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去厕所,必须从你的房间经过,你睡觉不要托库子。”王桂琴说着。
“不托了,我睡不着。桂琴,你什么没见过,我还能把你给吓到了?”高强说。
“我怕看到了你之后,自己会眼馋。你可别笑话我,氛围到了,哪个女人不骚?”
王桂琴哼声说,“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每家每户都吓得睡不着,你干脆就别睡了,躺床上想想县城的汪小曼。”
凌晨三点多了。
高强躺炕上,身上穿着衣服。
因为年轻,所以随时都很在状态。
隔壁房间,小花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女孩做梦都在笑。
王桂琴应该没睡着,呼吸仿佛有点不匀称。
等高强点燃一支烟,隔壁房间,王桂琴翻身更频繁了。
终于,她下炕走了出来。
掀开门帘,就跑到了高强的房间。
高强伸开了双臂,似乎要拥抱她。
可王桂琴却是瞪了他一眼,跺着脚走了出去。
去过厕所,王桂琴走进屋里。
“我睡不着,陪我聊聊。”
王桂琴坐在了炕上,幽怨的看着莫名的方向。
“人都是这样,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
“靠山村的人都没想到,高强那小子忽然有钱了。而且不是做生意赚了钱,而是从山上刨来的钱。”
“张二郎也不知道,他会是这么个死法。张家三兄弟,没少欺负过村里人。先是让你给打展了,现在让马庄打死一个。”
王桂琴轻声说着。
高强只管听。
不管他想与不想,都能闻到王桂琴身体的味道。
一种很瓷实,和风韵有关的味道。
一点雪花膏和化妆品的痕迹都没有,仿若青草的味道。
“高强,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我还没想好呢。”
“等哪天,我豁出去了,就让你试试。”
“你怎么还是不说话,等白露,你带我去摘榛子行吗?”
王桂琴伤感的看着他。
高强终于说话了,笑脸似乎有点从容:“行,白露带你去摘榛子,到时候就让小花在同学家里等。”
一直到天亮。
高强和王桂琴没发生什么。
比起高强来,王桂琴更煎熬。
王桂琴甚至不好意思在高强家吃早饭,早晨刚七点多,就带着小花离开了。
街上有人经过。
“桂琴,夜里在高强家睡的?”
“村里打死了人,吓蒙我了。加上小花也害怕,一直哭闹,只能在高强家将就一晚,让他给壮壮胆。”
“可舒服了吧?”
“我和高强啥也没发生,谁如果猜疑高强这样的好后生,那就是脏了良心。高强脾气也大,谁如果给他泼脏水,那就是一顿打。”
王桂琴阴沉着脸辩解,拉着小花的手,快步走路。
高强一个人吃了早饭。
带上尼龙袋、水壶、掘头,又要上山。
他走在路上,不停的有人打招呼。
“高强,你就不怕在山上遇见了马庄?”
“高强,昨天你弄到的狍子放哪儿了?”
有人惦记狍子。
但是高强料定,没人敢去他家里偷东西。
因为现在,他已经名声在外。
快步走到了大青山的半山腰,他没有继续爬山,而是沿着朝北的小路横向飞奔。
翻过了斜崖那边的梁,眼前就是磨盘顶区域。
这里的山不属于靠山村,而是属于大道朝北十里地远的磨盘村。
磨盘村和靠山村,都属于北关镇。
磨盘顶海拔2100米,比大青山矮了一点。
但这里的山体,就和大青山一样广博。
山背纵深,和南段背、北段背差不多。
这里多桦木、多椴木,也多榛子林。
在磨盘顶能找到几十种药材,但是平时药材收购站也就收那么几种。
高强来到磨盘顶,不只是为了刨药材,更是想遇见那个人。
坐在一片灌木丛边。
高强看着倾斜的大山,忽然想到了彼时自己去过的大城市。
江北、京城,他都去过。
津门和尚海,他也去过。
还有南方的花城和珠海……
彼时外出就是为了打工,在工地搬砖,在小区当保安。
一旦赚够了一年花的钱,他就会立马回家。
“前世,我好像躺平了一辈子,年龄越是大,就越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越是感慨,就越是想赚钱。
今生要求也不是很高,有10亿就够花。
可他担心自己有了10亿之后,又想拥有20亿。
当他开始挥舞掘头,慵懒就变成了让人难以相信的效率。
眼力好,身体移动速度快。
沉重的掘头,也可以虎虎生风。
忙了一个多小时,已经颇有收获。
坐下来点燃一支烟,高强看向了一道深沟。
他的听力超越了常人太多,已经听到了深沟那边的动静。
不像是野兽,更像是有人在山林里穿梭。
那个人出现了,果然就是打死了张二郎之后,连夜跑路的马庄。
“高强……”
马庄的声音变得沙哑而苦涩,“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了你,我不怎么害怕,我知道你不会把我抓起来送给警察。”
“老马哥,你糊涂啊,为了石来英那么个闷骚货,值得吗?她天生就喜欢挨打,你管她干什么?”
“我也后悔啊,当时喝多了,看到石来英被张二郎摁在地上打,我就受不了。”
马庄坐到了高强身边,很绝望的看着陡峭的坡地,“我也知道,石来英心里一直没我。一起长大的,可这么多年在她心里,我就是个老实人。”
马庄自嘲的笑着,“就好像我这种男人,结婚了都不会托女人的库子。但是石来英不知道,靠山村没有谁比我更想和女人睡觉。”
“可问题是,你弄死了张二郎,石来英还是不会给你睡。她说,自己对张二郎很有感情,白天挨打,但夜里舒服。”
高强说着,“山原县的大山,你不管走到哪里都熟悉,但你也不能低估了警察抓捕你的决心和实力。等刑警和武警上了,你跑不了。”
高强发给马庄一根过滤嘴烟,“如果你非要跑,我就当没看到你。这个季节你一直躲在山里,估计也饿不死。”
高强帮马庄点了烟,“可就算你能躲过追捕,你在山里也熬不过冬天。山原县冬天冷,高山上随便就是零下十几度,零下二十度,你会被冻死……”
“如果我自首,估计是死刑。”看得出来,马庄求生欲很强。
“不一定,当时你喝醉了,而且张二郎正在打人,你用石头砸张二郎,甚至有点见义勇为的感觉。”
高强说着,“如果今天你能自首,我可以让县城很有关系的朋友帮你请律师,帮你疏通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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