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乔姑娘不仅救了公子的命也救了他的命,如果公子因此去世他也是免不了死期的。
“既然姜府来人了,那你们自行安排吧。”
书童磕头时,乔司后退一步,于她来说不过行医救人是医生的职责。这磕头她当不起,况且她也是为了医德为了乔本录也为了遵循乔本录的规则。
“滴滴滴,您的医德已到账,请查收。”突然乔本录在脑海出现一个10的数字。而医德后面有个+10。
救治一个病人加10点?虽然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满满的成就感。她又离她的小树苗近一步了。
心情甚好,乔司不免笑了笑。又对在一旁的姜茶茶嘱咐道。
“你的喉咙,需要诊治,药呢你吃三天,这三天不可说话。三天后便可缓解。”
“想要诊治的话来乔府寻我。”
“莫言让这里管事的准备一下。稍后让他来找我。”
“是”莫名领命离去。
乔司嘱咐完低头收拾药箱。
姜夫人上前拉着姜茶茶跟姜知道了解事情的原委。
“姜茶茶,不是让你照顾好你大哥去城外的寺庙找聚大师诊治的嘛?怎么到了这,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听小菜回来通报说你们是撞了马车,怎么回事?还有哪里伤着没?”
姜茶茶说不了话指了指书童于大哥。摊手无奈状。
“母亲,此事回府细说。”姜知道打断两夫人的十万个为什么。
“乔大夫刚你说会弹高山流水奈何无琴?”
“是”乔司低头收拾药箱并未抬头,对她来说治疗完一位患者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乔大夫好大的口气啊”
此时一位手握折扇男子见无人阻拦也走了进来,屏风外不少看热闹的人也等着。
“有何指教?”
合上药箱,乔司双手环抱,靠着墙边,看着折扇男子。丝毫没有闺阁女子的仪态。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洒脱。
“陆某也是爱琴之人,这琴不知可行?如若乔大夫能弹高山流水完整一曲,这琴便赠予你。”
说着拍拍手一位小厮抱着一把通体雪白的琴走了进来。
原来在听到乔司会弹奏高山流水时,陆金所就想见见,可惜他一介文人,被姜茶茶的长鞭阻挡,想着诊治结束总是要出来的便吩咐属下回府取了他珍藏多年却从未拨的动的“雪景”。
相传此琴只有高山流水完整曲目才能解封。故而诸多文人名仕当以为自己得到完整的高山流水曲目便会找他借琴,然而大多人无法拨动比琴,而唯一拨动的便是这位姜大公子,但是在后半段却再也拨不动。
“雪景?此琴有灵,是把好琴。”姜知道不禁感叹。
拨动雪景时他能感受到雪景的不同,奈何.
“此话当真?”乔司走近雪景,细细查看。
雪景,这是母亲为她留下的琴,怎会在这出现。
乔司压下内心的激动,镇定的询问着,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让陆金所大为惊奇。
她不知道雪景的名声还是不知道雪景的来历?
在前世母亲的雪景只是一把普通的古琴,并未有灵,而唯一弹奏过它的姜知道却说有灵,这琴她势在必得。
“自然当真,在场的诸位都可作证,只要乔大夫能用雪景弹出完整的高山流水,雪景归你。”
反正它也不认我为主。
陆金所扬了扬下巴,看着乔司,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他的折扇。
他就不信,京中传言乔司乃是孤女,无人教养也未曾学过琴,她怎么会高山流水。
这雪景琴,乃是有灵,多年来除了姜家小子拨动过剩下多少人都从未让此琴动过,更何况高山流水乃是修琴人挚爱曲。人人以追求高山流水完整曲为目标。不少人也曾推测著作过却从未成功。
如今一个孤女,虽是位居县主之位却也只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县主
乔司轻轻抚摸着雪景,犹如老友多年相见。
说来惊奇,前世的雪景并无任何灵气,而如今的雪景如姜知道所说,乔司轻轻拂过能感觉到雪景在轻轻的附和她。
可以说是接纳她,很是欢喜的感觉。
乔司抱着雪景,席地而坐。
顷刻间,一道琴音响起。带着特有的冷冽清脆。
乔司闭眼,低头轻抚。
他们说只有高山流水雪景才会响起,而不知道,高山流水乃是她母亲所著。
“高山流水觅知音”乔司低头轻抚着雪景,嘴角不自觉上扬,雪景并不抗拒她。
动手拨弄琴弦。一道悠扬的琴音从乔司的手中倾泻而出,先是像低低的呢喃声,像倾诉,像委屈。
众人屏息,前半段的高山流水众人都听过许多,让人迷茫让人流连的诉说,那种奇妙的感觉。而从这里开始却是从未听过的曲调。
高山流水觅知音,高山流水遇知音。
姜知道听着乔司弹奏的高山流水心里想着乔司在弹奏前说的那句话。
这是只有遇到知音寻觅知音才会弹奏,她是在说我吗?姜知道不自觉的握紧了在身侧的双手。
紧接着前半段高山流水已经弹奏完成,乔司手指略一停顿。
不过几秒,伸手从左往右,双手微微用力。
琴音像是愤怒像是悲悯,前面的呢喃倾述就像一位女子在诉说她的悲欢。
而后突然转变的琴音让众人不自觉的迷醉其中,又爱又恨,爱恨纠葛,敢爱敢恨。
就像听着别人故事,乔司还在弹奏。
尖锐刺耳的琴音让人觉得痛心,就像共鸣着每个人的心。
乔司很少弹奏过高山流水,但她熟知这首曲子,每每弹奏不免也深陷其中。
闭着眼,不自觉的流着泪。
这是母亲的曲子,这是母亲的故事,如此爱的浓烈却又让母亲恨的干脆。
接近尾声的曲目,乔司放松双手轻抚雪景,曲风急转而下从刚烈尖锐的琴声,变成了低吟。
像是忏悔,像是回忆,时而甜蜜时而惋惜。
曲终。
众人久久不能回神,好一曲高山流水。
乔司起身,将雪景放在身侧。
钱掌柜不在,看来这管事的也是避而不见。
抬眸,见众人还未回神。
乔司微微一笑,拿着雪景带上药箱。
转身离去。
本来,来药铺是带着钱掌柜的契约前来接手,不想路上遇到就意外,姜知道的治疗也告一段落,随后安心调养便可,她也无需逗留。
来到药铺门前,少许人已经回过神来,无比庆幸,能在有生之年听到高山流水的完整曲目,令人回味无穷,哪怕是丫鬟小厮等并不通乐曲之人也觉得令人沉醉。心里盘算着回去告诉自家主子。
见莫言前来,乔司望着莫言。
莫言摇了摇头。
“走吧,回府。车马就不坐了,再散散步吧。”
乔司清楚,管事的避而不见,想来也是她太着急了,等优娘子的情报来再来接手也不迟。
莫言点头跟上。
一曲高山流水让乔司名动天下。
不过一天京城上下便知晓,想来不过数月,高山流水的完整曲目便会被人刻画而出。
乔司并不在意,高山流水本就是母亲所著作,被人们追捧欢喜,作为女儿她是自豪的,然而她却不知,因这曲高山流水让她将来的路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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