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把宁桓和李玄叫到一旁，再次叮嘱：
“记住，咱仨的身份和来历，必须对他保密，他要是问起，你俩就推到我这里，明白吗？”
二人点点头。
李玄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天外：
伏青的实力居然如此强悍！无我之境…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跟对人了。
伏青和自己同样用的是生命秩序、猛兽序列，自己一定可以和伏青一样强！
不！是要超越他！
还有，伏青到底是什么级别？肯定不是猎魂！那是魂兽师？不对，肯定比这更高！
难道是魂法师？！不，魂法师只是在魂兽师之上，肯定还要高！
李玄越想越兴奋，他迫切的想变强。
伏青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俩带着匕首吧？”
二人一起回答：“带着。”
伏青指了指杀手的尸体，语气冰冷又坚定的说：
“把他的两条胳膊砍下来，抽出他的脊柱，我来教你俩如何破境。”
二人一愣，啥？自己不会是听错了吧？
把这个死人的胳膊锯下来？再抽出他的脊柱，拿来帮自己破境？
李玄和宁桓互相看看，他俩从未做过如此血腥的事情。
伏青看着迟疑的二人，也猜出了他俩为何迟疑。
伏青想起了刚学炼金术时的自己，想起了自己以前带过的很多优秀学生。
他们很多人，都止步于此。
在今天开战之前，他也幻想着，李玄和宁桓，能只靠战斗来完成破境。
对自己带过的每一届优秀学生，他都有过如此期望。
他一直心存幻想，幻想着世界上真的有炼金术师可以不通过残忍手段，也能实现破境。
这也是他一直愿意在龙渊学宫继续当老师的原因，他一直都希望真的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看来这个愿望，今天再次落空了。
李玄和宁桓，也清楚了伏青所说究竟为何意。但他俩还是下不了手。
宁桓问到，自己能否不用亲自下手去割？用碎石剑，或者风之鞭，把尸体弄碎，不也一样吗？
伏青：“不行，这样会把它弄得太碎，无法使用。”
伏青见二人迟迟没有行动，便问他俩：
“你们以为炼金术是小孩过家家吗？想破境，早晚要面对这一关。
炼金术，本就是等价交换。你不去抢别人，怎么才能提高自己？根本不现实！”
李玄和宁桓还在懵着：课堂上没有说过这些啊。
伏青见二人不肯出手，继续问：
“你俩确定不出手吗？你俩可要想好了，不能破境的话，你俩的实力，就要永远止步于此了。”
李玄想：自己不能在此停下，还要继续前进。伏青说的对，不掠夺别人，自己怎么变强？
宁桓想：自己是带着父亲的厚望来这里学习的，怎么能在此停下？难道要回家说是因为自己太善良？
想到这里，二人一起掏出匕首，开始动手了。
吱嘎吱嘎的声音太过刺耳。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不远处的淳狐晖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也知道点炼金术，也大概明白了这是在干什么。
但他还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炼金术居然如此残忍。
这是淳狐晖第一次见识到炼金术的强大。
李玄和宁桓终于收工了。
一旁的伏青也在地上画好了一个法阵。
伏青对二人说：“你们刚才做的事，就叫做，摘人枣，这是炼金术士破境的第一步。”
李玄心中嗤笑：枣，说的真是轻巧。
伏青指着地上的法阵，“这个法阵，叫做夺灵符地，把人枣放在法阵里，然后坐在圈外，试着从法阵抽取念气。”
都到这一步了，退无可退。
李玄和宁桓照样各自画好夺灵符地，然后对半分了人枣，开始试着抽取念气。
没多久，李玄便感觉一股清爽气息扑面而来。
难道，这就是破境成功的感觉？
伏青能看出二人的变化，他说：
“恭喜，李玄，你现在是一名魂兽师了。”
“还有你，宁桓，你也从元素师成功破境。你现在是自然学者了！”
破境成功的喜悦，冲淡了二人的忧虑。
似乎，摘人枣，也不是太难接受的事情。
世人皆是如此。很多人觉着自己善良，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
那断肢，已经像是腐烂扭曲的干枯树根。
伏青又看了一眼杀手，打算掘土埋掉。
忽然他看到了杀手脖子下方的文身图案：
一只缠在酒杯上的眼镜蛇，吐着血红的信子。
伏青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这是“祭酒”的图案。
祭酒，是一个帮派的名字。这是全天下最负盛名的雇佣兵组织。
他把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李玄和宁桓叫过来，向他们说了这件事。
他俩想，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惹上麻烦了？自己会不会被追杀？
伏青越来越觉着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背后隐藏着天大的阴谋：
提前出现的杀手，获救后也不怎么激动的淳狐晖，还有这前来搅局的祭酒…
伏青转念一想，皇帝的密信上，写了“不惜一切代价”…
他觉着自己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照做就是。
就这样，伏青三人带上了淳狐晖，向着白海国出发。
…
伏青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忘了说。
他不想说，但再三思忖，他还是说了出来：“用活人来帮自己破境，实力提升的会更多。”
伏青自己也是一直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他是老师，他的任务就是传授知识。
即使自己不说，他俩也迟早会知道。
听到这话，李玄和宁桓，仿佛失了神一般。
他俩现在才认识到，炼金术的残忍。
但是，炼金术真正的残忍，远超他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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