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叔，这小子太狂了！”大头肩膀也挨了一下狠的，这会疼地直抽气，一脸凶相地道：“要不要把兄弟们都叫来，就不信弄不过这小子！”
“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卫天阳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深吸一口气：“大头，这事你摆平，兄弟们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出，回头我摆酒赔礼。”
“卫叔，您这话说的，言重了，言重了。”大头受宠若惊地猛摆手：“都是小伤！”
“就按我说的吧。”卫天阳沉思着：“那小子杀气这么重，你们最好也别想着报仇什么的。”
再给大头几个胆子他都不敢去招惹廖聪了，站前街就是他的地盘，手下能打的一半都在这了，却被廖聪一个人打的人仰马翻，多来几次他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小子也是邪性，先是德胜街的老马，之后是唐楼，后来是老狗，今天轮到自己，连卫天阳也栽了，这廉市叫得上号的差不多都被他一个人轮一遍了，关键人家每次都是一个人单挑一群！
这谁踏马嫌命长了敢惹这个活阎王？
董倩莲扶着卫娉婷，又看了一眼田壮壮，柔声对卫天阳道：“卫伯伯，我给方利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
“嗯。”卫天阳应了一声。
报警的是候车的旅客，大头点头哈腰地应付着警察，只说是这帮人喝醉了耍酒疯，他这样的地头蛇少不了打点关系，大事化小是大头这帮人最擅长的。更何况民不举官不究。
“等……等等……廖聪，是我！”廖聪正跑着，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许久不见的冯婷婷气喘吁吁地追着自己。
“你真……能……跑！呼……呼……”冯婷婷弯着腰双臂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着，香汗淋漓，脸上的浓妆都冲乱了。
“你怎么在这？”
冯婷婷喘匀了气，伸手将发丝拨到耳朵后面：“我现在在……在这附近上班，你刚刚好能打！”
“你都看到了？”廖聪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跑了这么远，应该没事了吧。
“你怎么跑到这打架了？”冯婷婷抓着衣服袖子给廖聪擦拭头上的血迹。
“我自己来。”廖聪躲开，脱下脏得不成样子的外套，反过来胡乱抹了几下血渍和汗渍，顺手扔到地上。
冯婷婷蹲在他面前：“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去洗洗吧。”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跟我来。”
冯婷婷越走越偏，看位置应该是在火车站东边。
“进来吧，有点乱。”冯婷婷拿钥匙开锁，拉开灯，屋里顿时一览无余，一张双人床占了房间一半的空间，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床上被子没叠，上面散着几件衣服，除此之外就是一地的空啤酒瓶。
“你就住这？”廖聪吃惊地道，“怎么不在以前的地方住了？”
冯婷婷低着头：“挺好的啊，你坐，我去接水给你洗洗。”
廖聪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和喘息，廖聪顿时更尴尬了，虽然这幅身体还是初哥，可他对这声音可不陌生。
“喂，可算见到你人了，欠的房租该交了吧？”一个嗓门洪亮的女人大声嚷嚷着，“每天都不见人，我都给你缓了一个星期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这两天肯定交。”
冯婷婷细声细语地声音传进廖聪耳中，廖聪不由自主地走出房间。
一个一脸横肉的女人用特别做作的声音道：“呦，泡到男人啦，怪不得，行，那我就宽限你两天。”
说完，女人夸张地扭着水桶腰转身走了，路过一个房间时还被声音吸引，探头往里看了一眼，似乎被人骂了一句，呸了一声意犹未尽地走了。
“你坐。”冯婷婷神情变得不自然了，尤其是听到隔壁房间里的声音，怯生生地从床底下拿出毛巾，又往盆里倒了些热水，轻声道：“衣服脱了吧，我帮你擦。”
“我自己来吧。”廖聪接过毛巾，犹豫了一下脱掉卫衣，在灵水的作用下，他身上的伤势全都好了，只是汗渍沾得难受，刚刚要是没有那几滴灵水，最后站着的肯定不是他。
“你怎么去火车站打架了？”
“我要坐火车去杭市，那帮人……反正就是惹着他们了呗。”廖聪边解释边擦拭，“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什么都没干。”冯婷婷吸了吸鼻子：“之前的房东不让我们住了，我刚搬到这没几天。”
廖聪沉默了一会：“你要是愿意，过两天我回来你去学校找我，我现在就在学校食堂住，苏糖也在，那里的老板我认识，你可以……”
冯婷婷从后面抱住廖聪，眼泪决堤，哭得很伤心很压抑，她已经很久都没体会过被人关心的感觉了，廖聪结实的身体好像也温暖了她冰冷的心。
廖聪赤着上身被这样抱着有些不自在，抓着冯婷婷的手脱身，转身刚要安慰几句，却不妨冯婷婷直接扑上来吻他。
廖聪扭开头：“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冯婷婷的脸唰一下白了。
廖聪扶着她坐到床上，继续擦拭着身子：“我当你是朋友的，不是图你这个。”
冯婷婷老实地坐着，好半天才抢过廖聪手里的毛巾，帮他擦着后背：“你去杭市干什么？”
“找人。”
冯婷婷目光闪烁：“女人吧？”
“我女朋友。”
“这么远，找的到吗？”
廖聪掏出手机：“我们有联系的，我知道她的地址。”
冯婷婷目光落在粉色的手机上，语气说不出的迷茫和回忆：“这还是我换下来的手机呢。”
廖聪晃晃手机：“对啊，一直用着，说起来也得谢谢你呢。”
冯婷婷嘴角一翘，第一次笑了。
才十点，廖聪也担心大头那帮人守株待兔等着自己，干脆等发车前再过去，反正离的也不远。
冯婷婷很开心，和廖聪一起靠在被子上聊天，廖聪还拿出带来的面包，冯婷婷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一直问廖聪的近况。
见廖聪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冯婷婷费力地从两人身下拽出被子搭在他和自己身上，默默地伸手握住廖聪的手，轻轻将头靠在廖聪肩膀上，此刻她心里感觉到久违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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