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青年苦笑着，挥手致意。声音如在水中一般发闷。
“最近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林渐用力举起头，如游泳换气一般深吸一口气，昂着脖子叫道：“没有，一切正常！”
“其他方面呢？”张怀山瞥了眼屋内密封紧锁的洗手间，目光示意。
那林渐涨红了脸：“呃……还在练习。”
“加油，”张怀山点头，“这是早餐，给你放桌子上了。”
张怀山在他的名字旁打了勾，从餐车上取了一份盒饭给了，前往下一间房。
早点名，这是培训所的日常工作之一。
一是闲聊两句，听听学生们的抱怨，二是分发早饭，都是挺简单的工作。
张怀山从王宏那里拿了这一本名册，上面写着一号楼里三十多名学生的状况，基本资料。
他感到这是个熟悉学生，提升扶助度的好机会，便接了下来。
“麦城……好名字，女，年龄二十岁上下。”
“能力是刀具控制，等级C，入学原因：社会上伤人。”
“看来除了能力失控，也有是自己主动惹事的。”
张怀山看着那一胳膊青龙印的女子，也不理会她的咒骂威胁，只是点头：“早餐放桌上了。”
“章以斌，女，15岁”
“能力是影子控制与生成，等级A-，入学原因：能力过于吓人，初中拒绝接收。”
张怀山微微扬眉：“还有这种理由。”
打开门，却见到一个黑眼圈，瘦瘦小小的女孩，抱着双腿缩在宿舍床上，
一转头，却是满屋子的黑影，如漆黑的藤蔓，密密麻麻爬满墙壁，各个长满了锋利爪子。
“早餐放桌上了。”他放下餐盒，转身要走。
“难吃……”那女孩小声道。
说着，一根纤细影子爬上桌面，亮出利爪，用锋利边缘一划，把盒饭割开。
那细小的影子缠绕着，将饭盒中的一颗鸡蛋抓了，举到张怀山面前。
“咔”地一声，影子把鸡蛋捏裂了一条缝。
“你看，没熟，怎么吃？”
张怀山看着那缓缓流出的蛋清，微微一挑眉：“知道了，我帮你和厨房说。”
女孩没说什么，只是失望地瞥了一眼旁边。
“咔嚓”的声响中，影子捏碎了鸡蛋，里面竟是爆出鲜血来——这显然是她的异能了。
张怀山关了门，脸色没有半点异样，只是在笔记上平静记录：“早餐：增加扶助度？”
这一天早上，他把自己负责的前三层都走了一遍，见了三十来个学生。
这些人的能力千奇百怪，难怪这所里的工作人员会头疼。
可对于张怀山而言，这些能力看似古怪，为社会所不容，其中真正危险的却很少。
除了这个用影子的小女孩，章以斌，也就是昨天那位能力不明的夏月峰，等级在A级。
要是在过去，能力不到SS级，公司甚至不会让张怀山出手。
张怀山一页页翻看着名册，忽然在一页停下了。
【姓名：魏惊逐，女，17岁】
【能力等级：S-级】
他的目光停下了，认真细读。
他还记得当年公司里的评级标准。
根据其破坏力，异能粗略可分为从D到SSS数个等级，以加减号做微调。
所谓S级，就是在全力之下，能将一座小型城市夷为平地的高危异能者。
虽然说一个人的危险程度，并不完全与异能等级成正比。
只要使用得当，一个C级的异能者同样也能成为国家级的危险罪犯。
譬如他自己，一个杀死无数顶级异能者的高手，也曾只有一个相对普通的S级异能。
只是他没有想到培训所这种简陋地方，设施也缺，人员也缺，要什么没什么，
居然还敢收容这种S级的人物。
他的目光扫了下去。
【能力描述：复合异能——龙化】
“原来如此，就是副所长一直挂在嘴边的龙人。”
【详细：拥有等同于近S级的火焰异能，A+级的异能免疫与物理防御，A级的移动速度，A+级的肉体力量；此外，具有纯正的龙族血统，能读写非人语言与文字】
【入学原因：龙化撑破房屋，被邻居举报】
“除了这个入学原因以外，都相当标准。”
张怀山把餐车掉了个头，乘了电梯，往那地下一层走去。
电梯门开了，眼前竟是个巨大的笼子，没有灯光，里面一片黑暗。
隐约，能听见沉闷而巨大的呼气声。
声音深沉有回响，如在山岳之间。
“早点名，魏惊逐，起了吗？”
张怀山推着餐车，晃晃悠悠地靠近笼子。
几十米高笼子上一片焦黑，像是被燎原的烈火烤了整整三日。破损歪曲处不可胜数。
这简直就是一片战场的残骸。
“唔……”
里面传来巨大的呼气声，吹得气流滚滚。
黑暗中，传来一声声的震动，地面“隆隆”不止。
眼前的昏暗翻涌着，有一个体型巨大之物踏步而来。
这种体积的巨龙，难怪这所里搞不定。
看这周围的焦黑样子，估计前几天关押进来时，起了不少冲突。
按他的经验，龙可没有什么忍耐理智可言，不出三日，恐怕马上就会出大问题。
“魏惊逐？”张怀山抬头。
高处，一双令人战栗的灿烂眸子打开，如高耸的灯塔，一瞬穿透暗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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