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放开婷婷！”
就在卫宁逼问冯婷婷之时，廖欢一声娇喝，冲上来拍打卫宁的手臂。
卫宁面色不善地瞪了廖欢一眼，余光却瞥见白晓燕的身影，立时下意识地松开手，三步并做两步地迎向白晓燕。
见白晓燕本能地往柴玉娆身后缩，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不安，卫宁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
“你是……娉婷的哥哥？我记得你，你去过我家。”廖欢搂着冯婷婷安慰两句，蹙眉盯着卫宁，叱责道：“你干嘛欺负人？”
卫宁恍如未闻，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白晓燕的小腹，脸色阴沉似水，声音仿佛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你把孩子打了？你怎么敢……”
白晓燕咬紧牙关不吭声。
卫宁大声喊道：“说话啊，谁允许你去的？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
白晓燕吓得哆嗦了一下。
柴玉娆怒目看着卫宁：“你在这耍什么威风？用得着跟你说吗？你算晓燕什么人？”
“我……我……”卫宁被怼地无言以对。
“我真是佩服你的无耻！”柴玉娆冷哼一声继续道：“明明是你欺负了晓燕，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质问晓燕，你知道她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知道她害怕成什么样吗？知道她流了多少眼泪吗？”
卫宁气急败坏地道：“我……那她也不该一声不吭地打掉孩子！”
“那你想怎么样？”柴玉娆闻言更鄙夷了，质问道：“你能怎么样？跟你那刚生了孩子的媳妇儿离婚，再娶晓燕？你都负不起责任，凭什么还敢对晓燕指手画脚？你配吗？”
卫宁想要争辩，却哑口无言，泄愤般一脚踹在墙上，喘着粗气冷冷地盯着柴玉娆。
柴玉娆无所畏惧地回瞪着卫宁，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护着白晓燕，她的目光几乎让卫宁无地自容。
沉默中，白晓燕拉了拉柴玉娆的胳膊，小声道：“玉娆，让我单独跟他说几句话吧。”
“放心，没事的。”
见白晓燕脸色惨白，目光却少有的坚定，柴玉娆迟疑片刻，让开身，她也不敢离得太远，一边安慰冯婷婷，一边随时注意着白晓燕的方向。
“我不怪你了。”白晓燕低着头不去看卫宁，声音却清晰传进他的耳中：“你也不用怪自己了，我们两个两清了。”
卫宁脸抽了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白晓燕深深吸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我是个很虚荣的女生，不然也不会从星辰商场辞职跑到你家的网吧工作，后面发生的事也只能怪我咎由自取，如果那天晚上我待在网吧里，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卫宁吃软不吃硬，自责地低下头：“都是我的错。”
白晓燕故作轻松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过去，再说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你不欠我，我更不欠你。”
卫宁心情复杂地看着白晓燕：“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白晓燕伸开胳膊，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地深吸一口气：“我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了，你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吧，如果以后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能让我重新像个正常人一样轻松地生活，就是最大的补偿了。”
卫宁摇摇头：“是我欠你的，这样，你之前住的那套房子我转到你名下，钱……”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白晓燕摇着头道：“上次电话里我就说了，你帮廖聪，咱俩两清，你不用觉得亏欠，我现在挺好的，每天是辛苦了些，可身边一堆朋友关心我，我挺知足的，他们也会好好照顾我。”
无论卫宁怎么劝说，白晓燕只是摇头，说什么都不接受卫宁开出的补偿，最后还借口累了，慢悠悠回了自己宿舍。
卫宁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变幻几次，黯然地转头离开。
他没看到，白晓燕刚刚转过房角就捂住了嘴巴，左手护着小腹，强忍着恶心打开房门干呕着。
柴玉娆心疼地帮白晓燕顺着气，不解道：“何必呢？他欺负了你，补偿也是应该的，不拿白不拿。”
白晓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脸上却依然带着笑：“那我成什么了？”
“你这傻丫头啊！”柴玉娆闻言更心疼了，轻轻抱着白晓燕，眼圈红红地道：“不怕，不怕，我们跟你一起养大他，有我呢，有我呢。”
白晓燕喃喃了几句谢谢，已然泣不成声。
廖欢、苏糖闻声也一脸关切地走进来，廖欢情绪来的快，尽管她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别人哭自己眼泪也啪嗒啪嗒掉着，看上去十分伤心。
于是等到中午廖聪下课，很快便发现廖欢几个神情恹恹的，关心了几句，也从冯婷婷那问清了发生了什么。
廖聪眼中闪过一丝凶戾神色，大头居然还敢来招惹，这次居然还跟冯婷婷动手了，卫宁也是说来就来了，职教这破学校居然跟个筛子一样，谁想进来就能进来！
因为廖聪身体虚弱的缘故，也因为关注点都在白晓燕身上，廖欢几个都没发现廖聪的不对劲。
廖聪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兑换灵水，不过这件事不算完，对上大头这些烂人，他半步都不愿意退！
就在廖聪心中戾气丛生之时，白晓燕悄悄地走到廖聪身边。
“廖聪，我……我想离开这，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行！”廖聪想着没想就拒绝了，挣扎着站起来道：“你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可能让你走，没事，不就是卫家嘛，他们要是敢来欺负你，来一个我打一个，你就安心在这住着。”
白晓燕眼圈一红，拉着廖聪的胳膊道：“你先听我说，我不是怕连累你们，我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每天心惊胆战，怕这怕那的，我不行的，让我走吧，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廖聪的眼睛一下变红了，白晓燕所想和董倩莲一模一样，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她们，却还要独自一个人承受异乡漂泊的苦难，凭什么？
廖聪铁青着脸，牙齿都快咬碎了。
“我不同意。”廖聪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握着白晓燕的双手急切道：“晓燕姐，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护着你，我们不怕卫宁，不怕田壮壮，不怕卫家，我们谁都不怕，我能保护你，我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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