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光先是感到疑惑和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侯建华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很快明白了。
他看到了洲九工业有限责任公司的货车，因为车身上喷涂着大大的洲九工业字样，而车上载着的正是山韶系列牵引电机。
东西到货了。
侯建华笑了，看着张启光说：张总，既然你不满意，不相信洲九工业的牵引电机比你们的好，那我们可以进行一次综合性能试验，如何？
张启光虽然嘴硬，但内心里并不满意，他迫切地想要看看到底是自家公司的电机质量更好，还是洲九工业的牵引电机更出色。
这也正是侯建华的意图，既然张启光已经同意，侯建华马上开始了一系列的安排。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总装车间。
什么？要进行综合性能试验？许多工人都感到意外，有些人甚至放下手头的工作，前来观看。
这是综合性能试验，最能反映电机的质量和整体性能，我们看看谁的电机更好。
我觉得洲九工业的牵引电机可能更出色。
也许吧，但是毕竟启光公司在牵引电机领域有很多年的经验，而洲九工业有限公司相对来说还比较新。
在工人们的热烈讨论中，代表洲九工业和启光公司的电机被装上车，准备运往试验中心。
侯建华大声说：张总，我们一起去试验中心看看吧。
试验中心位于总装车间旁边，是一座独立的大厂房，东兴厂进行多项产品性能试验的地方，包括电机的综合性能试验。
侯建华和张启光一同走进试验中心时，装载两台牵引电机的货车已经到达，并正在卸货。
这两台电机被分别卸载下来，然后吊装到试验台上。试验中心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忙碌着，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侯总工高度关注的试验。
在东兴厂的采购中心，签署了200台山韶系列牵引电机的订单后，张宇迅速启动了生产制造。由于零部件充足，并且有之前成功制造出六台牵引电机的经验，生产一直进展顺利。在正式批量生产之后，第一台牵引电机成功组装下线。
第一批三台牵引电机一共被运送至东兴厂，这是200台订单中的第一批牵引电机。张宇亲自驾车前来，他开着自己的小轿车在前，运载三台牵引电机的货车在后。一前一后，它们进入了东兴厂。
不过货车直接前往总装车间交货，而张宇则开车到了采购中心的办公楼前，然后进入了何涛的办公室。
张宇告诉何涛：涛哥，第一批牵引电机，共三台，我们已经交付了，现在应该已经到达总装车间了。
何涛感到惊讶：这么快？
张宇激动地说：涛哥，你不知道，我们的流水线已经投入使用，生产效率非常高。这两百台电机预计一个多月内就能全部生产完成。到那时，希望你不会让我们的生产线停工，必须再为我们下订单。
何涛爽快地答应：应该没有问题。侯总建议将山韶系列牵引电机的主要订单分配给你们。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讨论电机的事情，突然杨亮兴高采烈地进来，宣布：周总，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你们快来看看。
何涛急切地询问：什么事？你看起来很高兴。
杨亮激动地回答：你听说过启光电气集团吗？他们也是我们牵引电机的供应商，他们的总裁张启光亲自来了。
杨亮随后简要地讲述了情况，何涛和张宇听罢，相互对视并发出欢快的笑声。何涛兴奋地说：这真是有趣，竟然要进行对比性能试验。
张宇相对于自己的竞争对手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启光电气集团位于省城，规模相当庞大，年产值达数十亿，此外，该集团还有一部分股份被日本人持有，因此不完全归张启光所有。
张宇建议何涛一同前去，何涛欣然同意。两人迅速离开采购中心，跟随杨亮前往试验中心。
在试验中心的牵引电机综合试验区域，他们看到了人群聚集。大多数人是试验中心的员工，还有一些来自总装车间的工人，他们也赶来围观。
在人群中央，侯建华和张启光正在等待。两台牵引电机已安装好，似乎准备进行综合性能试验。
张宇和何涛互相笑了笑，然后挤进人群，走到侯建华旁边。
侯建华说：你们两位来得正好，对比性能试验马上就要开始。
张启光的目光落在了张宇和何涛身上，他似乎猜测出了张宇的身份，目光变得不友善。
张宇冷笑一下，毫不在意。在商场上，竞争激烈，胜者为王。张宇凭借产品质量和性能来取胜，毫不感到愧疚。
不友善的目光对于张宇来说不值一提。侯建华宣布开始试验，试验中心的工作人员立即按下启动按钮，两台电机几乎同时启动并开始运转，发出工作声音。仔细听，可以听到两台牵引电机的声音略有不同。
之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但现在两台电机并排摆放，进行比较，侯建华注意到了这一点，并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
在声音方面，洲九工业的牵引电机明显噪音较小，声音也更平和，而启光电气的电机则噪音较大，运转声音也较刺耳。
侯建华一听这些声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为了让张启光心服口服，他保持沉默，让试验继续进行。试验员们开始按照试验大纲的要求，进行一系列性能试验，并记录相关数据。
时间慢慢过去，谈论声逐渐响起，东兴厂的员工也逐渐察觉到洲九工业的电机表现更出色。
张宇神情轻松，因为对自家的电机有充分信心。而张启光则变得越来越难堪，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进行对比性能试验，现在连台阶都没有下。
试验终于结束了，主管试验员将试验报告交到侯建华手中，侯建华只是粗略瞥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张启光。
他说：张总，请您看看结果，显而易见，您们的电机还有一项性能不合格，需要将其运回去重新返工，修复后再送回来。
张启光听到还有一项性能不合格时，脸色一变。他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明显感到被打脸。在侯建华的注视下，他只是装模作样地翻看了试验报告，然后匆忙找借口，试图转移话题。
然而，侯建华的目的是让张启光心服口服，所以他不允许话题被岔开，迅速打断道：那么，是不是洲九工业没有伪造数据呢？他们的电机明显更优质，我们采购电机时也没有进行暗箱操作吧。
张启光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明显已经无法找出任何解释。面对明摆着的质量和性能差距，他难以言表。
侯建华继续说道：张总，质量永远是最重要的。我希望你们从这次的事件中吸取经验教训，努力提高产品质量。如果你们的产品没有明显的改进，我们将减少大量的牵引电机订单。
张启光感到无地自容，不得不匆匆离开。他不再有脸面留在这个地方，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试验中心，招来一阵嘲笑声。
侯建华没有给他多余的关注，这样的竞争对手只能被淘汰。他轻轻地拍了拍张宇的肩膀，赞许地说：小唐，你们的牵引电机确实不错。
张宇谦虚地回应：侯总工，我们会继续努力提高质量，我们的牵引电机生产线已经投入使用。
侯建华表示兴趣：如果有机会，我想亲自去看看你们的生产线。我很想了解一下牵引电机的流水线生产模式，因为目前很少有公司采用这种模式，不管是启光电气还是清江市电机有限公司，都没有引入流水线组装生产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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