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暴呵,白斩夜嘴里竟喷出无数火球,瞬间将那些锁链尽数吞灭!
锁天结界也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震慑到,出现了无数小窟窿。
枯灵知道,她已回天乏术。
“这是……圣火?”,黎古大惊,似乎已然猜出这个元神的身份。
只是,这怎么可能?
犹豫的片刻,那白斩夜突然倒地,一股浓雾在他身体徐徐升起,随即消散。
那一缕元神终究还是逃了,再看那白斩夜,尸体不过片刻,就化成了一摊血水。
“死了?他就这么死了?”,刑山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悲怆。
再怎么说,白斩夜也陪了他几十年,刑山曾把他当做兄弟。
若不是被凶兽花言巧语蒙骗,他定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刑山?”,就在此时,温恩的声音突然在外围响起。
三人同时望向昆吾山入口,果然是浩爅师兄他们。
这一路紧赶慢赶,可惜还是来迟了!
“姑姑!”,萤丸扶起倒在地上的枯灵,为她试去嘴角的鲜血。
“我没事!”,枯灵对她硬挤出一个笑容。
难得见黎古如此狼狈,浩爅第一个跑到他身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道:“受伤了?”。
“皮毛而已”,黎古拍拍身上的尘土,倒是潇洒。
其余人纷纷跑到刑山那边,化龙圣剑还在不断吸他的血,大家想救人却不知从何下手,一个个的只能干着急。
“都别乱动”,紫丁见那圣剑发出异动,连忙大声制止,“这化龙圣剑认主,我们人太多,已经惊到它了!”。
“仙上你们快想想办法~,刑山他的血快被吸光了”,温恩急的团团转。
“大家都来了~”,刑山却是处危不惊,甚至还能笑着说话,“我刑山死时,能有这么多人陪着,此生无憾了!”。
“呸~呸~呸~,你要是再胡说,以后就别想让我陪你喝酒了”,温恩眼圈有点红。
九凤山一战,刑山在温恩身上看到了人族的希望。
这位人族第一位走出来的三清山弟子,他此生能有幸见证,死也无悔。
“温恩~,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刑山仿若一个颓废老人,弥留之际,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死后,你就是这化龙圣剑的第一任执剑人,人族……就托付给你了”。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死寂,几个小辈面面相觑。
紫丁、浩爅、黎古、枯灵四人似乎知道内情,纷纷摇头叹息。
“你……什么意思?”,温恩不明所以,激动说道,“我才不要做什么执剑人,你好好的,人族还需要你。还有你别忘了,你说过你要好好孝敬你老娘的”。
想起那些日子的月下畅饮,他与刑山早就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
“老娘……她就拜托你照顾了!”,刑山余光瞥了一眼紫丁仙上,心里有些怅然。
有些感情,以前的他没有资格,现在……更没有资格。
还有那个白轻羽,终究还是欠她一句抱歉。
此刻,刑山决定放下一切,化龙圣剑似乎有所感应,散发的金光瞬间将刑山肉身包围。
“手持化龙,劈开天道!”,刑山正襟危坐,随着一声大呼,在那道光中灰飞烟灭。
昆吾山内的死尸,发出阵阵阴声,似乎都在哀嚎着恭送他们的人皇。
化龙圣剑拔地而起,剑影晃出数个幻象,竟是历届人皇的残魄所化。
他们大笑着,似乎等待多年就为了此刻,随后灰飞烟灭。
“这是历代人皇的选择,温恩,快去拿剑!”,浩爅师兄在旁指点。
“不~,不~”,温恩有些慌怯,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这重任会落在自己身上。
他本就是个无名小卒,如今却要踩着刑山一步登天,这也太吓人了。
见他脸色苍白,北辞知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眼下无论是人皇之位,还是化龙圣剑,恐怕一时都难以承受。
“各位仙上~,此地阴气极重,再呆下去恐有损灵体。正好~,温恩他也需要一些时间”,北辞这话来的很及时。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本来这化龙圣剑就是人族内部的事。
毋庸置疑,眼下温恩就是最合适的新人皇。
今日就算尊主在,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浩爅和黎古率先离去,紧接着便是紫丁、司乘、忧乐。
萤丸深深看了一眼温恩,扶着枯灵也离开了。
北辞抬腿欲走,却被温恩叫住:“老大~”。
只是一个眼神,他便知温恩要说什么,或者是,要他做什么!
