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打量起柳如是：“这倒可以考虑，不过本公子可从不会做亏本买卖。”
柳如是自然懂得朱慈烺话中的意思。
但她却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内心的挣扎瞬时让她痛苦不已。
“钱谦益造反，他的九族也会被诛杀。”
“如若为了这么个奸贼导致被牵连，本公子都替你惋惜啊。”
朱慈烺旋即又加了一剂猛料。
柳如是刚烈的性格，致使她愤然转身便欲离去。
“很好，你通过了本公子的考验。”朱慈烺挥舞折扇沉声说道。
朱慈烺看出柳如是吃软不吃硬，快速转换了思路。
而且，钱谦益此时淹死或是被斩首，已然没有任何区别。
钱谦益最看中的名声和自尊，已经支离破碎。
还能送个顺水人情给柳如是，朱慈烺怎么也不亏。
柳如是一时恍惚了起来，她为刚才的冲动感到深深的自责。
柳如是羞愧地行礼道：“多谢公子。”
李若链时不时地望向茶楼窗口，得到示意后，二话不说便将钱谦益捞了起来。
押往刑场斩首示众。
“哎，可惜了柳姑娘一身才华和爱国之心，却遇人不淑呐。”
朱慈烺忽而叹息起来。
柳如是垂下眸子：“时也命也，如果是命中注定我不会躲。”
“错不在你，不应被钱家牵连，本公子也定当不顾一切为姑娘奔走求情。”
朱慈烺握着折扇一脸坚定。
柳如是心中一暖踌躇了一会。
“我这条命，不值得公子为我操心，我已经看开了。”
“无妨，本公子仗义惯了，等我消息。”
朱慈烺说完，便径直离开了茶楼。
朱慈烺的相助，犹如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拂过柳如是的心房。
给柳如早已麻木的心，带来了温暖和安慰。
柳如是身旁的丫鬟忍不住称赞道：“这公子人还怪好的嘞。”
随即，丫鬟忽而想到什么，怯怯地喃喃道。
“那我算不算九族之内啊？”
柳如是摇摇头道：“不算。”
丫鬟拍了拍心口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柳如是便接着说道：“但满门抄斩，你也是算在内的。”
丫鬟瞬时张大了嘴巴，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
皇宫中。
“皇上，满清皇室带到了。”李继周汇报道。
闻言，朱慈烺旋即下旨。
将秦淮河畔中，给勇于和叛军斗争的歌伎们赎身的机会。
但青楼产业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于是满清皇室女子，很快就完成了交接。
夜色降临后，朱慈烺也忍不住来到秦淮河畔欣赏一下自己的佳作。
果不其然，这一消息放出后。
尽管以前一次只要一到十两银子，而如今一次最少要二十到三十两。
但文人墨客们依旧纷纷慕名而来，秦淮河畔更胜以往的热闹起来。
街道上，商贩们脸上堆着笑容迎接客人。
公子哥们正在斗鸡，文人们在河上乘舟吟诗。
完全摆脱了战争的影子。
朱慈烺路过一处青楼时，阅人无数的老鸨，一眼便看出朱慈烺非富即贵。
于是上前搭话道：“公子，我们这里新来了一批。”
“而且啊，都是那满清皇帝皇太极的妃子呢。”
朱慈烺摆摆手，表示没有兴趣。
老鸨见状连忙跟上：“那卞玉京总听说过吧？”
“她是我们楼的招牌，不过她向来只卖艺。”
闻言，朱慈烺停下了脚步。
来到二楼雅间落座后，卞玉京便抱着古琴进入到了朱慈烺的视线。
两人客气了一番后，卞玉京便抚琴弹奏起来。
两人交谈间，卞玉京显得有些矜持又清高。
朱慈烺也不恼，随即叫小厮送来酒菜。
后来有一句话叫，酒垆寻卞玉京。
传闻卞玉京的性情，在微醺时候才能发挥到极致。
今日，朱慈烺便是想验证一下。
杯盏交错间，卞玉京的话便多了起来。
两人一起品味诗词，畅谈古今。
随着酒意渐浓，卞玉京浮现出一丝醉意，眼眸中也透露出一丝迷离，尽显美态。
喝到兴起时，朱慈烺询问道。
“卞姑娘，皇上已经颁发了圣旨，给予歌伎们选择的机会。”
“姑娘为何还会留在此地？”
话落，卞玉京拿起酒杯来到窗前。
而后，扬起手中的酒杯用红唇轻轻吹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天下虽大，可何处又是我的容身之所？”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
眼见如此，朱慈烺半开玩笑地说道。
“据我所知，你和李香君十分要好，她已经离开了媚香楼。”
“你何不去寻她呢？”
闻言，卞玉京忽而扬高声音道。
“她如今被一个锦衣卫迷得神魂颠倒的，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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