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在怪物死后它所留下的痕迹在太阳升起时化作一团烟散去,悦暄庆幸这间屋里铺了一地的稻草,留在稻草上的血液加上怪物啃食的腐肉,简直让她不停作呕。
在她冒着不停想吐的冲动下收拾完了屋子,望向院外。那几头被怪物咬死的狗被啃食的毫无样貌,让她想吐的欲望又增加了几分。
一切都收拾好后,屋子在她的勤劳空出来许多,她的心情也随着这间空屋子静了下来。
悦暄靠着树干坐下,风吹得她有些凉意。她才发觉自己穿着的衣服,左臂的袖子被扯下来一截,裤子也是破破烂烂。她哪管这么多,不管是冷死还是饿死,如今只要死相不是那么难看就好了。
她不停回想被车撞的瞬间,她是痛的吗。死后的她体会不到,可能是痛的吧,会很痛吧。
又想睡觉了,她心想。
在她想小眯一会时,身后传来声音:“喂!你好啊姑娘。”
她睁开眼,慢慢起身像后望去。两个身穿华丽服装的人正慢慢朝这里走来———悦暄认识他们。
两个男人毫不客气地走进院子停在了悦暄面前,仿佛昨夜的怪物与差点误伤她的事像是没发生一样。
“没吃的,没喝的。”她轻轻道。
前面与悦暄对视的男人轻挑眉笑了笑。悦暄别过头看向他后面的男生,他比前面的少年矮上好多,颈处的围领带的极高,遮住他的口鼻却露出了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好漂亮!
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走向前与那个看着有点傻的人站在一起打量着我。
“…”
见他们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悦暄甚至想回到那个才打扫不久的屋里去。
“你的执念太深了”冷冷的声音传来
悦暄抬起头与那被挡住半张脸的人对视,刚才的话很明显是他说的。
“……?”悦暄不明所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难道你还想再见那怪物一次吗?”他道
他身旁的男人见悦暄没动静笑着挥手解释道:“你好,我叫子诚。你昨天也见过那怪物吧,那怪物称煞,因执念生。白天人模狗样,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刚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郑重地说道:“你生上的执念气息非常重,按理说执念是属于人死后所产生的怨,你一个活人却发出这样的味道对于怪物来说是一顿非常的美味。”
执念么———这么说来要不是搞什么穿越这一出她的确死了,血肉模糊。但是她的执念是什么呢,是妈妈?是同学?是还想活着?奇怪她现在好像并不执着于什么为什么会有怨呢?
悦暄缓缓看向他:“要我做什么。”
他看向悦暄,走向前对上她的眸子。
她看起来很瘦却又极美,肤色雪白,眼底微红左眉毛的上方有一颗明显却不大的痣,因衣物的损坏漏出来的左臂像是轻轻捏一下里面的骨头都会断裂样子。
他并没有想和悦暄继续讲下去的样子静静地走进屋子观望四周留下一句:“走。”便没了身影。
悦暄想着这人是不是很喜欢让人玩解谜游戏。
子诚尴尬的笑道:“我家阿……”眼看快要说错话他改正道:“桐,他就是这样话少,别介意。我带你去无凌吧,那是我们的。”他走在前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上。
“他呢”
“处理事去了。”他道:“不用管他。”
悦暄没回答。结束话题后她静静地跟在子诚身后。
向后望去,她发现这座小矮屋很特别,没有花的装扮却有草的陪衬,还有这方圆百里唯一一棵树。
悦暄突然觉得离开院子后她异常的发冷,微风吹过她的脸颊顺着脸颊两侧进入领口。冷的她直哆嗦。
她终于忍不住颤颤开口道:“现在是什么季节了。”
他转过头,似乎也察觉到寒冷的风在我破旧单薄的衣服里穿梭着,二话不说给我披了件稍微厚一点的外衣:“秋季,快入冬了。”
悦暄并没有感到多许疑惑,或许是一来发生这样让她忘记了寒冷。
直到山脚下向上望去,她才知道无凌是一座山———很高。
