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瞒好自为知吧...”
袁绍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位少年时的好友对那已经灭亡了快151年的汉朝念念不忘,孟德明明是出生在当今的晋朝啊!
曹操自己给自己倒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
两百年的汉朝历史(这个世界只有西汉),有什么值得自己怀念的?
明明自己出生在晋朝,为什么对只能从史书上接触到的大汉欣然向往?
自己向往的是什么?
是面对暴秦斩白蛇起义的汉高祖刘邦?是轻徭薄赋、无为而治的文景之治?还是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汉武盛世?
是匈奴未灭何以成家的霍去病?是舍身保汉节、牧羊北海边的苏武大夫?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陈子公?
曹操心里也没有答案,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本初认为对当今朝廷如何?”
“听闻近日青州水灾,百姓们流离失所,挖草根,吃树皮,饿死的、易子而食的不计其数。”
听到曹操的反问,袁绍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酒杯大饮一口。
“我叔父奏报后,陛下竟然说出‘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这种话。
“我又听说,皇后贾南风在鸿都门悬内外大小官爵价格表,四百石的卖四百万,三公卖一千万。阿瞒要不要买个司空当当啊,哈哈哈……”
曹操长叹一口气,这种奇葩的朝廷,怎能不让人憧憬之前的大汉?
“阿瞒呢?你到任这山阳国国相也满一年了,对这山阳公如何看待?”
曹操摇了摇头,满脸苦涩。
“我从未见过如此贪财好色的酒廊饭袋之徒!”
“喔?快详细说说!”听见曹操这么说,袁绍倒是来了兴趣。
“山阳国作为刘氏最后一个封国,山阳国主应该没这么不堪才对吧?我可听说,中山靖王一脉可是破落到织席贩履了!”
“本初有所不知,山阳国之所以能保留下来,是刘宏给那十常侍捐了一万万钱!”
“那刘宏荒淫无度、胸无大志,在府里修建一千间房屋,收集了几百名女子,架着羊车,羊在哪个地方停下,刘宏就宠幸那座屋子的女子,更是让家里女仆穿着开裆裤以便他随时宠幸。”
“哈哈哈,你这个‘汉臣’当得可有滋味?”袁绍打趣道,“听闻刘宏有两子,阿瞒你一向识人有术,观之如何,是否有高祖之风?”
“长子刘辩目前虽然在太学求学,但是懦弱无能,不堪大用。”
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
“次子刘协我原以为是和刘宏一样酒色之徒,今天倒是令我大为改观。但是此人到底是徒有其表,还是有真材实料,还得半个月以后才能见分晓。”
“阿瞒,昌邑县还是太小了,你这治世之才,怎么能甘心埋没在这个地方?”
袁绍有些喝高了,从头到脚的燥热感让他非常想解下发冠,披头散发的大醉一场。但是骨子里的教养又时刻约束着他。
“那本初呢?你如今自称隐居,不通宾客,这可不符合你张狂的性子!”
“陛下虽然昏庸,但是下有八子,个个聪慧无比,被称为司马八达。现如今对于太子的人选陛下举棋不定,每个王爷也都在招揽人才,阿瞒不如同我与一同回到长安,待价而沽可好?”
曹操并不认同袁绍的提议,模糊的回答道:“你说的对!昌邑县确实太小了。听说北边的乌恒又在闹事,如果可以,我想去北边看看!”
“那种苦寒之地有什么好的。”袁绍喝的伶仃大醉,四趟八仰的躺在椅子上:“要我说啊,还是冀州的邺城好!”
曹操无奈的笑了笑,也感觉眼皮沉重,趴在桌子上睡了去。
刘协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酒楼后短短一个时辰内,他和曹操、袁绍的赌约已经以酒楼为中心,传遍了整个昌邑县。
“喂,你听说了吗?山阳公的二公子说要洗刷自己的清白,如果7天内抓不到凶手,就在酒楼自裁!”
“喂,你听说了吗?山阳公的二公子说要在7天内洗刷自己的清白,不然就在在酒楼自裁!”
“喂,你听说了吗?。。。
于是,传来传去,就变成了下面这种。
“喂,你听说了吗?山阳公的二公子说自己被凶手玷污了清白,半个月后在酒楼当众自裁!”
“咦,真变态!”
刘协带着董淑离开了酒楼,想着天色已晚,就回到了山阳府。今天虽然背上了两个赌约,但是收获满满,需要赶快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
富丽堂皇的房间被无数摇曳的烛光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刘协俯在摆满书册的书桌上拿着毛笔书写着。
“不知名女子”刘协在宣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名字。
这个世界还是有蔡伦存在,且蔡伦死后他的弟子孔丹以檀树皮为原材料,反复试验,终于造出一种质地绝妙的纸来,取名为“四尺丹”。
对这个不知名女子,少年留下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刘协在旁边备注:奸杀、酒味。
酒味是曹操说抓自己的时候,自己浑身酒味。
然后刘协在旁边写下了第二个名字:“老郭头”。
老郭头是这位不知名女子的父亲,目前最大的疑点,是他如何得知自己醒过来的,这消息传播的也太快了吧!当然,也不排除老郭头是他杀,伪装为自杀的情况。
刘协在“老郭头”旁边备注了存疑、尸检。
想了想,又把尸检给划掉了。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胆子去尸检,就算自己去了,就连曹操都没发现什么问题,自己又能检出什么?
刘协在纸上写下了第三个名字,“内奸”。
山阳府里肯定有内奸,如果没有内奸,老郭头不可能这么快得知自己醒来的。
但是怎么抓住这个内奸呢?刘协暂时没有好的办法。
想了想,刘协又写下了第四个名字“刘宏”。
原本想从刘宏身上知晓自己昏迷的真正原因,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今天已经从酒馆得知了,是因为自己酒后奸杀了一个女孩?所以刘宏才会那么生气,难怪祖母会说,他是执行国法。
线索又回到了不知名女子身上。自己真的酒后乱性,奸杀了她?为什么少年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平时滴酒不沾,当日为何会喝那么多酒?”
刘协还没想明白,庭院中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哎呀,快点啊,华神医,马上就到了。我宝贝儿子的命全靠神医你了,他可就命悬一线了。”
“咳咳,慢点,你慢点,一路上风雨兼程,老夫骨头都要散架了。”
嘎吱一声,随着房门被推开了,俯身在书桌前的刘协抬起头来,跟刘宏和华佗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就是你一路上说的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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