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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怪形 疯狂和死亡 (一)

小说:南极怪形  作者:绍康  回目录  举报

混乱笼罩着整个站区。这里的居民习惯了抵御飓风级狂风和严寒,习惯了停电和口粮短缺。但他们不准备应对刺客。

几个男人开始往外套户外装备:羽绒服、羽绒马甲、保暖手套。他们唯一的计划就是出去帮助诺里斯和本宁。还有些人被外面的戏剧性场景迷住了,呆呆地透过雾蒙的窗户望着,就像在茫然观看站里的电视屏幕。

从娱乐室传来三层夹玻璃碎裂的声音。枪托猛击数下才打穿厚实的保暖玻璃。然后步枪口对准突然出现的缺口,稳稳地用双手端着。

外面,入侵者正逼近诺里斯和本宁。终于重新装填完步枪,他举起,摇摇晃晃瞄准。一声比之前任何一声更低沉的枪响。那人的头猛地后仰,枪打向天空。他跪倒下来,然后脸朝下摔在雪地上。

诺里斯停下艰难的后退,胸口起伏。他放开本宁的夹克。气象学家按着伤口,入迷地盯着突然不动的袭击者。受伤的狗躺在旁边,痛苦呜咽。在雾蒙的白色中,查尔德小心从雪地摩托上方探头张望。

再次,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呼啸的风声。

娱乐室里混乱的说话声停止了。本在穿戴羽绒服的人停下扣搭扣、拉拉链的动作。所有目光从外面的场景转向站长。加里弹出左轮手枪的弹巢,取出已打出的一枚子弹,然后将其关闭,推上保险,重新放回腰间皮套。

站长意识到众人的注意力转向自己。这个退伍军人穿枪更出于习惯而非必要。有时旧习惯可能派上用场。

“别再瞪眼了。菲克斯、帕尔默、克拉克......”他用头朝外点了点,“你们已经穿戴整齐了。做点有用的事。去灭那火。”

“干嘛麻烦呢?”帕尔默一如既往好争辩。他拨开遮住脸的长发。“外面除了这架飞机没别的可烧的了。我见过足够多次坠机,知道那飞行员活不了。”

“去做。”加里口气强硬。“也许我们可以在残骸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像什么?”帕尔默挑衅地问。

“像个解释。快去!”他转向房中最年轻的人。“桑德斯,看你能不能找块玻璃替换碎掉的那块。”

“那是查尔德的活儿。”立即回复。“我负责通讯,不是修理。”

“查尔德在外面。可能受伤了。”

“该死。”桑德斯嘟囔着,但出去执行命令去找玻璃了。

除雪机很快扑灭了火焰,但他们在烧焦的驾驶舱内找不到任何解释,驾驶员的遗体也所剩无几。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向围栏和外面的数字温度显示,它在持续显示温度和风寒指数。回到娱乐室,其他人聚集在那个举枪乱射的狂人尸体周围。他的前额正中央有一个整洁的弹孔。有一两个人低声抱怨加里本可以瞄准不那么致命的部位。对本宁和诺里斯来说,这种抱怨不啻胡说。

加里正在检查这人厚重的冬装外套下的口袋。他找到一个破旧的黑色钱包,里面有一个女人和三个笑脸孩子的照片,一幢房子,一些现金,几张奇特的信用卡,其他一些可辨认和不可辨认的私人物品,最重要的是,一个官方的识别证。

加里研究着证件。“挪威人。”他简短地宣布,“名叫扬·博伦。别问我怎么念。”

弗克斯站在占据远墙的巨大南极地图旁。除了克拉克和桑德斯,他是组员中最年轻的。桑德斯负责通讯,克拉克管雪橇犬,但有时弗克斯尽管学识渊博,还是感觉比两人差点意思。这片土地对这样的人比对心细的助理生物学家仁慈些。

尸体横放在匆忙拼凑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上。只有弗克斯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桑纳站在整个大陆的另一端。”他告诉站长,“他们的直升机不可能从那飞过来。但他们在附近有基地,如果我记得公告正确的话,是最近才建的。”

“有多远?”加里问。

弗克斯研究着地图,用拇指对比距离刻度。“我猜测大约80公里西南。”

加里没有掩饰他的惊讶。“这么远?这天气飞这么远很了不起。”在他身后,桑德斯正小心把新的厚玻璃嵌入他敲碎的窗框里。

加里把注意力转向查尔德。诺里斯坐在他旁边。自遭袭击后两人都镇定些了。查尔德仍在拔胡子上的冰渣。

“你怎么样,查尔德?”

