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拍着手：“它自己会动！”
二大妈眨眨眼：“这玩意怎么做出来的？”
连一大妈都系着围裙来了：“红鱼以后有福了，再也不用坐小板车了。”
三大妈说：“就是，李红鱼多久没出院门了，明天跟我们一起买菜去吧？”
李红鱼激动的点头：“我现在就想去胡同里看看。”
李长青说：“还没装刹车，你一个人尽量不要出院。”
他也不好意思直说，因为按现代人的眼光，这所谓的电动轮椅就是个残次品，没有转向轴，不能转弯，没有钢线和硬桥，不能刹车。
转向和刹车系统，就是时代局限性了，没有卖那种东西的，让他凭空造出来也不可能。
那些大型的工业厂或许有，但都比较大，适配到小轮椅上，强行塞进去也不合适。
而且都贼贵，他也买不起。
这辆轮椅整体看上去还是比较粗糙的，东拼西凑的痕迹过于明显，远远达不到拿出去销售的标准。
但这样他也满意了，就是个暂时的代步工具，等他医术精进把阿姨病治好了，轮椅也就没用了。
所以这辆轮椅最大的作用还是让人看看效果。
“妹妹，画好了吗？”
“画好了哥。”
李千黛把一摞宣纸交给他。
各种零件分别画了一张，整体轮椅也画了两张。
虽然笔触略显稚嫩，但油画就这点好处，画的差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大概轮廓和关键细节画出来，大差不差也像那么回事。
“阿姨，你要想出去转转吗？”
“我想。”
“走，我带你外面溜一圈。”
“我也要去。”
一家三口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出门了。
留下一群好邻居们议论纷纷。
“李红鱼以后这就过上好日子了？”
还是那副腔调，三大妈阴阳怪气的说。
前院的陈家媳妇说：“李红鱼就是个穷命，你等着看吧，好日子过不了几天。”
陈家是李红鱼挨得最近的邻居，大家知道她们两家不对付。
主要是陈家媳妇总喜欢把自家东西放在李红鱼家门口的范围，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李红鱼也表示抗议，难免拌嘴吵架。
所谓亲朋好友邻里邻居，都是最看不得彼此过好日子的。
要么大家一起富，要么大家一起穷，要么你比我穷，总之你不能比我富。
所以陈家媳妇现在最恨的就是李长青。
这也是大院里多数人的想法。
李红鱼本来是院里最穷的，就因为来了个李长青，日子突然好起来了。
这谁受得了。
“你说这话我爱听！”
贾张氏来了，扯着大嗓门说：“李红鱼克夫克子，老李跟她离婚没几年就死了。她克男人，只要是跟她走得近，最后都没好下场！”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贾张氏。”何大清不乐意了：“那老李死了跟李红鱼有什么关系？李红鱼是这院最贤惠的人，你们看不上也别说人坏话。”
贾张氏嘴一咧：“瞧你那样，咱院最没出息的男人就是你，上赶着给李红鱼倒贴，人家死活看不上你，我要是你都没脸出门。”
何大清慢悠悠的说：“说到克夫，有些人比李红鱼更贴切吧？”
贾张氏顿时火大：“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赶紧上班吧你！没出息的怂包！”
胡同里安安静静的。
下午这会，出门的人比较少。
出了胡同，人就开始多了。
几年没上过街的李红鱼，看什么都新鲜。
墙上的标语比以前多了不少，十分提气，十分刚强。
内容大多跟打仗有关。
作为其中的一份子，李红鱼难免想念儿子。
转头默默的看着李长青，心里五味杂陈，这要是自己亲生儿子就好了。
这一趟出来，胡同里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十八号院最穷的那户人家李红鱼，忽然变得有钱都开始买轮椅了。
“阿姨，我有事去一趟轧钢厂，跟娄厂长谈事，轮椅我得用一下，你想去吗？不想去我就先送你回家。”
李长青问道。
他不需要李红鱼做什么，她不想去可以不去，单纯就是去谈合作，顺便带她出来散散心。
“娄厂长？娄半城？”
李红鱼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他。”
“你要跟他谈合作？”
“没错，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你给他一个机会？”
李红鱼有点听傻了，听着是跟娄半城谈合作，她都觉得是高攀，怎么成了给他机会。
她一开始觉得李长青不是那种没事吹牛皮的人。
现在有点看不透了。
还是李千黛直接，笑着说：“你就吹吧哥，你能见到娄厂长我都算你有本事。”
四九城都知道娄半城是什么人物，听说那些市领导见他都要先约时间。
三人来到第三轧钢厂门口。
两侧墙上贴着标语：
多看一眼，安全保险；多防一步，少出事故。
生产再忙，安全不忘；人命关天，安全在先。
李长青瞄了一眼，单从这个标语就能知道轧钢厂死过不少工人。
毕竟里面都是大件，生产车间但凡有点失误就是几条人命。
工厂大门跟现在的大学大门差不多，都是简单的工字型。
一扇镂空大铁门，两侧有两个小门。
平时行人进出自然是小门。
保安室就在小门旁边，窗口探出一个脑袋：“找谁的？”
李长青说：“找娄厂长。”
保安不咸不淡瞄他一眼：“你找娄厂长？”
干他这行的都是火眼金睛，打眼一看就知道对方一身行头多少钱。
粗布衣服，大头胶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而且平时来找娄厂长的人都是坐着小汽车，这种推轮椅的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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