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症,小改一点,不影响情节,以前的人物刻画有问题。】
晚上两个人雇了一顶小轿,来到文丑府上。虽然不知道请柬是谁留下的,干嘛要做得鬼鬼祟祟,但惟其如此,反倒更加叫人好奇。
文丑的府邸距离州牧府不远,白日那座飘香楼在夜色中还依稀可见。
两人来到府前递上请柬,便有文家的仆人引到大厅去。
大厅异常宽阔,除了上首主人的位置,左右还各摆了几十个座位,加在一起,今日赴宴的只怕不下百人。
朱大棒和阿玖来的时候,宴席虽然尚未正式开始,但厅中烛火熊熊,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朱大棒和阿玖被安排在右边靠后的位置,显然此间主人并未将他们当成重要客人,多半只是找来凑数的,两人对此倒也并不十分在意。朱大棒东张西望,对一切都感觉新奇,也不怕阿玖笑话他没见过世面。
大厅最西边,是一些拿着各种乐器的乐师。有吹箫的、弹琵琶的、弹琴的、吹笙的,二三十人,分明就是一支乐队。这些人此时正在演奏一支舒缓的曲子,就好像后世宴会播放的背景音乐,所不同的不过用真人演奏罢了。
除了乐师,大厅周围还有不少伺候的奴婢。有男有女,还有白皮肤高鼻梁的匈奴人,一个个俱都穿得整整齐齐,有模有样,显然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看到他们,朱大棒不禁感慨:古代贵族的生活真是奢靡,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亲眼看见,一定不敢相信。
想想前日在雪地里捡煤球吃的小易安,还有老树皮的小孙女,看看今天就连文家的仆婢也都遍身绮罗,朱大棒不禁哀叹:张角若不造反,天理难容。
朱大棒正在心潮澎湃,忽然感觉阿玖身子一缩。
“怎么了?”在朱大棒印象里,阿玖就是端庄贤惠的,可不该这样惊慌。
“我哥哥。”阿玖缩到朱大棒身后,头埋得低低的。
“你哥哥?”朱大棒向门口那人望去,却是见过的,正是当日将郭胖子引进荀府的人。他容貌与阿玖有三分相似,身材却矮得多。
你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吗?他怎么长得那样矮?朱大棒瞧见阿玖局促,便想说两句玩笑话,可终究忍住了。也不知为什么,对着旁人,这些话他脱口就来,可是在阿玖面前,却总觉得不太合适。
阿玖将头靠在朱大棒背上,那一瞬间,朱大棒有些恍惚,感觉靠着自己的,又好像是大小姐。好在没过多久,阿玖的兄长就从面前走过去,他径直走到前排坐下,背对着两人,倒也不怕他脑袋后面长出眼睛。
阿玖吁了口气,两人重又并排坐好,阿玖忍住笑,靠在朱大棒身边。却见朱大棒猛地别过头,脸上神色尴尬。阿玖心中一动,向大厅门口瞧去。
一个大胖子从门外走进来,大肚子大脸就像两只皮球重叠在一起。大胖子身边的小厮却长得眉清目秀,粉嘟嘟的小脸,就连女人瞧见了,也忍不住想亲他一口。
这人莫非是女子假扮的?阿玖心思玲珑剔透,再看看朱大棒的反应,立时便明白了。
“那是你家大小姐,对不对?”
朱大棒不回答,却说道:“我去更个衣。”
说着急匆匆地站起,像小偷一样从侧门溜了出去。
阿玖看着朱大棒的背影,有些好笑。躲什么躲,莫不是怕被捉奸么?想起捉奸两个字,她自己不禁差红了脸。
那胖子领着大小姐从身前走过,阿玖瞧见自己哥哥见了两人,远远就站起身:“公则兄。”
原来哥哥跟那胖子是认识的,那天在家里,朱大棒说跟朋友来拜访,想必就是这胖子。
大胖子在哥哥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扮作他小厮的大小姐跪坐在侧后方,也是背对朱大棒和阿玖两人的位置。
朱大棒这次去了好久才回来,阿玖忍不住戏谑地看着他,朱大棒此时却又像没事人一样。
阿玖觉得很有趣,故意举起手,张嘴要招呼大小姐,朱大棒顿时变得脸色。却见阿玖举起的手在耳边鬓发上轻轻拂了拂,然后嫣然一笑。
朱大棒却有些笑不出,他凑到阿玖耳边,低低的威胁道:“你虽然抓住了我的把柄,可别忘了,我手里也有你的漏洞。”
阿玖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笑吟吟的,朝着大小姐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她居然站起身来。
朱大棒抓住她衣角:“你做什么去?”
阿玖忍住笑:“难道只许你一个人更衣?”
朱大棒悻悻放开她衣角,待她转过身去,才加了一句:“你早去早回。”
阿玖心里有一种说不明的欢喜,她琢磨着朱大棒那句“早去早回”是什么意思。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寒意,阿玖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嘴角禁不住又绽放出一个微笑。便在这时,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
“阿玖,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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