“无凌路踪复杂路口有一段很长的阶梯而后便是途中的亭皋,亭皋会聚集不少师兄弟。再往上走便是山头,那是老大与几位他的亲传的住所。”他解释道。
悦暄依旧没作答,随着子诚走上亭皋。他将悦暄安排在一处临时的房屋里,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悦暄一人停留在屋内,屋里摆放东西不多,好在齐全。她望向窗户,窗户后是一片竹林,天色渐晚,不一会她关紧门窗上了床便昏昏睡了过去。
梦里她站在一处高山上,风吹得她睁不开眼,身体在破旧衣服的情况下被风吹的直哆嗦。
她身上的凉意让她重睡梦中惊醒,她轻轻地扒开床帘的一角向外看去,她感觉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是煞,
她坐在床角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床上只有一件睡觉时掉落的外衣和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毛毯。没有武器的她现在只有躲在这唯一一小处不会被它察觉的地方。
真该死,一出接着一出玩我呢。她心里愤愤骂道。
突然因风帘子被吹起,发出的沙沙声将那怪物引向这边。怪物一步一步朝床靠近,就在它撕开床帘时悦暄瞬间将毛毯铺开丢向怪物,一时挡住它的视线趁机向外逃去。
因一个没注意,她的手臂被门上一个不起眼的钉子划了一道不大的划痕。她想叫却又怕引来其他的怪物,子诚那家伙却又刚好给她挑了一个最偏僻的屋子,此时要不是想快速逃离这妖怪,不然她心里指定要骂他一万遍。
她一个劲的往前跑听见树上的沙沙声,身后明显没什么动静向后望了一眼。此时转过头对上一部狰狞的脸,她立马停下脚步在它尖锐的指甲挥向她的一瞬间向后退去。
黑暗中唯一一道月光照在它的脸上。
恶心———是悦暄唯一对它的形容词,这张脸绝不值恶心这么简单。
怪物朝她扑来,那张满是鲜血的大口不知在她之前吃了多少人。
悦暄又一次躲过后,她的心里非常感谢生前教她武术的老师,虽然说没学到什么有用的格斗方法,但关键时刻保命的反应力却异常敏捷。
这时她又想起车祸苦着脸道:“这是意外。”
“什么意外?”
悦暄躲避着怪物毫无章法的攻击,听到传来的声音才知道刚才无意间的吐槽竟说了出来。
怪物无脑似的攻击,悦暄根本没精力去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你是谁?”她道。其实她心中比较惶恐,她不知道这人已经在这里多久了。
“你好厉害啊。”他逐渐从黑暗中走向了月光下。那深邃的墨绿色眼眸在月亮的照射下及其美丽这让她想起一个人。
四周都是竹子,在与怪物的抗争中她被体力打败,被怪物扑倒在地,眼看怪物的舌头自己舔了上来她大喊道:“你还要看多久!”
怪物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全面看清这丑恶如麻的脸。它的脸坑坑洼洼,红色如血一般的眼球像融解一般靠着不知什么东西悬挂在空中向悦暄看去。它的牙齿同样坑坑洼洼,可留下的牙齿却锋利无比。
恶心,太恶心了!
“我救你一命,你可以帮帮我吗?”他语气很轻,像是不同意他就会任意让怪物啃食我。
“好,我答应你。”
随后回答我的便是怪物的尸体。它的头颅被砍断黑色的血液喷洒在我脸上,我整个人一震,这种感觉像她死亡时一样,很痛,越来越痛,痛到她呼吸逐渐困难,痛到她想和这怪物一样死去,直到一阵风过这痛苦才减轻一些。
“我缺少了一半灵魂,这导致我情感、记忆的缺失,你要帮我找到这一半灵魂,如果你找不到并打算逃跑”他话顿住,从身侧的袋子里取出一粒极小的丸子伸手直入她的喉咙将丸子吞进腹中“你懂的…”
悦暄的喉咙被她手指侵入不停干呕:“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轻笑“见面礼,一周后记得找我要解药,不然痛苦的可不是我。”
虚影闪过人没了,带点轻浮的嗓音飘在空中:“我希望我们的事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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