上两条从水遥身后破草而出延伸至此的裂痕,方才知道水遥早已凭借灵祈调动来了远处流水。
“如此品质的灵祈你怎么可能有?”
“怕了?你要是怕了就赶紧离开。”水遥虽未乘胜追击,但那两条水鞭却还蓄势立于头顶。
“怕?放屁!!”
身穿罩袍之人本是来寻仇,落得狼狈回去自是不愿。
他突将那枚银钗灵祈攥得粉碎,但灵祈碎屑却是不落反升,眨眼间竟与他完全融合。
见此情形,水遥双眼微眯,喃喃道:“玉隆腾胜境……”
所谓玉隆腾胜境乃是“梵天境”中的第二境界。
这层境界与无上常融境最大不同,便是达到这层境界之人不仅可以领悟第一枚灵祈的最深功法,还可以再吸收一枚新的灵祈。
身穿罩袍之人见水遥识得这层境界,反学起了水遥说话,“怎么?怕了吗?”
水遥闻言不语,只将两条水鞭化作了数条更细的链子,盘旋于自身周围。
“怕也没用,受死吧!”
“次梦花影!!”
身穿罩袍之人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林中却突然多了许多他的影子。
那些影子有的半身栽倒在地,有的倒掠于空,姿势各异不说还都各说各话。
“来啊……”
“怎么?怕了?”
“顾斯勋的弟子,就这点本事吗?”
“你猜猜哪个是我?”
水遥看着周围数十个影子,一时也不知哪个才是真身,所以只好不停环视着四周。
对方似也畏惧水遥灵祈的威力,所以每次突袭都是从水遥背后下手。
“蹭蹭蹭……”
每一声破空之音伴随着的都是一道影子攻来。
水遥挥舞着剑指,逐一将其缠落,可每次缠到的却都不是真身。
多番冲击下来,水遥疲于应付,已跟那影子不上,只能被动挨打。
“这就没劲儿了?我可还没玩够呢!”
身穿罩袍之人在众多影子中来回切换,一拳拳打在水遥身上,转眼便将他打的半跪在了地上。
可即便如此,水遥也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仍一面防御一面抬头仔细观察着声音出处。
“没用的,你破不了我这招!”
这次的声音很集中,就在水遥正前方。
水遥看准时机忙将“春消”功法解除,换成了“冬镜”。
“冬镜”刚一使出,数道细长水链便聚于水遥手中,化作了一柄晶莹剔透的冰锥。
水遥身前的影子见此,也猛力冲来,似要一击决出胜负。
双方相对。
手刀对冰锥!
水遥一只手横于面前,另一只带有冰锥的手卯足力气前刺,瞬间便刺穿了对方胸口。
这一击干脆利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轻松。
正当水遥皱眉不解之时,身前被他刺穿的影子却突然发出一声狞笑,然后死死扣住了他的手。
水遥得知上当却已为时已晚,因为对方真身此刻正从他身后树干中遁出,手上附着灼毒直直攻来。
“师哥!小心!”
也正在这时,卫凉突然赶到,他一边出言提醒,一边朝着身穿罩袍之人扔来了一块石头。
原来卫凉在被顾鞅撵下山后,便一人在城门口生闷气,当他得知师哥水遥遇险之时,没等其他人便一人赶来。
身穿罩袍之人侧身避过石块,见来人是一个并无灵力在身的少年,便没理会,而是打算先解决了水遥再说。
可当他再想下手之时,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水遥则是抓住机会赶紧转身,道:“师弟,这里危险你快走。”
“师弟?”身穿罩袍之人听水遥称呼来人为师弟,顿时慌了神,忙收回灵力,道:“难道你就是少……”
可惜他话未说完,身侧便突然多出了一只手,一只满是青筋却又稳定无比的枯手。
这只枯手抓着身穿罩袍之人的肩头,就像是苍鹰低掠捕到了野兔。
这只手太快太重,快到可以捉影,重到可以碎石,此时却好像只是为了让其闭嘴而已。
“谁?”身穿罩袍之人一边费力挣脱着束缚,一边骂道:“哪个王八蛋敢在背后……”
“啪”的一声脆响,身穿罩袍之人又是未把话说完,便被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甩他巴掌之人,正是赶来的顾鞅。
“顾斯勋……老杂毛……是你??”
顾鞅闻言褐色的眼瞳微缩,唇角泛起一丝不悦。
接着便将手腕翻转,中指与拇指掐在一处,凝出了一只红色火虫。
火虫嗡嗡扇动着翅膀,于不经意间被顾鞅弹出,透过罩帽直中身穿罩袍之人眉心。
只听“滋啦”一声,身穿罩袍之人的眉间皮肤便瞬间褶皱成一堆。
接着身体也犹如被火流星击中,整个若风筝一般颓然后掠,然后猛的撞在了远处树上,久久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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