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晕的天昏地暗,若不是邬提扶着,早就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些,又被邬提提溜着到了沈知难的身边。
“沈……沈太子……”
沈知难直接让出一个位子来,将太医按在他刚才坐着的位子上,“不必多言,劳驾来看看床上人的病情。”
太医一番探查后,取出银针快速在江风的身上扎了十几针,对着身后的沈知难说道,“劳烦沈太子取来纸笔,小臣写个药方,让人快速去煎药,这病情危急,千万耽误不得。”
沈知难给了身后的婢女一个眼神,婢女迅速从偏殿的书案上取来笔墨,太医洋洋洒洒写下一张药方,让邬提去叫太医院的人熬药。
月落站在寝殿门口,眼神一直停留在床上的人身上,她心里担忧,但是她没有资格去他旁边照顾他,她只能在这里等待他清醒过来。
大殿内静的可怕,众人都屏息等待邬提的归来,只是人在焦急的时候时间会显得极为漫长,沈知难捏着手心,神色愈发冷淡。
“邬提怎么还没回来,伯霜你快去看看。”
伯霜面色窘迫,“太子,邬提将军刚出门没多久,您急糊涂了。”
沈知难恍然,“才刚出门吗?”
他在寝殿内来回踱步,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躁,只是越走越是心焦,宛如一个丈夫在门外等待妻子生产一般,明明人在就在眼前,但是就是没有办法去帮他一把。
太医并没有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而是集中精神在床上的公子身上,这人已然昏迷,病情算是比较严重的,若是不能及时服药,或者中途出现什么变故,恐怕无力回天。
沈皇吩咐人搬来一张软椅,坐在寝殿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倚着门框神色紧张地女子,这样的尤物竟然喜欢他的九儿子,当真是没有一丁点眼光,论外貌论地位,他哪看不比他的九儿子强。
哪怕是看上了沈知难他的心里都不会这么不平衡。
沈皇身边的女婢看出了沈皇的心思,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里头的九皇子身上,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沈皇的后背,等沈皇发现她的小动作之时,她微张着小嘴,一脸羞涩地盯着他看。
沈皇伸手勾住那撩拨他的柔夷,握于手掌之中揉捏,见女婢愈发娇羞,本是被那尤物勾的绷直的身体此刻再也压抑不住体内的欲火,带着人去了偏殿的房间欢好。
一刻钟后,邬提抱着滚烫的药罐飞身而来,沈知难伸手要接,却被邬提推开了手,他将药罐放在桌子上,捏了一个茶盏,倒了一杯出来,让太医赶紧给人灌下去。
沈知难这才注意到邬提的手心处长了硕大的水泡,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药罐发呆,他这是怕他的手被烫伤吗?
太医艰难的将药给床上的公子喂下,又坐了一小会,把脉后确认那公子已无大碍,这才起身与众人告辞。
“沈太子,公子目前已无大碍,只是后头还是要注意修养,千万不能再碰那吃了发病的东西。”
“好,孤记下了,只是还要劳烦太医给孤的将军看看他手上的伤势。”
太医只远远瞧了一眼,从药箱中取出一瓶烫伤药来,“邬提将军当真是有心,连这么烫的药罐都敢直接用手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知难紧紧攥着药瓶,望着清冷的少年,心底的坚冰开始融化。他上前执起他的手,就要给他的手心上药。
邬提却拧着眉,似乎有些不悦,看到太子手中的药瓶后,他抽回自己的手,拱手对他说道,“臣谢过太子,只是这小小的烫伤不碍事的。”
说罢,他用手一捏,水泡被直接捏破,透白的津液从破裂的口子中快速流出,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将手别于身后。
邬提想不通,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被一直糟践的真心,若是没有了,再想挽回还有什么意义?
沈知难不敢置信,他还是如此这般决绝,心底像是崩塌的雪山,将他伪装好的情绪掩埋。他暴怒地想要发泄一番,环顾了一圈殿内和殿外的人,意外的没见到他的父皇。
他唇角扯起一抹冷笑,迁怒到身边伺候的人,“孤的好父皇呢?他去了哪里?”
殿内殿外的女婢刷地跪在地上,不安地低着头,齐齐道着不知。
“九皇弟生死未卜,他竟然还有闲心去别的地方,都给孤去找,孤倒是要看看他去了哪里?”
“是,太子殿下。”
半盏茶的功夫,就有女婢来到他的身前禀报,“禀太子殿下,皇上在偏殿……”
“在偏殿做什么?”
“这……”
沈知难见女婢如此难以启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的父皇在干什么,更是气打一处来,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带路。”
“是。”
女婢低着头带着人往邬提的房间去,那里僻静,房间内的摆设少,所以他们或许以为这只是下人住的地方,便不动声色地到了这里苟且。
沈知难一脚踹开房门,房内正在动作的人连忙盖上锦被,将他们遮了个严严实实。
沈皇背对着门口,气势十足,“是哪个不知好歹的贱奴敢来打扰朕的雅兴?”
“孤竟不知,孤是贱奴,那么父皇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沈皇的气势骤减一半,“你来做什么?”
“你说呢,父皇?九皇弟病危,你倒是有趣,在这里颠鸾倒凤,若是孤休书一封告知母后,你说母后会怎么想呢?”
沈皇语塞,“朕……”
“来人,去将皇上绑了,那女人拖下去处死。”
沈皇气急,“你个逆子,你胆敢……”
看到他父皇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沈知难心头的怒气骤减不少。
他戏谑道,“孤有何不敢,儿臣还能尊称你一声父皇,是你莫大的荣耀,若是这几日你再做出些失颜面的事情,莫怪儿臣手下无情。”
他不高兴,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比他高兴。
“太子殿下,饶命啊……”
床上被拖拽下来的女子凄厉的哀嚎着,被拖至他的脚边之时,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一角。
那眼神极其魅惑,“太子殿下,不要杀奴婢,让奴婢伺候你。”
他突然想起他未来的太子妃,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般妩媚地盯着他看,那双眼眸就像是长了手,将他死死锁在她的身上。
他目光停留在那女子身上,有一瞬间,他犹豫了。
“拖下去——”
清醒过后,他轻启薄唇,刻意延长了尾音,他父皇玷污过的东西,他才不稀罕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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