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杀手而言，黑暗是漂浮回忆的海，一双双临死前的眼睛，那都是漂浮在海面上的诱饵。
其下，是一个个深黑的旋涡。
张怀山望着黑暗，思绪在海面上漂浮着，再一次，他被一双双眼睛吸入，沉入海中。
他看到了许多张脸，有些是他的目标，有些是他的同事——
这些脸，这些熟悉的面孔全都向上离去，升入遥远的光芒里。
只剩下他一个人，继续向下沉没。
“滴。”
刺眼的光幕陡然弹了出来，
他的眼前，脑机屏幕上亮起了一条信息。
【系统启动：稳定系统已开启】
脑机——这是公司的无数高科技产品之一。
一个连入脑神经中的小巧装置，极难检测出来，却如同VR眼镜一般便捷。
它会在眼前展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虚拟屏幕，只用眼神就可以完成操作。
过去，这都是公司下达机密任务的方式，在外人看来悄无声息，无法发觉。
可今天这些提示，他却从未见过。
张怀山坐直了身体。
【扶助目标：夏月峰】
【等级：C级】
【扶助度：10%】
【目前收益：稳定剂1支/周】
-
最近记录：
【引领目标入住：扶助度+5%】
【改善目标居住环境：扶助度+5%】
张怀山盯着这几行字许久，忽然想起了，来到这里之前，联络人和他说过一些闲话。
那人说关于他的独特症状，专家组正在研究一种新药，
这种药，能短期内抑制他的病情，甚至重新让他获得异能。
理论上，他会被比原来更强大，尤其是异能方面，会比原来更强无数倍。
他叫张怀山不要担心，只要他在培训所里好好表现，认真工作——
关键是踏实下来，把事情办稳当，办法让公司的专家来想——
当时，张怀山以为联络人在敷衍，什么稳定剂，好好表现？
在他当时看来，这都是些不着边际的空话而已。
现在看来，难道就是指这件事情？
公司做事的风格一向云遮雾绕，层层保密，无比谨慎，能做出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也并不意外。
张怀山认真翻看了系统上各处说明，大抵明白了。
进入培训所的问题学生，张怀山参与照顾的，都会被登记在系统上。
而根据学生的等级高低，张怀山给与他们的帮助大小，系统便会他提供相应的药物支援。
“这样……”
张怀山微微扯动嘴角。
“这就是为什么公司叫我来这里？”
“这是公司新的评估机制？在极端复杂的环境中，测试我身体的稳定性。”
张怀山没有继续想——他是个职业杀手，没有分析雇主动机的习惯。
即便任务内容再荒唐，只要有报酬，不违背他的原则，他从不会开口提问。
他继续认真研究这个系统。
“我今天只是替那个学生打扫房间，10%的扶助，系统每周就能给我一支稳定剂。
听上去似乎也不多——
但是如果我将这里近百名学生的环境都改善一遍，或是将一个人帮到底——将她送回学校；
把扶助做到100%的话……
到时候，那我病情的不稳定性就可以大大下降了？
按公司所说，这无数种异能，这些荒唐的影子，它们或许能为我所用……
这其他的异能倒也罢了，可是……
想着自己曾经的S级异能，如今缺失后，那几乎是如同残疾一般痛苦——
便是身经百战如张怀山，此时也忍不住心动了。
至于治疗到那种程度，究竟所需多少药物，他并不清楚，但是每周一支的剂量，八成是不够的。
也别想太远了，张怀山定了定神，药物的效益还不清楚。
至少先获取一支，看看效果先。
他伸手，在屏幕上点了“获取”。
【无人机已启动，预计在明天凌晨0:17抵达，请注意查收】
张怀山一看时间，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时间已然不多。
他穿上制服，出了门去。
夜幕下，有无人机升空。穿过繁华绚烂的巨型广告牌，飞向深厚昏黑的云层。
-
夜班，这是整个培训所里最熬人的岗位。
异能管控这事可不比上班，讲究个朝九晚五。
相比于白天，晚上异能失控的风险一点不少，可值班坐岗的的人却少了八成，精神也疲惫。
人一疲惫，接电话的速度也就慢了。
这一慢，各种应急系统的反应时间也会跟着迟了了几秒。
这一层层的延迟下来，一旦发生暴动，救援不及时，这危险系数就直线提升。
当然，这问题也并非难以解决。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