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白日做梦呢！”小汶婵毫不犹豫地反驳，
“不过……白日怎么做梦呢？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午休时做的梦就叫白日梦？”
赵麟直接翻了个白眼：
“切！连白日梦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在这儿吹！”
赵汶婵也不甘示弱：
“谁吹了？你才吹呢！”
二人便又开始了日常互怼模式。
赵胜将女儿交给奶娘，意思是让无忧带着孩子们先走。
魏氏回头看了看丈夫，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但即便是这么个当口，那俩人也没闲着，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赵胜看着妻子孩子们离开的背影，因着赵麟和赵汶婵二人的争吵，静寂的钟楼显得十分热闹。
“主君，小郡主这么小年纪，她……这……”天明不好主动说出“撒谎”二字。
但平原君已经明白了天明是什么意思，他道：
“她没有撒谎。”
这话弄得天明以及几个近身伺候的仆从皆是一怔，不等几人多想，平原君接着解释：
“天明，你还记得去年，本君的右臂有疾吗？”
天明作辑回答：
“记得，主君从六月开始痛，一开始主君还没当回事，不曾想，竟日益严重，痛了一月有余，最后是夫人从宫里请的李太医，妙手回春，只消半月，便治好了主君的右臂，主君还给了那位李太医一笔丰厚的诊费。”
听到天明的回答，平原君似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嗯。”
“只是……不知主君提起此事，是为何？”天明不解地问。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的小郡主，才多大？”平原君不回答，接着问。
天明想了想，有些困难地回答：“大概……不足两岁。”
毕竟他的主子并不是小郡主，记不得很正常。
平原君点了点头：“是啊，不足两岁。”
他有些沉重地闭了闭眼：“但其实，郡主才是第一个发现本君右臂有问题的，那时尚是寒冬。天明，你日日跟在本君身边，都没有发现吧？”
平原君语速一顿，看了天明这小子一眼，天明只得歉疚地低了低头：
“是天明失职。”
平原君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接着说：
“当时她便已经告诉了本君如何治疗，但本君只当成是儿童戏言，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李太医前来，本君才知，她所言非虚。”
平原君微微颔首，接着问道：
“天明，你告诉本君，一个不足两岁的孩童，是如何懂得的医术？”
“这……”天明一下哑住。
平原君闭了闭眼眸，小丫头指着自己右臂上的穴道与李太医吵架的事情似乎尚在昨天。
那是即将炎夏，小汶婵趴在父亲身边，平原君屏退了四周所有的人，只留有小汶婵和李太医。
李太医正在为他针灸治疗，小丫头指着一个穴道对李太医说道：
“喂！你扎错了，你应该扎这个穴，你扎的那一条经脉和这条穴下面的经脉又不通，扎了也是白扎。”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太医下针如此犹豫，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指尖也有些轻颤。
“你抖什么抖？”小丫头不满的说，“你心再慌，手也不能抖啊？你行不行啊你？不行就别扎！当初学针灸师父没叫你练过手嘛？”
可是李太医依旧不动。
小丫头想了想，语气软了下来：
“好啦好啦，你就放心扎，扎坏了有我呢昂！”
赵胜：“……”这是你一个小孩子应该说的话吗？
李太医：“……”二十年的行医经验受到了挑战。
赵汶婵彻底不耐烦了：“你到底扎不扎？这么大人，磨磨唧唧的！”
李太医最终深吸一口气，按照他师父教授的针法扎了下去。
“哎？你这么扎啊？那也可以，扎深一点就到了，那就接着照这条经脉扎，呐，这里，对！这里……”小汶婵一边说，一边给李太医一个个指下去。
待到下针完毕，等待收针的那一段时间，小汶婵一个劲儿地拉着李太医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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