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航小心翼翼地给她涂上药，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时，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
他伸手将滑落的被子重新拉上来，盖到苏蕊倾的肩头，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脖颈，她
猛地缩回。
她的皮肤烫得惊人，像揣了个小火炉。
赵一航皱起眉，借着灯光仔细看她。
不过片刻工夫，苏蕊倾的脸颊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尖和脖颈都泛着不正常的绯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她不再是刚才压抑的哭泣，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像小猫被烫伤时的呜咽，带着难以言说的脆弱。
赵一航伸手想探她的额头温度。
可他的手刚伸过去，苏蕊倾突然像被惊醒的困兽，猛地抬手推开他。
然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动作踉跄，像踩在棉花上，却拼尽全力往卫生间冲。
“你去哪？”赵一航连忙去拉她，却被她甩开。
她连滚带爬地扑进卫生间，反手“咔哒”一声锁了门，动作快得让他来不及阻拦。
门板隔绝了视线，里面立刻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赵一航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抬手用力敲门：“开门！”
卫生间里，苏蕊倾蜷缩在冰凉的瓷砖地上，浑身的燥热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翻涌。
她想撑着墙壁站起来去冲冷水，可双腿软得像面条。
瓷砖的凉意起初还能带来一丝缓解，可没过几秒，那点清凉就被体内的灼热点燃，反而让她更觉难耐。
她无意识地在地上蹭着，指甲抠着冰冷的地面。
药效像疯长的藤蔓，死死缠住她的理智，身体深处叫嚣着一种陌生的渴望，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需要触碰和降温。
外面赵一航的敲门声像鼓点，一下下敲在她的神经上，此刻竟成了最危险的诱惑。
“难受……”她咬着牙，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
额头上的血管突突地跳，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肤，脑子里有个声音在疯狂怂恿：开门，让他进来，他能救你……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拼命抵抗：不行！苏蕊倾，你不能！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找回一丝清明。
她怎么能在药物的控制下，跟他继续纠缠不清？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赵一航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焦灼：“开门，我不碰你，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苏蕊倾蜷缩得更紧了，双臂紧紧抱着膝盖，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身体里的燥热。
可那股热浪越来越汹涌，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理智的堤坝在欲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似的，和外面的敲门声重合在一起。
身体的本能和理智在疯狂拉扯，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炙烤。
冰冷的瓷砖渐渐被她的体温焐热，她开始无意识地磨蹭着双腿，试图缓解那股蚀骨的难受，可越是这样，心里的恐慌就越重——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听话，开门。”赵一航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我不会做什么。”
苏蕊倾用力摇头，眼泪混合着汗水滚落，滴在瓷砖上。
她不想在他面前，彻底失去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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