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死了!花未眠死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听说她是闯入大明塔的地宫触动那里机关被活活砸死了,哎,你们昨天夜里没听到轰隆隆一声响吗?那地都颤动了!”
“哦——我还以为是地震呢,吓得我连滚带爬拽着我的婆娘就跑出屋子了,可等到天明这地也没再震动,我就拉着我婆娘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原来不是地震啊。”
“不是地震,是地宫塌了,有一座塔塌了一半。”
“太好了,这个祸害终于除了,夜将军终于解脱了!咱们终于有好日子过了!”
花未眠的尸体还来不及僵硬,她死去的消息便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到明城每家每户,第二日太阳摇摇晃晃刚刚升起前就连花城、匈奴人、还有中京城和泽州白音桃海州都知晓了此事,有为此悲痛欲绝的就有大摆宴席庆祝的。
这件事成为了明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有的甚至专门为了此事关门停业去庆祝的。
在一片热闹喧杂声中,突兀出现一道声音:“她为什么会去大明塔地宫?”
这是个好问题,众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按理说祸害已死,无论死因为何,这都不重要了,从此百姓们不用再受她的骚扰,战神夜栖迟也不必再分神应对这个傻妻子所带来的的一切麻烦事。
在一片沉默中,有一个人犹犹豫豫地开口:“先且不说她平日是如何借着将军夫人这个头衔欺压咱们这些百姓的,她在将军府迫害妾室,虐待下人,但凡是多跟将军说一句话的丫鬟,事后都被她变着花样的百般折磨致死,将军碍于她母家的势力对她敢怒不敢言,她做的缺德事太多,可能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母家灭门,将军又扬言休了她,她这才良心发现,以死赎罪吧。”
这良心发现的未免有些晚了点...
很显然这个解释不服众,她就算是自杀,也有千万种方法,喝毒、上吊等等,她为啥会选择进入吃人的妖塔地宫寻死呢......难道不是寻死,而是......
“可我怎么听说她天生痴傻,相貌丑陋,整日里捣弄一些害人的毒药,是不是把自己弄得精神恍惚进入地宫的。”
诶——这说法倒是有些合理,却还是理由不充分。
人群中有人一摆手:“这就叫坏人自有天收,她弄得那些毒药害了多少人,她死一次算是便宜了她了,要不是先代城主赐婚,襄阳王护着,她们花家有着这两道护身符,她怎么可能嫁给咱们的战神,她们花家指不定早些年就已经被城主给灭门了,还能忍气吞声任由他们胡闹至今。”
“哎,狡兔死,走狗烹,要不是因为那个传闻中的宝藏,咱们城主早就废除这门缺德的婚约了,岂能答应把那么一个傻子嫁给自己的儿子。”
“宝藏”这两个字之前可是明城百姓讳莫如深的一个忌讳,一时说出口,大家都习惯性地保持了沉默。
一个胖乎乎的百姓突然急头火燎地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夜将军纵马归城直奔大明塔而去了。”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夜将军不是讨厌花未眠的吗?成亲当日更是送上一纸休书羞辱花家,怎么会去大明塔了呢?”
“肯定是确定那傻子死没死透。”
解释,合情合理!
“花家世代是守塔人,可能那个宝藏还没找到。”
“不能吧,如果宝藏没有找到,那城主绝对不会动花家的。”
城主不动花家,可不代表别的人不会动,比如中京城,比如白音桃海州等等。
“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
人死如灯灭,身后哪管生前事,一切是非因果,恩怨情仇皆随着这昙花一现的富贵埋入尘土。
传言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秦代丞相李斯奉秦始皇之命,用和氏璧镌刻传国玉玺,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此玺传至后唐石敬瑭时,他为了报答辽代耶律阿保机助他统治中原之恩,将燕云十六州赠辽,同时也将这玉玺一并相赠,传言,这传国玉玺不仅能让正统合法,也能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耶律阿保机为玉玺永存,在大明塔下面建了一个地宫,将它存入大明塔地宫之中,并请得道高人设下阵法,命恶龙镇守;也有传言得到大明塔的宝藏能让人起死回生,时光倒流......。
不过,看之前花家一夜暴富,他们觉得能给人带来财富这种传言最为可信,可惜啊,真真假假已经无从考证了,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任凭生前有多尊荣也逃脱不了死后潦草收场。
夜栖迟立马于塔前,苍白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他神色怔然看着以前三座塔如今只剩两座半,剑眉紧拧,没人能看破他此时的心情?
士兵们还在前方费力地搬着巨石,此事事发突然,这塔塌陷的也十分诡异,指不定这吃人的妖塔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可是军令如山,他们一个个只能硬着头皮干活。
任凭百姓们如此苦口婆心规劝,夜栖迟仿若未觉,只是盯着那扇被乱石堵住的石门。
雪越下越大,百姓们也慢慢散去。
第一日石门未开。
第二日石门未开。
第三日石门未开,夜栖迟却凭空消失了......。
乾坤颠倒,日月相换......
花府
坊间传闻,明城花家富可敌国,生个女儿叫花未眠痴傻无比,有说她天生痴傻,有说她是在娘胎被毒傻的,众说纷纭自是无从考究。
花未眠常被心疾所累,偶尔便会复发一次,严重时可危及性命。
此时正值深夜朔风呼啸,肆虐的寒风席卷起地面上积雪,在这些大雪覆盖的屋舍下,唯有花家灯照如昼,飞扬的未央花在灯火衬托下,折射出七彩之光,但园中人却没有闲心去观看这醉人雪景,仆从们个个都是神情忧然步履匆匆,在一间被厚重棉帘遮挡的闺房里进进出出。
屋内燃烧着熊熊木炭,外面虽是寒风刺骨,里面却并未受其丝毫影响,墙角桌上玉瓶中那枝梅花正寂静呼吸着,悄然地绽放出了三四朵花,暗香缕缕夹裹着袅袅的熏香,飘然萦绕在房中四处,屏风后,内房传出隐隐啜泣之声,郎中面露无奈与惋惜之色,提着药箱摇了摇头走了出来,花老爷赶忙快步迎向前去询问,只见郎中寥寥微语,紧紧衣襟走了出去,内房之人并未听清屋外之人所谈之语,只闻得外屋传来的一声叹息,便又伤心不能自已地哭了起来。
“我苦命眠儿,你若有个好歹,为娘也就随你去了......”
花辰傲立于一旁轻轻拍拍她瘦弱肩头,神色疲倦地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想救啊,哪怕散尽家财,哪怕一命换一命都行啊。
烛火凄冷地在静谧的深夜中闪烁动着,屏风散发出惨白冰冷的光芒。
锦被衾花,鱼灯摇曳,病重孩儿还在昏睡,此时已是三更天,郎中临走与他低语,若是五更天小姐还未苏醒,即使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眼见着莲花漏一点一滴殆尽,难道是天不垂怜,让这如花蕾般的生命,未及开放便要香消玉殒不成?思及此,花老爷不由老泪纵横。
一仆从气喘吁吁脚底打滑了一下,扑跪在地:“老爷——门外有一自称神医的人说是能救小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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