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副校长办公室。
那对夫妻抽噎着瞪着他，仿佛要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就是你，你要对我女儿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方平无语。“我又没有搞大你女儿肚子。”
办公室没有学生，只有副校长和几位老师，方平便也不再顾及老师形象。
“如果非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那好，你们报警。我可以配合提供DNA，到时候一验就知道了。”
那女人嘴巴一瘪，又要作天作地地哭起来。
“夭寿哦，这种事情，怎么好报警，闹得人尽皆知？”
“不能报警，但能在学校走廊里嚷嚷，让一百多个学生围观？”方平简直要气笑了，这女人什么脑回路。
“咳咳，我说一句。我是这个学校的副校长，这件事情我们很重视，一定会开会讨论，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王淳背着手说道。
他在海城中学当了十多年的副校长，背后都说他是万年老二。
“这件事先不要报警，闹大了对我们学校声誉有影响，对你们女儿以后结婚嫁人也不好。”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淳答应学校会给出一个交代。那对夫妻前脚刚走，校长黄德就到了。
“方平！你怎么回事？听说你被人指着鼻子骂说跟女学生搞不正当关系！都闹出人命了？”
方平嫌弃地转过头去。
黄德中午吃的韭菜馅饺子，真特么难闻。
“不是我。”
“不是你，人家敢到学校闹着一通？”
黄德一来，不问事实真相，不报警，反倒这么气势汹汹地来质问方平，其他几个老师看出门道来。
一个主任试探着开口“方平老师，刚刚那家长说，你给王舒补课，都是什么时间呢？好像补了一阵了吧。”
“是的，她数学不好，跟不上1班的进度，我就帮她讲讲喽！”
“是在哪间教室补习啊？”
“就在6班。”
“6班里的监控可是坏了半年多了。这发生什么事情不好说啊。”
方平怒极“不好说？你觉得我是强迫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人渣吗？”
“哎呦，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问嘛。”
“没有监控，又没有人证，就是很难办。”那主任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就报警。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不敢，高三好不容易考了把好成绩，还没来得及宣传出去，你就搞出这么大一个丑闻出来。下学年，还有几个学生报考我们学校？”
海城中学是一个新学校，两届高三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数屈指可数，无论怎么抓成绩，效果都不好。本就举步维艰，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的确是难办。
“方老师教6班，没有教学压力，哪懂我们毕业班老师的辛苦。”一个高三男老师阴阳怪气地开口。
“教6班就是很闲哦，还有空去给1班的学生辅导。”
“早知道今日，当初还不如留那个师范生，至少不会闹出这样的幺蛾子来。”
“就是啊，方老师，你平时也活的太精致了些，整天穿的，跟要走T台一样，哪里像个老师。”
“某些人啊，就是享受小女生崇拜的目光。”
眼见平时客客气气的同事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方平简直愤怒爆表。
“呵呵，不敢相比诸位。我年轻，学校安排几班我就教几班，哪敢推辞抱怨。更何况，都是领导给的锻炼机会，我珍惜还来不及呢。我入职时，笔试第一，面试也第一，也不知道是哪个师范生那么厉害，能顶替我的工作。”
“更何况，当老师为人师表，穿正装有什么问题么？还是说怪本人身高腿长，衬得诸位像村口炸毛的老公鸡一样？”
“方平，你放肆！你是在嘲讽谁？”黄德气得脸红脖子粗，显然是没想到一向兢兢业业的方平居然敢顶嘴“别忘了，你的作风问题还没解决。”
方平冷笑道“不是我做的事，谁也别想让我顶雷。”
“警局见好了。”
他重重关上门，将这些道貌岸然、假模假式的人抛诸脑后。
简直无妄之灾，方平暗骂晦气，怎么会摊上这档子事儿。
他当初遇见王舒一个人在走廊上算一道题，看这孩子虽然笨拙，却着实好学，那股子好为人师的瘾上来，心想着要能把这个榆木脑袋给教会，该多有成就感。
这学期开学，每天放学后都会让王舒到6班来补习。她的数学成绩，也从87一路上升到103，女孩那张发黄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不过最近几周，王舒说家里有事，都没来补习，是出了什么事吗？
毕竟有着师生之谊，方平正思忖着，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原本热火朝天的讨论霎时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
方平略过这些熟悉的面孔，竟无一人敢抬头与他对视。
他不禁心底发凉，快步走到自己桌子前拿起书本。
走在走廊上，原本热切的学生现在看他避之如蛇蝎，甚至还会小声地指指点点。
“他就是那个方平老师啊。”
“人不可貌相，长得这么正气，谁能想到会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
“听说王舒爸妈哭得可惨了。”
“快离他远一点。”
走进6班，方平试图调整好状态开始上课。却不料，班级里只稀稀拉拉坐了不到一半的学生。
“这是怎么回事？”
小黄嗫嚅着开口“老师，他们没想明白，您上课吧。”
流言蜚语迅速在学生之间传播、膨胀，也完全偏离了事实真相。个别学生自以为站在正义的高地，不屑在听他这个“人渣”“败类”的课。
却偏偏部分人好像全部丧失了判断力。将平时对老师严格管教的不满一股脑宣泄在了这件事上。
更有人借机诋毁，连方平喜好穿白衬衫这件事都被拎出来，说他“招蜂引蝶”“有意为之”，甚至将教科书和作业本都撕毁丢到了垃圾桶里，美名其曰“划清界限”“嫌脏”。
方平沉默了一会儿，用尽全部的自制力上完了这节课。
下课铃一响，他快速离开学校，回到家中。
他不明白，一场闹剧而已，转瞬间，同事和学生都将他视作洪水猛兽，甚至连辩白的机会都不给一个。
深夜，他已在沙发上坐了三个多小时，烟灰缸里堆了满满的烟头。
方平打算抽完这根就去睡觉，忽见书架上金光一现，一本薄薄的古册竟凭空出现，上书三个大字——《练气经》。
方平走近，正要翻开细看，一股充沛的灵力瞬间涌入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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