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卿,朕已经给了你机会,不过你不中用啊!”
“你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礼部侍郎,竟然也能藏有那么多的银两,这银两都快要比上朕的内帑了。”
温体仁心里面无比的后悔。
他没想到为周奎和那兵部侍郎阎鸣泰说话,想要从中刷一刷声望,竟然有那么大的风险。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次冲在前头。
他甚至会投靠到魏忠贤的麾下,做一个阉党。
或许他做一个阉党,会给他这样不停的刷声望更有前途。
起码如果只是当阉党的话,是不用满门抄斩了。
这个朝议,就这样落幕了。
每个离开皇极殿的大臣,都感觉到不虚此行。
朱由校大获全胜。
他不但弄死了想弄死他的兵部侍郎阎鸣泰和周奎,还直接借着这个机会圈禁了朱由检。
可以说,这为他以后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可是这个事情看是过去了,但又没有完全过去。
因为这个事情的余波,还影响的很远很远。
还待在锦衣卫大牢里面的国子监监生陈良海,此时正在悠闲地躺在草堆上,看着那一扇小小的窗。
他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闹得很大,甚至天下臣民都在关心着这个事情。
甚至陈良海已经猜到这个事情的结果,那就是他们大获全胜,阉党倒台,那个昏君只能够将他放了。
陈良海自己心里估计,有了这一次刷的声望,那么他以后如果进入了官场,仕途肯定会变得十分顺利。
这一次这个罪受的值啊!
只是让他有点想念春月楼的小桃红了。
陈良海只是在这里待了两天,但是他却感觉到,好像待了很长时间一样,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去消遣消遣了。
不多一会儿,一队锦衣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锦衣卫来到了牢房前,开始打开他牢房很大门。
陈良海笑了。
他很是自然地站了起来,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你们这些阉党走狗,终于要把我放了。”
“我就说过了,我辈中人心中有正义,不畏惧你们这些鹰犬走狗。”
“我这几天,在这里受了那么多的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一次我从大牢里面出去之后,肯定会向天下人诉说,你们锦衣卫是如何的残暴不仁的。”
这些锦衣卫都无语地看着陈良海。
就陈良海身上这个样子,连皮都没被刮破,搞得好像自己在这锦衣卫大牢里面,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陈良海可不管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但他进的是锦衣卫大牢,能不被动刑吗?
那到时候,他拿点纱布往身上一裹,再想办法弄点鸡血鸭血的,出去露个脸,就又能够刷一波声望。
只见锦衣卫这些人把牢房门给打开,直接拖着陈良海就往外走。
“你们这些走狗干嘛?我自己会走。”
“你们只要把我带到门口,我自己就能走!”
那领头的锦衣卫小旗终于顶不住了,一巴掌就盖在陈良海的脸上,当场就把他给抽懵了。
这陈良海感觉到不可置信,用他的手指指着这锦衣卫。
“你干嘛?你怎么敢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在朝廷诸公的面前,告你一个刁状?”
“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是一个朝廷诸公面前的红人,无论如何都还是说得上话的,你就等着受惩处吧。”
“到时候就算你再怎么向我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锦衣卫小旗又是一巴掌盖在陈良海脸上。
他都不明白那么蠢的一个货,到底是怎么考上国子监监生的。
难道这种东西也有暗箱操作?
小旗想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自从他们那魏公公发了之后,这样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这真的是人心不古,若是那么蠢的人都能够考上国子监监生,他当年也不当什么锦衣卫了,也科举去算了。
“可闭嘴吧,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
“你以为我们现在是要放了你?我们现在是要带你上路。”
“那兵部侍郎阎鸣泰和周奎弑君的事实已经坐实了。”
“就在朝廷之上,就在你衮衮诸公的面前,他们两个人的罪行,已经被清清楚楚的审了出来。”
“这周奎和阎鸣泰两个人死定了,不止他们死定了,他们全家人都死定了。”
“你在东华门外大声喊着要谋反,要推翻陛下,推新皇上位的事情,你记得不?”
“你这就是谋反,赶紧走吧,你的家人也在外面等着呢!”
陈良海真是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他当场呆住了片刻,才疯狂地挣扎着。
“不可能!不可能!那兵部侍郎阎鸣泰与周奎两个人,肯定是被冤枉的。”
“你们这些奸贼,肯定是对他们用刑了,他们才被迫无奈屈服了。”
锦衣卫懒得理他,硬拖着他往外走。
无论陈良海相不相信,这个结果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同时,还有大量的东厂番子,在东厂理刑官孙云鹤的带领下,冲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的监生们看到这一幕呆住了。
自从大明朝建立以来,可是从来没发生过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闯进国子监的事情。
一众国子监监生义愤填膺,冲上来,指着东厂理刑官孙云鹤。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个地方是你们这些走狗鹰犬,可以来的地方吗?”
东厂理刑官孙云鹤早听厌了这种说法,直接一巴掌,就把冲上来骂他的国子监监生给抽倒了。
打耳光戏的东西,不仅仅是锦衣卫的看家本领,同时也是他们东厂的看家本领。
哪一个东厂做到理刑官的,手底下不抽过那么三五千人。
“抓住他,待会一起弄死。”
随后,东厂理刑官孙云鹤拿出了一沓子的画像,递给了旁边的东厂番子。
“照着画像抓人,一个也别放过。”
国子监的祭酒找了出来。
“这位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厂理刑官孙云鹤调侃的看着国子监的祭酒。
“你这不是没听说过吧?”
“朝廷上面的事情已经清清楚楚了,你们这些国子监监生,竟然跟着温体仁一起闹事,还在东华门外喊着要谋反,那就是同谋。”
“陛下心善,并不打算把你们一网打尽,只是领头的国子监监生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国子监的祭酒听到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不可能下那么荒谬的命令!”
东厂理刑官孙云鹤直接越过了他,继续往里面走去。
“信不信由你,我们只是在执行陛下的圣旨。”
数十名国子监监生被带走了。
这些人都是东华门外闹事的发起人之一。
迎接他们的,只能够是人头落地。
还有两百多名比较激进的国子监监生,也全部被朱由校下令直接夺去了他们的功名,并且说明了对他们永不录用。
孙云鹤带着东厂番子走后,国子监监生的骂声,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但是无论他们再怎么骂,这个东西都无法改变。
近三百名国子监监生,一生仕途之路已经断绝了。
他们不能作为读书人考科举,那就是天塌了,整个家族都会马上衰败。
而这些人大多都是东林背景出身,又或者同情东林的人。
这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于这个朝廷来说,那就不亚于一场地震。
周奎和兵部侍郎阎鸣泰的家人,以及那名东华门外喊着要推翻朱由校的国子监监生陈良海的家人,一共三千多人已全部被处砍。
侩子手那根本是不够用,他们的刀都快要砍卷刃了。
执行的官员,只好又从军营借调来了数百名士兵,才算是把这个事情给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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