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摩拉在地上滚动，被一个坐在路边看了半天的乞丐捡起来。
“嘿，又能吃一顿。”
……
咚！
凝光感觉身体很疼，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平面。
只是，双眼好像有水封住。
她伸手抹开双眼表面的略微带着粘性的液体，环顾四周。
塔姆把她吐了出来，她又回到了房间里。
熟悉的房间，陌生的灯光，以及，面前以随意的姿势坐着，笑眯眯的恶魔。
回想刚才那无比真实的回忆，指甲在地板上摩擦出声音。
木屑被刮进指甲缝里。
凝光猛然抬起头看向塔姆，她几乎是抛弃一切地扑了上去。
拳头，指甲，岩元素，甚至最后，她用上了牙齿。
就如同一个陷入癫狂的疯子。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那些回忆？”
“你这个恶魔，恶魔……”
“我恨你，我恨你……”
凝光崩溃地又吼又叫。
那是她内心最深处，最不能触碰的一块地方。
连她自己都不敢靠近，只能深深埋在心里。
而塔姆却给她挖掘出来，还让她重新经历。
没人知道，被同龄人用脚踩在脸上是什么感觉。
也没人知道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收集来的贝壳，被人全部敲碎是什么感受。
人们总说天权星凝光的第一笔生意是她从瑶光滩收集来的贝壳，以此来激励那些奋发图强的年轻人。
从未有人提起小凝光被欺负，光着脚往返瑶光滩和璃月港。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凝光对摩拉有一股深深的渴望与痴迷。
不堪的回忆被重新忆起，凝光痛苦至极。
这个恶魔如果想毁掉她，直接吃了她不好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去摧毁她的精神？
累了，倦了。
凝光看着毫发无损的塔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可怜？”
凝光凄婉地笑了笑，似乎猜到塔姆接下来要说一些怜悯的话。
可，她又猜错了。
“你觉得恶魔会去可怜他人吗？”
是啊，恶魔会去可怜他人吗？
凝光对恶魔又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
说不定，她悲惨的经历在塔姆看来反而津津有味。
“你杀我了，我不会做你的仆人，如果你不杀我，我会想尽办法杀死你，直到你杀死我。”
“或者，我自杀。”
塔姆不会放过她的，她知道，塔姆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是她也不想就这么认命。
如果她认命，就没有现在的天权星了。
“心肝，你的想法很极端，但是你是恶魔的仆人，没有我的准许，你连死亡也做不到。”
塔姆伸手抬起凝光还沾着水滴的下巴，后者原本冷艳高贵的脸庞，此刻在水滴的称映下显出一股楚楚可怜的柔美。
如果说文字也能让人窒息，那么恰恰就是此刻，凝光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在困难。
逃不脱，挣不开，死不了，更无法反抗。
“这个世界上一定有能够杀死你的存在。”
凝光几乎不带希望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句，
自我勉励的话。
“或许有这样的存在，但是，等我遇到他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一口吃掉他了。”
塔姆舔了舔嘴唇，他的实力增长很快，这都要归功于那些贪婪的人类。
那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贪欲，是他最可口的美食。
“我有逃离你的机会吗？”
凝光问出了这个问题。
“心肝，你向自己的主人问出这个问题显然很愚蠢。”
凝光知道很愚蠢，她要塔姆亲口告诉她。
最痛苦的不是无边的黑暗，而是黑暗中的那一缕曙光。
那一缕曙光会让她不断去尝试抓住，去追逐。