技工抬头看他。“比本宁好点。”

加里粗声说,看了眼诺里斯。他们都担心诺里斯。“你听懂他胡说的任何话吗?”

查尔德狞笑。“我看起来像挪威佬么,老弟?你在雪地待太多次了。我当然听懂他说什么了。他说‘Trudemenge,haltdefoggen’。这有帮助吗?”

加里没有笑,把问题转向地球物理学家。“你呢?”

“是啊,我听懂点。”诺里斯愤怒地喃喃说,“我听懂他想让我屁股的大部分脱臼。这很容易理解。”

站长只是点头,担心地再看向桌上尸体。它不会给他想要的答案了...

所有人都喜欢科珀医生。他在站里看起来不伦不类,永远带着慈父般的笑容和中西部口音。他不该在这里照顾这些研究冰封地狱的人。他该在印第安纳某处,治疗小女孩的麻疹和小男孩爬树掉下来的擦伤。他该为中产阶级杂志绘制诺曼·洛克威尔式插画。然而,他在地球尽头行医。他自愿来此岗位,因为在吉莱斯皮医生的外表下,藏着一个温和好冒险的心。其他人很高兴有他在。

此刻他正在处理本宁伸直的腿伤。在医务室一角,驯犬师克拉克正在修补受伤哈士奇的臀部。这个设施必须同时服务人和狗的医疗需求。两者都不介意彼此的存在,克拉克和科珀经常在更复杂的程序中互相帮助。只要药物不混淆,众人都不在意。

当医生移动针头时,气象学家“嗷”了一声。科珀斥责地看他一眼。

“别‘嗷嗷’了,本宁。至少要比狗勇敢点。两针而已。子弹只擦过你,基本没碰你宝贵的皮肤。”

“是啊,但感觉不是这样。”针再刺一次,本宁夸张地做个鬼脸。

科珀打结,帮受惊的本宁把腿从手术台上放下来。气象学家还在发抖,不是因为伤口。

“天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喃喃自语,“这种天气飞那么低。射击狗......射我们......”他缓缓摇头,无法理解这种疯狂为何会打破一个普通日子。

科珀耸肩,也不知如何启发他的朋友。他把针放回消毒器,打开开关。消毒器轻轻嗡嗡作响。“可能是禁闭太久发疯了。”

“这是医学诊断吗?”

“有意思。我是说,得了热病,某场争执超过常理爆发了。我们可能永远也猜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加里会找出的。”本宁语气笃定。“以我了解他,他一定会找出到底发生什么事,或知其理由。得承认这一点,他很执着。”他看看修复的腿伤,回想起步枪口对着他,轻声补充:“而且枪法很准。”

一声尖锐的哀嚎让两人转头看去。克拉克试图安抚受伤的动物,同时抱歉地看向其他人。“我还得在这里一会儿。子弹嵌得很深。我想小心取出来保住腿。他们找出原因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好吗?”

科珀点头,扶本宁瘸着腿离开医务室。在他们身后,克拉克把灯移近,狗继续呜咽着他探查取子弹。

布莱尔靠在通讯室门口,抹了把汗湿的光头。污垢和汗水粘在手心。在站里你总是脏兮兮的,每周只能淋两次澡。这真有趣。你踩在地球百分之三十的淡水上却得节约淋浴,因为能量需求。

真该死的受打断。他还有两篇论文要完成,再加每周例行报告要提交,更别说需要不断检查的一系列在外进行的实验了。自从资助削减后,他只有弗克斯帮忙,尽管本宁和诺里斯也很乐意助力。但他们自己的工作也要监控。他咬着未点燃的香烟,凝视桑德斯操作按钮和转盘。嘶嘶的静电音从扬声器中传出。布莱尔已经听它起起落落十分钟了。暗淡的接收永远赢不了心上人,他苦涩地想。

终于,桑德斯转向他,一脸无聊。“没戏了。就算我会挪威语。就算我知道他们的频率。”

“好吧,联系上别人。”像所有人一样,布莱尔也对袭击感到沮丧。“任何人。再试试麦克默多。我们得报告这混乱情况,免得别人抢在前头,到时我们就要处理国际事件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停工,去填充陈述和见证。”

“我倒无所谓。”桑德斯刚过21岁。站里似乎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得到这个职位,或为何要来。

广告可能听起来很浪漫。离开洛杉矶的景象与声音(更别说温暖)六个月,改变了这通讯员的心思,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快。他会告诉任何停下来听的人自己是如何被骗的。

但他被困在这工作一年了。无酒,无女人,也无歌声。当然不浪漫。他为给一个女孩留下印象才来这工作,她现在可能躺在圣莫尼卡海滩,喝酒,搂着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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