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祁瑶用手挡住自己嘴的半边，轻轻的说道。
“怎么了吗？”男人将剥到一半的橘子放在了身前的小餐桌上。
“为什么夜班的车会有这么多人啊。”祁瑶当然知道是驻军的事情，但是或许这俞姓家族人能知道一些更隐秘的消息。
“坐上了这班车，我们知道不会比你更多。”男人笑了笑，从车厢的侧面取了份报纸。
“我看不像，俞老先生。”祈瑶不再遮掩着说话，而放下的手直接从男人的桌上拿走了半份橘子说完才缓缓说道：“毕竟你坐在我旁边，我想应该不是巧合。”
“想知道什么？”老人微微一笑问道。
“俞怀恩为什么出现在那。”祈瑶隔坐的人也发出了轻轻的鼾声，也许是晚班太累了，紧绷的神经松开易睡吧。
“罗星汉和教国做了交易，他快死了，他想续命，同时他还想让教国帮助他重统联合。”俞老先生还是在看着昨天的报纸，眼神并没有看向祈瑶。
“之前不还不愿意说吗？”
“怕你说了不信。”
“是不太相信。”
“死亡追的他已经不再正常了，他太想活了。”俞先生说话很平静就好像议论的不是总长。
“这橘子太甜了，您吃的进去吗？”
“苦了一辈子临了想吃点甜的。”说罢又送进一颗。
“交易做了什么？”
“岭东遭了光瘟，而现在完全可以说是一座死城了。”
“死城？”祈瑶对这个有些敏感，还对这男人对于星汉的指控有些生气。
“大多数集团军都是号称10万实则不然，他们往往是远超这个规模的编制，因为远在天边，大多数还具有太守职权，完全可以算是私兵，所以军团往往建制更大，而这只军团就是入驻江北时染上了光瘟。”制衡大姓的往往是独立的军事编制，因此建国后对于军部的权力很多，官员在地方的权力早就被当地大姓架空，致使政府如若不为家族服务只能想着依靠地方军阀，但是姓氏思想严重影响了人们的思维，大姓势力严重腐蚀军队，军队逐渐也开始出现姓氏。
祈瑶好奇为什么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见老先生只是喘口气继续说，就没有抢话说去。
“你知不知道京城遭到革命之后清算了第一集团军之后的城市是多么的疮痍。”
祈瑶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是怎么做到几年就恢复过来的吗？”
祈瑶摇了摇头。
“新政权本身就不够稳妥，因此增加赋税是完全不合适的，其实迁都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星汉想要改革，改革就需要功绩，但是他太年轻了，也太疯狂了，卖毒品，卖到岭东去。”男人从身边取出了一个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说道：“祈瑶，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俞家赌错了，走到末路了，我个老不死让这个家族绽放死去也不想他就这样跌进深渊，我想在你身上搏一搏。”
“我只是个小女孩。”
老先生笑了笑说道：“我这么多年，没别的本事，就会一个识人，在我看来折笙很不错，在他的实力，但是他远不如你，你更独特，最最重要的是，你是一个原玉，你没有那种非要证明自己的欲望，但是你现在对于各种事物的认识还没有形成自己的观点。”
“看来老先生想雕刻一下我。”
“不会是我。”男人挥了挥手说道：“继续说死城吧，当时罗星汉革命成功有两个必须条件，一是还未有特权现在的外来新三家异变者的支持，二是第三集团军的拥护，第三实际上是最重要的，他得到了教会的帮助，但是之后他设计将教会踢出了，依靠的就是折笙，他借用折笙与教会的仇恨。”
“大教堂恐怖袭击。”祈瑶说道。
老先生点了点头，折笙将教会的高级教士大半杀死在了那里，在经过罗星汉的运作制定为恐怖袭击，而教会忍气吞声离开。
“我想问个问题。”
“你说。”
“折笙为什么要为星汉做事。”
“一个约定，当时光瘟在北境的槐城炸开，他的父亲消失了，后面被找到了，他在圣汇军的尸体潮里，但是应该另有隐情，先说结果吧，星汉找到了，并给了折笙。”
“因此折笙答应了三个要求。”
“不，祈瑶，星汉看出了折笙的死志，因此他提出了要求，替他做三件事，折笙答应了，然后将他父亲的尸体葬回他的石井村和他母亲一起，之后回来了京城，替星汉做事。”
“那按你的话说是星汉想救他。”
“曾今他是这么想的。”
“当时罗星汉吞食了教会带来的秘药，获得了a级的能力，但是这能力是有代价的，这会加剧他身体的崩溃，需要专门的设备维护，他太年轻了，做事又太顺利，罗星汉以为自己能够夺国之后通过举国之力为自己治疗，但是他发现并不行，他本身在宣布成立政府之前的各种决议，变成了提出的各种条款以稳住自己的权柄，更想通过集权，从而实行实质上的帝制，但是他太急了，他捶打的本就不是软柿子，他在撞钢板，而钢板给了他反弹，也正常，毕竟只是一个b级的病人。”
“愤恨的罗星汉，想要通过做出实事让自己树立威信，因此他拒绝了迁都，以此重率散姓，但是重建京城，但是钱从哪来？”
“他把教会留下的秘药调整了配方，卖给了岭东人民，调整的秘药淡了很多，但是没有被光瘟照射的人，新的秘药会让人上瘾，同时会不停的消耗使用人的寿命从而获得短暂的快感和力量，就像他之前得到的a级能力一样。”
“他用岭东的血，重建了京城，当然不会有任何人领情，虽然岭东一直不被关注是因为他在大山之中，但是这毕竟是领地内，是产钢大户，是领众，是生员大镇，况且吸了岭东的血，那大西腹呢，那西远境呢，他们也是穷地方，他们会怎么想。”
“当时他的谋士有两人，一个是他的发小，吴家人，一个是小姓家族严家的人，他们俩个是劝他无果而愤愤离开现在已经了无音讯了。”
老先生顿了顿继续说道：“孤家寡人的罗星汉更斗不过家族，于是他又一次反弹，他放权给了罗家人，而我们这些支持他的新三家因此就被受打压，这半年来油尽灯枯，而俞家借助俞怀恩能在苟延残喘的同时保住地位，而在半年前，罗家主导通过了，总长终身任期制度，但罗家救不了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思想在折磨他，我第一次见到他，我觉得他有成龙之姿，而现在他自以为是的聪明，却看来就像是一只墙角风吹的草，他担当不了大任，而现在他又投身给了教会，以换取活命。”
“所有大家族都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所以重建新京，没有大家族入驻，我们扩建了京城，建成京南紧连毗下，我们的远离使其更加疯狂，而在两星期前，他往岭东投了光瘟，投进了岭逾水库里，将被秘药摧残的岭东送给了教会。”
“投入水中的光瘟，没有那么的强盛，他无法使人完全进化，而那些饱受秘药摧残的人民更无法接受这更加低效的进化，因此，这一千人都不一定找得到一个活人。”
“怀恩本来就不是俞家人，他吃的百家饭，他是自己从平民窟冲出来的，他流的是岭东的血，现在他带着他的部队从血岭爬出来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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