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
网友们瞬间炸了锅。
——“卧槽！竟然是个死人！”
——“我特么，我怎么感觉一直哪里不舒服，原来是这样！”
——“这什么情况？这个男的为什么把一个死人，像睡着一样，躺在床上，而不送去火化下葬？”
——“感觉一阵毛骨悚然！从男人邀请高阳到家，我就觉得不对劲！”
——“不会是个凶杀案吧？这个男的，不会是个凶手吧？”
…………
从进卧室的一瞬间。
高阳就感觉到，这间屋子，像是个冷库！
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能待地的方！
而郑大家说床上的是个死人后。
高阳才算明白。
他这是把这间卧室，直接改造成了一间殡仪馆！
而那张床。
也是他死掉的老婆睡觉的地方！
高阳喉咙动了动，看一眼床上的女人，很是安详。
好像真的在睡觉一样。
而且床上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死前的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
很年轻，很精致。
相较而言，郑大家就有点老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取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
“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很重要吗？”
“重要！”
高阳把目光从女人脸上移开，看着郑大家：
“你自然自称被人称作郑大家，应该不会不懂法吧？”
“无论是自然死亡，还是意外死亡。”
“抑或是凶杀致死。”
“这种处理方式，都是法律所不能允许的！”
高阳脸色平静地看着郑大家。
等着他的回答。
他希望是自然死亡。
然后这位深情的郑大家，接受不了爱妻死亡的事实。
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高阳也看到了。
郑大家在看向妻子时的目光，带着柔情。
这不像是演出来的。
但是。
高阳还有一种预感。
事情，并不会如他所希望的那样。
郑大家没有直接回答高阳的问题。
他把目光从妻子脸上移开。
柔情变得冰冷起来，砂砾的声音在卧室响起：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你不是记者吗？”
“记者应该很喜欢听故事，你说对不对？”
虽然这声音，在这种环境里，让人听着更不舒服。
但是郑大家愿意说，那就是好兆头。
于是高阳点点头：
“如果你愿意讲，我肯定是愿意听的。”
“不过，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间卧室？”
“你的妻子或许喜欢这种温度。”
“但是很抱歉，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打喷嚏，那样会打扰到逝者的安息。”
郑大家听着高阳的话。
眼皮不由跳了几下。
最终还是点头了：
“你很有礼貌。”
又说了一句：
“如果我的妻子还在世的话，她一定会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说话。”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
高阳总觉得。
郑大家在说出刚刚这句话时。
眼中和语气中，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让他更担心事情的真相了。
…………
——“不舒服！太不舒服了！隔着屏幕，我都觉得有点冷！”
——“高阳这直播间算是炸了！现在人数已经突破10万了！恐怖！”
——“直播间有个死人，谁还关心人数？”
——“总感觉，会有一个不好的故事要从这个郑大家嘴里说出来！”
——“胆心勿入！诸怯退避！”
…………
客厅里。
高阳坐到了原来的位置。
郑大家也坐在他对面，又摆弄起茶具。
却已经没有了韵味。
“我是个搞艺术的，现代艺术。”
“艺术这种东西，你大概也懂，富贵和贫穷，不过是在钱人的一念之间。”
“幸运的是，我站在了有钱人的一念之间。”
“有钱了，男人就会喜欢年轻的女人，作为艺人家，尤其不能免俗。”
“你是否认同这个观点？”
不能再认同了！
高阳心里说了一句，嘴上却转了个弯：
“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这不是一个俗字就能概括的。”
“即便是那些丑的爆炸的艺术，也有人会从别的角度，给它美的解释。”
“你很适合当记者。”
郑大家看着高阳，点评起来：
“你说话，不会直接给出结论。”
“而是兜转个圈子，但又让人听了之后很舒服。”
“一开始这样也没什么。”
“但是时间久了之后，人们会觉得你油滑。”
妈的！
你才油滑呢！
逼逼叨叨半天，一句有价值的话都没说！
高阳心里MMP几句后，脸上带着笑：
“作为记者，我需要把我的观点藏在后面。”
“而你们这些被采访者的观点，才是我需要放在上面的。”
“我相信，作为一个被有钱人的一念之间选中的艺术大家，应该能尊重并理解我的选择。”
高阳的话。
不软不硬。
郑大家愣了愣，笑了，给高阳倒了杯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妻子比我小十八岁。”
“开始的时候，她很干净，一个艺术家喜欢的那种干净。”
“但是慢慢的，她变了，被艺术的花花绿绿染了色，不再干净了。”
“她开始觉得我对她不够关心，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她。”
“于是，她开始和一些年轻的男人玩。”
“当着我的面。”
“当然了，我也会找一些更年轻的女孩玩。”
“也是当着她的面。”
郑大家语气很平静。
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高阳却是眼皮跳了跳。
夫妻双方，都当着自己的另一半，跟别的异性玩。
搞艺术的是真特么会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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