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乔爽闹的太厉害了。”
第二天的早上，万轰坐在办公室里。
张兰刚向他汇报完，昨天发生的一切。
“不过没有人员伤亡，被尘人寄生的士兵，目前也脱离了危险。”
“哼！没有伤亡，可以算功劳吗？”万轰的脸气的通红。
张兰也不敢再说话。
“对了，昨晚那波动勘查清楚了吗？”
“已经完全清楚了，神明的波动，经过卫星比对。依次是...”
“黄帝、蚩尤，女娲、应龙、折丹和巨灵神。”
“六位神明，那个...叫张子弟的...”
“没有！经过我们再次测量，觉醒值依然是31，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一瞬间，有一股微弱至极的力量波动，转瞬即逝，只有不到0.01秒，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做出任何评估。”
“好吧。”万轰重重叹了口气，随即又问。
“那些小家伙，现在医院怎么样？”
“状态良好，在今天6:00前已经全部苏醒过来，除了乔爽和陈先河伤势比较重。”
“其他人预计3天内可以全部出院。”
“今天的新兵训练活动，你来代劳吧。”
张兰领命，点了点头。
“那乔爽...”
“这个混小子，快三十的人了，还敢胡闹成这样。但...”
“看在他历年功劳的份上，贬成少尉，归入你的麾下。”
“连降四级！少将，您认真的吗？”
“...”
“知道了...我马上去文秘处发文。”
在张兰关上门的一瞬间。
万轰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乔爽，这个混账，太急了。
不过
也不怪他。
自陈道生阵亡后，乔爽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陈道生。
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刻意的模仿。
他把对陈道生的内疚和思念活成了剧本。
越聪明的人，越喜欢钻牛角尖。
真的一点不假。
乔爽这个小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综合楼的天台，乔爽，一站就是一夜。
也不告诉别人他在干什么。
但他知道，他是在代替队长，守护着那个孩子。
陈道生死后的五年里面，乔爽一直在深深自责。
如果那一晚，自己再强一点，再快一点。
说不准，陈道生就不会死。
他把一切都深深的归咎在自己身上。
憎恨自己的弱小，憎恨自己的胆怯。
这种思维越走越偏，越来越狭隘和偏激。
甚至，他开始憎恨自己的存在。
憎恶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重度的抑郁症和焦虑症，双重折磨下。
他熬了整整五年。
不！
更应该说...
他也是等了十年。
等陈先河秉着父亲的遗志，来找他。
把十年前的那场旧账结清。
把他这条自以为令人作呕的命，拿回去。
那死命拼搏的一瞬间。
这小子，“无影斥候”乔爽的心结算是打开了吧。
道生啊，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教了一个既优秀又混账的好徒弟。
如果你在天有灵，或者泉下有知。
就好好保佑先河，还有你那个混蛋徒弟乔爽吧。
毕竟，活下去的人，也是在炼狱之中。
拜托！
陈道生，拜托你了！
万轰轻轻擦掉眼中浑浊的老泪。
弯下腰，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
医院病房内，乔爽和陈先河的双手被绑着石膏，如同木偶一样的提溜起来。
其他几人虽然身上缠满了纱布，却都笑着坐在病床上。
“老徐，谢谢你，你背上的伤，是为了掩护我和侯慧盈，被石头砸的吧。”张子弟十分友善的伸出手。
徐勇一尴尬的笑了笑。轻轻互拍掌心。
算是做出回应。
莫道烽对徐勇一的改观，颇为巨大。
他没想到自己一眼就认定的二世祖，竟然在危险的时候做出这种事。
不过为了怕对方真的认出自己。
也不敢看向对方。
“你们好厉害！昨天晚上，每个人的身上都展现出了神迹。”张子弟眉飞色舞的描述着前一晚的事情。
乔爽听完，哈哈大笑。
石膏脱落后，张子弟赶紧按下对方头顶的呼叫按钮。
几名膀大腰圆的护士走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乔爽包裹的更严实。
那场景配上当事人的参加。
像极了农村春节将临杀猪的场景。
“少校，昨晚你是真的打算杀了我们吗？”侯慧盈趁着气氛缓和，小声的问。
“会。一定会。”乔爽继续说。
“与其死在深渊，在陵园立一块衣冠冢，被我杀死，留个全尸。”
“清明的时候，家人还有的祭拜，不好吗?”
“就这？”徐勇一愤懑不平。
“不够吗?你想必也不想回望京的家里面，对吧?看着二娘的颜色。”
“活的像条狗一样，只能出去仗着家族势力耀武扬威，借着酒精麻痹自己。”
“什么抗争，什么发泄，不外乎是二世祖的那一套声色犬马。”
“你既然有权利选择加入萤火军，让全家不理解。”
“为什么我就不能选择，先阎王爷一步，把你们给收走？”
“更何况，你们都还活着，有心跳，不是很好吗?”
“你...你调查我！”
徐勇一浑身颤抖。
如果这里不是部队医院。
他发誓，自己真的敢把乔爽扔出去。
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几个人便扔下乔爽，开始了自我介绍。
除了张子弟，其他人的觉醒值，都是95以上的变态的存在。
而陈先河的不可测量。
更是让大家清晰的认识到一点。
觉醒值，这个本来只是单纯作为萤火军入伍门槛的数字。
当超过一定数值，无限逼近100后。
代表着这个人，接受了神明的祝福！
“你们...都好厉害，我的觉醒值才31，以后要拜托你们多多照顾了。”
张子弟憨态可掬的直起上身，弯下了腰。
算是鞠躬。
“子弟，你真的是从邵林寺出来的吗？”
“是啊，我从小是孤儿，在寺院长大。”
“直到某一天，师父说我尘缘未尽，这个红尘有我应尽的使命，就把我赶出来了。”
“好残忍的大和尚，等哥我身体好了，带上我一帮兄弟...”徐勇一下意识的要打抱不平。
身上的疼痛刺激了他，这才让他想起，此时此刻，自己正在部队的医院中。
才有所收敛。
住嘴。
“乔少校，关于觉醒值，我们萤火军是不是从深渊内部得到了什么信息。”
“才得以建立起这套体系。”
陈先河一直没有参与闲聊。
他从第一次接受觉醒测试，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个最本源的问题。
“嗯，终于有带脑子的了。”乔爽用鼻子哼了一声。
“是一本用人皮书写的书，我们在潜入深渊内部不久，在一个地方拿到。”
“通过数百名文字专家和密码学权威，半年的时间，才艰难的解读出一点关键要素。”
阿撒托斯之书！
“那是不是代表，只要能把这本什么托斯的书全部解读完成，就代表着...”
“深渊的所有秘密都能知晓?”莫道烽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
“不可能...”乔爽直接予以否认。
“因为这本书，只拿回了上半部，还有下半部，仍留在那里。”
“哪里？”众人齐声追问。
“深渊兽，巨龙法夫纳的城堡里。”
乔爽说完，右腿一翘，把毯子赶住脑袋，表示不想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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