可如果最后发现，这曙光其实是恶魔的眼珠呢？
我可以忍受黑暗，但前提是，你别让我看到光明。
“好吧，我回答你，你逃离不了我，除非我主动解除契约。”
呼……
其实后半句话压根不用说出来，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恶魔如果有慈悲可言的话，那她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场地。
凝光闭上眼睛，在塔姆面前做出标准的土下座姿势。
塔姆摧毁了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
“主人。”
“心肝，我对自己人很好，前提是，自己人。”
塔姆俯身牵起凝光的手，把后者拉起来。
凝光木讷地点点头，她接受了一切。
“你今晚去别处，我要吞掉群玉阁，这是对你的第二个惩罚，你可以重新建一个。”
“摩拉我来出。”
“是，主人。”
……
群玉阁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璃月港再度掀起轩然大波。
这件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好事者把这次事件列到了璃月十大疑案之一。
而作为当事的人凝光却没有任何表示，而是要重建群玉阁。
并且会出高价摩拉悬赏稀有材料来打造新的群玉阁。
这种大事，老好人组合自然是不会缺席。
原本荧和派蒙都打算出发去稻妻了，结果又因为重建群玉阁的消息推迟了行程。
与此同时，福星钱庄。
“主人，玉京台的酒楼将在今天剪彩，届时会邀请你来参与剪彩仪式。”
凝光低头看着文件，她此次前来就是要说关于剪彩的事。
如今的福星钱庄是璃月港最大的财团，就连璃月的北国银行分部也无法分庭抗礼。
剪彩仪式会邀请璃月的名人与大咖，作为福星钱庄的老板，塔姆的名字也在其上。
“那家酒楼是你的吧。”
塔姆把桌上的美食清扫而光，舔了舔牙齿，看向凝光。
“是我买下的酒楼。”
“好，那就去吧，新的群玉阁工程抓紧时间。”
“已经在初步开展了，主人。”
“如果有叫做申鹤的女人出现，记得通知我。”
“好的，主人。”
凝光对着塔姆微微欠身，收起文件离去。
最近几天，凝光都很听话，对他唯命是从。
这让塔姆很满意，看来上次彻底击碎了凝光的意志。
看来时候着手第二个女仆的收服计划了。
他本来打算对凝光的同事，那个什么玉衡星下手。
但玉衡星似乎因为上次的饲养魔神残渣事件一蹶不振，一直在家里待着闭门不出。
既然没有下手的机会，那就只能把目光放在仙家弟子申鹤身上。
恶补一段时间的原神后，塔姆已经把主线推到了稻妻。
对于璃月的剧情，已经是了如指掌。
申鹤这个女人让他很感兴趣。
小时候被父亲背叛，与魔神残渣殊死搏斗，长大后无法与常人交流。
这种女人，内心一般都很脆弱。
想要收为女仆不是难事。
【谭雅加入群聊】
咦？
塔姆收到了群提示，有新人入群了？
之前就听姬岛朱乃说过，可能会有新人进群。
想不到就是今天。
心神一转，塔姆进入群聊界面。
塔姆：欢迎新的妹子。
萨塔尼亚：欢迎新人！好巧哦塔姆前辈，我们一起出现。
姬岛朱乃：来了呢，欢迎新人@谭雅
迪亚波罗：新人的名字挺长啊。谭雅·冯·提古雷查夫。
四谷见子：是个很西方的名字呢。
龙卷：刚看完新人群介绍，是人类呢。
四谷见子：o(╥﹏╥)o，终于来新的人类了，你好，我是中学生四谷见子。
龙卷：不过，八岁参军，嗯……外号是莱茵的恶魔。
四谷见子：恶魔……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莉丝妲黛：@谭雅新人说话！
荒野平原之上，一个幼女匍匐在地，手中抱着长枪。
此刻的她一脸诧异，看着眼前的群聊界面。
大战前夕，她在此侦查敌情，却忽然被拉入一个莫名其妙的群聊。
这与帝国的电报传递消息类似，但其实更像是前世的交友软件中的群聊。
我这是……什么情况？
谭雅有点懵，她如今所在的世界不应该有这种科技才对。
而且里面的人……
群里聊得火热，但她没有急着插话，而是去看每个成员的群介绍。
军人的习惯让她不会随便说话，无论做什么都是以情报优先。
姬岛朱乃是恶魔，堕天使。
恶魔？天使？神明？
神明！