“今夜子时~,你随我来此”,念在他如此执拗,北辞无奈答应,“只是这事成与不成,还要看刑山自己的造化!”。
“太好了~,老大我就知道你可以,你肯定可以”,温恩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随着化龙圣剑被温恩拿下,这昆吾山内的阴气也随之廖廖消散,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白轻羽醒来就听到刑山祭剑的消息,当即哭死过去。
人族皇宫,只剩一孤寡老人,伴着长夜孤灯,望着昆吾山的方向无声哭泣。
天水一镜,流仙正卧在床边守着帝俊。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脚步声,还以为是君主回来了,欢快的一跃而起。
走到门口,它却又生生停住,小尾巴一僵,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滚开~”,随着那身鎏金潵苏长裙跨进门,往上就看到扶娣一脸不耐。
流仙一个不慎,腿还是被踢伤了,蜷缩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扶娣却好似看不见似的,横冲直撞的跑到床边。
见帝俊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心急如焚的扑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扶娣抚摸着他手腕上的伤口,泪水隐隐在眼眶打转。
若不是今日黎古派人传信,她打死也不会相信,那个向来视修炼为生命的天帝,竟傻到自毁灵脉。
自从华羲死后,他从未有过这般,难道是有人破了她的离心咒?
想到这个可能,扶娣指尖探上他的额头,所幸那灵咒还在。
正欲施法重固,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吓得她立马将手缩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是黎古,语气似有不满,同时还带着质疑。
流仙听见他的声音,一撅一拐的跑到门口,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心疼。
“本后能做什么?自然是替天帝疗伤”,扶娣眼神闪躲,明显有些心虚。
黎古把流仙抱在怀里,见它受伤,像被触了逆鳞,对着扶娣声色俱厉道:“你伤的它?”。
从未见他如此,就连紫丁和浩爅都有些吃惊。
看来这个流仙,在他心里的地位不简单。
“是又如何?这畜牲挡了本后的路”,扶娣却偏偏不知好歹,还在继续激怒他。
果然,她刚说完这句话,便被一只擒天龙手掐住了脖子,她越挣扎,那爪子越紧!
忧乐见此大急,连忙跑到黎古面前求情:“君主雅量~,我母神她不知流仙是您的爱宠,无心之举不足以死,还望您手下留情!”。
“好了黎古~,再这样下去,非要闹出大事不可”,浩爅不想两族因此引战,也出言阻止。
黎古冷哼一声,一个用力收回龙爪,顺便将那女人甩翻地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扶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若不是他们替她求情,这个黎古真的会杀了她!
“我们走”,扶娣愤恨的瞪了一眼这些人,尤其是躲在最后面的紫丁。
身后的几个仙侍见状,连忙抬起床上的帝俊,跟在扶娣后面灰溜溜逃走了。
这是北辞第一次见忧乐口中的母神,没想到竟是这般做派,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扶娣捂着脖子踉跄出门,与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感觉身旁一道带着审视的目光。
扭头望去,便见一个眉宇清秀的陌生面孔倚在那里,那双眼清澈透亮,又仿佛深藏若虚。
莫名之间,总觉得这面孔似曾相识,竟让她见了不由心生害怕。
镜虚殿,毕方此刻又化身成仙鹤,卧坐在床边,眼神阴鸷的望着床上的帝俊。
扶娣在一旁忙来忙去,一会催促膳房煮什么回神汤,一会又让人去教司阁取稳固仙本的仙器。
咣咣的敲门声在耳边此起披伏,吵的床上那人翻来覆去,不得安宁。
“谁啊?大半夜到扰人清梦”,童耆仙人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弹。
“童耆仙人~,天后娘娘命我来取聚魂灯”,那仙侍声音听起来十分急切。
“天后娘娘受伤了?”,童鳍仙人声音懒懒的,似乎还似醒非醒。
“不,是天帝……”,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开了。
“你说什么?天帝受伤了?”,童鳍仙人衣衫不整的站在那儿,此刻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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