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哥，强哥，你们还没吃饭吧，小琪，拿菜单来！”冯婷婷努力打着圆场：“大头哥，你看要吃点什么？”
“好，兄弟快人快语。”大头理都没理冯婷婷，拍了一下桌子道：“听说兄弟做的枣糕味道独特，深受欢迎，不知道能否教教我们这些粗人？价格你开。”
廖聪疑惑道：“大头哥还能看上这个手艺？”
大头当然看得上，他背后的常威更看得上，挣钱倒无所谓，可这几天钱大佑用枣糕打通了多少以前都没打通的关系，听说几个顽固不化的退休老干部也爱上了这玩意，谁家没个老人孩子，拼死拼活往上爬不就是为了家人过得更好嘛，这玩意好吃不贵，岁数大的也能克化，还上瘾，谁能不动心，礼物送对了比送多少钱都管用，道上混的谁不想多个保护伞？
大头豪爽地道：“兄弟只管开价就行，我绝不还价，够诚意吧？”
廖聪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不是我不教，是别人学不会，不信你去打听一下，我在味香园和职教的食堂教过很多人，她们都只得其形，我也很纳闷。”
大头自然是打听了的，可这玄幻至极的说法他怎么会相信，认定了必定是廖聪藏了一手，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大头哥要是不信，可以派人来学，我免费教。”廖聪说着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小琪姐是吧，有米饭吗给我来两碗。”
大头挤出笑容道：“兄弟这么酌定我派去的人学不到？万一偷学到你的手艺，你不会不认账吧？”
“认，怎么不认，只要她们学得会。”廖聪接过米饭，扒了两口道：“不过我也不是没条件的。”
“哦，我喜欢条件，兄弟尽管说。”
廖聪指了指冯婷婷：“这是我朋友。”
大头面露不解：“兄弟的意思是？”
“麻烦大头哥罩着她，也别限制她的自由。”廖聪伸手摸了摸冯婷婷眼角的伤痕：“你瞅这让人打的，别人不心疼我心疼。”
冯婷婷不可置信地看着廖聪，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大头沉吟道：“就这个？”
“就这个。”
“那我的人什么时候去？”
廖聪已经端着第二碗米饭开始吃：“下周吧，学校一开学就可以去，不过我可不包吃住。”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头伸出手掌。
廖聪和他握了握手，满不在乎地继续吃着。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朋友相聚了。”大头笑呵呵地站起来，“饭店我开的，兄弟这顿饭我请了！”
廖聪抬起头道：“谢了大头哥。”
大头哈哈大笑：“兄弟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大头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哭什么？”廖聪放下饭碗。
冯婷婷抹了抹眼泪：“你吃饱了？”
“这才哪到哪？小琪姐，再来四碗米饭，这几道菜也再上一份。”廖聪对冯婷婷眨眨眼：“本来你请客我就吃个三分饱就行啦，既然大头哥这么敞亮，那我当然敞开吃了。”
“噗……”冯婷婷破涕为笑，给了廖聪一拳：“谢谢你。”
“这下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冯婷婷叹了一口气：“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两个恶心的男人吗？原来我们老板，就是那个姓梁的已经被我教训了一顿了，另一个姓徐，是刚刚大头身边徐大强的本家大爷，他大爷的，我想找人揍他一顿，结果没揍成，被徐大强知道反过来打了我一顿。”
“你斗不过他们的。”廖聪看着冯婷婷叹了一口气：“别看我，我也斗不过，刚刚就是装腔作势而已，他们这样的人太精了，也太狠了，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普通人接不住他们的手段。”
冯婷婷现在骑虎难下，她被打那天就准备脱离这里去找廖聪，可大头明显不想放过自己，她怕牵连到廖聪，没敢反抗，没想到事到如今，廖聪还是被牵连进来了。
“你真不怕他的人学了手艺？”
“没事，学就学了，他们真学会了我反而安全了。”廖聪苦笑着：“可是这真的不是我不教，是真的教不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大头盯上了自己，那其他几位恐怕也不会谦让，这狗系统可把自己坑惨了，真还不如普普通通的枣糕工艺好呢，现在好得太离谱了，别人还不能复制！
想到这他迅速打通了柴玉娆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玉娆姐，咱们的手艺被人盯上了，开学你先别来学校，等我搞定了再跟你说。”
柴玉娆惊问道：“啊？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不过火车站这边的黑道大哥跟我定好了，开学会派人跟我学做枣糕，安全起见，你们先躲一躲。”
柴玉娆气愤道：“有什么好躲的，我不信他们敢在学校里胡作非为，还没人治得了他们了？”
“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玉娆姐，你就听我的。”廖聪叹了一口气：“放心，等他们学过学不会，这事也就了了，到时候你们再……”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走，我可是苏记的大总管，注册登记用的还是我的名字呢！”柴玉娆断然拒绝了廖聪的提议：“我跟你一起扛，晓燕那我会通知的，还好苏糖不在，不然她肯定也不走。”
廖聪还要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廖聪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扒着饭。
冯婷婷静静地陪在廖聪身边，烦躁地抽着烟，她恨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吃饱了！”廖聪勾着冯婷婷的肩膀，小声道：“别跟他们做对，他们现在有求与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记着，谁也别信。”
冯婷婷轻轻点了点头，轻轻抱住了他，眼泪哗哗直流，她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快检票了，你自己小心点，记住我的话。”廖聪说着，掏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拿出一沓，都塞到了女孩手里：“万事有我，有事联系我。”
“我不要！”
廖聪握住女孩的手：“拿着吧，我也用不了这么多，你万一用得着呢。”
冯婷婷送廖聪检票上车后，失魂落魄地坐在候车室，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上一次她要是听了廖聪的，现在也不会这么多事，现在还害得廖聪也被动……
女孩哭了，压抑到极致的无声哭泣，如果能重新来过，她肯定不一门心思地报仇了！
哭过，冯婷婷收拾好心情，刚回到饭店里，就听小琪道：“婷姐，大头哥说让你去他那一趟。”
“好。这就去。”冯婷婷擦了把脸，拿起一瓶啤酒一口喝光，放下酒瓶抹抹嘴，朝着大头的大本营豪龙KTV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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