谭雅那双被浓密的睫毛遮掩下的眼瞳里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怨毒与憎恨。
她被称作莱茵的恶魔，恶魔注定就是要与神明作对的。
如果这个群里都是恶魔的话，那么，岂不是同类么？
这个叫做迪亚波罗的男人是原初恶魔，听起来很强的样子。
四谷见子，只是一个拥有阴阳眼的女孩。
萨塔尼亚，恶魔笨蛋，嗯，直接跳过。
塔姆，符文之地远古十大恶魔之一，一次时空乱流导致来到名为提瓦特的异世界。
粗略看了一看，谭雅得出结论，这个群里目前最强的人是塔姆，迪亚波罗以及姬岛朱乃。
龙卷是超能力者，她不知道S级能力者有多强，但始终没有超脱人的范畴。
萨塔尼亚，四谷见子被她视为同一水准的存在。
至于莉丝妲黛，女神？
谭雅：@莉丝妲黛但凡是神明，我都会逐一杀死，剁碎，碾成渣滓，变成猪食！
莉丝妲黛：啊嘞？啊嘞嘞嘞嘞？？？
这熟悉的说话方式……
塔姆：@谭雅你认识亚托克斯？
谭雅：亚托克斯是谁？
塔姆：一把发疯的剑。
莉丝妲黛：新人好可怕，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恶意啊？
龙卷：你不看新人的群介绍吗？我只能说，我理解谭雅。
谭雅：马上要交战了，战后我再来群里看看。
四谷见子：谭雅妹妹，慢走……呃，我叫她谭雅妹妹，她会生气吗？
姬岛朱乃：不会呢，谭雅对弱者不会有什么残忍的想法，倒是会有怜悯。她是个极端的憎恨神明的无神主义者。
憎恨神明的无神主义者。
塔姆觉得很有意思，这个评价极大地勾引他的兴趣。
迪亚波罗：不过新人看起来似乎很忙呢。
龙卷：打仗呢，生死攸关，可不就是儿戏，晚点再来群里看吧，我走了。
姬岛朱乃：此刻是下午茶时间，我挺有空呢。
萨塔尼亚：我也有空！塔姆前辈，说说你那边的事呗。
塔姆：也没什么事吧，岩神还有璃月那些仙人都不会来找我麻烦。群玉阁也吃了，正在重建。我等着申鹤下山。
姬岛朱乃：一切都按照计划不是很好么，塔姆先生很快就可以得到第二个女仆。
萨塔尼亚：羡慕，我也想要许多美丽的天使当我的女仆，这样我就是万人敬仰的大恶魔了。
四谷见子：塔姆先生，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你把凝光摧毁了，只得到一个躯壳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塔姆：有什么问题吗？凝光最近很听话，我的要求办得很好。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姬岛朱乃：见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很多年，平时也会伪装成人类。
萨塔尼亚：可是你别忘了塔姆前辈是不屑于伪装成人类的恶魔。
姬岛朱乃：没错，正因为如此，塔姆先生不需要人类的感情。
四谷见子：无法理解么。
姬岛朱乃：不是无法理解，是不需要。人类的亲情，爱情，友情，等等，这些东西对塔姆先生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
萨塔尼亚：就像鲸鱼和自行车的关系！
龙卷：你不会大鲶鱼的奇妙比喻请别硬学。
萨塔尼亚：你不是走了吗？
龙卷：哦，直觉告诉我你在犯傻，所以回来怼你一句，这回真走了。
萨塔尼亚：[○?｀Д′?○]混蛋！
姬岛朱乃：总之，只要凝光成为女仆就好了，至于凝光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成为女仆，这完全不重要。
四谷见子：好吧，果然我无法理解恶魔，不过我也不会去对恶魔的行为说三道四。
塔姆：这正是我喜欢见子的原因。
萨塔尼亚：哦哦哦！告白！
四谷见子：啊？不，不是吧，塔姆先生只是说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是告白？
塔姆：告白是什么，好吃吗？
萨塔尼亚：==！
四谷见子：==！
姬岛朱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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