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各处的伤痛让陈河泽表情扭曲,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但他仍然死死咬紧牙关,坚持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愤怒,但更多的是坚毅和不屈。
“我……是……不会……”
“认输的”三个字还没等他说出来,陈河泽眼睁睁就看着高飞把那根古朴的鱼竿从他身边拿走。
“无所谓咯,反正既然你不乐意用这个钓给我们看,那也就意外着这东西已经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高飞两只手各自握住鱼竿的一头,那脆弱纤细的杆子微微弯曲形变,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中间断开。
“你……你要……干什么?”陈河泽费力从嗓子眼挤出这几个字,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妄图想将东西夺回来。
“你看好了,”高飞拿着鱼竿在他眼前试探,像是玩弄一根弹簧一样将杆子往下一掰,“今天这么多小弟都在这儿,你要是不听我的要求办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片刻之后,陈河泽给出了自己最不希望的回答。
“行……”
厕所的气味令人窒息,混着难闻的臭味和潮湿的霉味,熏得人险些吐出来。
陈河泽无奈地站在厕所边,手中捧着钓竿,流露出不情愿而又怨恨的眼神。
不成想他竟然会落得如此屈辱的境地。
看着钩子舒展的曲线,他明白这是一场无望的游戏。
钓竿摇晃着,他的手颤抖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变得无限漫长。
他可以感受到厕所墙壁上的潮湿和冰凉,无助地将这屈辱深深印入心灵深处。
高飞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厕所隔板,做出一副自认为很帅的样子,面带嘲讽的看着他。
“飞哥,到上课时间了。”
外面上课铃传来,小跟班出声提醒。
“好,咱们回教室去上课,”高飞回头轻蔑的看了陈河泽一眼,“在没有钓到鱼之前,你不准从这里出来。”
高飞用鞋尖把厕所门一脚关上,将陈河泽与外界隔绝开来。
似乎要以此来表达他天上就该呆在这种污浊之地。
“飞哥,”一小跟班有些担忧的问了句,“这小子该不会找老师告我们状吧?”
“不会,”高飞回答的十分自信,“这货就是个怂逼,要是告状早告了,还用等到现在?”
“也是,飞哥说得对。”小跟班听完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高飞一行人回到教室的时候离上课铃结束过去一段时间了,数学老师是个较为年轻的女老师,看见他们现在才回教室有些不悦也有些疑惑。
“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女老师扶了扶眼眶,眉头微皱,“上课铃响了这么久没听见吗?”
“刚上厕所去了,”高飞露出一副惯用的嬉皮笑脸模样,“在里面待得久了点。”
“这么多人一起上厕所?厕所够用吗?”女老师显然没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我……我们是去给他送纸的。”缺门牙抢先回答道。
“对对对,送纸的送纸的。”大家随机附和。
“行了,别在这编谎话骗人了,还真当我听不出来呢?”老师捏一根粉笔准备继续讲上课的内容,“都回座位上去,下次别在迟到了,就你们每堂课都最后到教室。”
“好。”
在老师面前这群小混混倒是装得狗模狗样。
“不对啊,老师,”高飞在回座位上时顺带又提了一句,“陈河泽直到现在还没回教室来呢?怎么能说我们是最后回教室的呢?”
“对啊老师,”鸡窝头也跟着瞎起哄,“上节课也是陈河泽最后进教室的,这个班上同学都看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
眼看班上又要有喧哗的迹象,女老师直接把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
“这个我之后会去了解情况的,不用你们瞎操心,现在你们最需要做的,”她将课本拿起来示意给全体同学看,“就是拿出课本,好好上课!”
“现在请大家翻到数学书的第二百一十七页……”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学生们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课桌前,认真专注的听着老师讲解课本上的内容。
高飞和所谓的兄弟们躲开老师的视线互相打手势,在课桌底下嘻哈玩闹。
寂静而闷热的空气弥漫在陈旧的瓷砖墙壁之间。
在厕所的角落里,陈河泽孤独地面对着自己的痛苦,无声地折磨。
无人在意他现在的处境,正如无人关注过他的存在。
泪水汇聚在他的眼眶中,带着一股无助的味道。
他用颤抖的手掌轻轻抹去泪水,却无法控制住内心的痛苦。
那些被霸凌的记忆和身体上的伤痛像一把利刃,在他的心脏上狠狠剐下一刀。
紧随着,手里的鱼竿抽动了一下,似乎是诱饵上钩的动静。
怎么可能?
虽然他实在不想承认这一点,可是这毕竟是在厕所里。
再一联想到那个缺门牙的混混的钓蛆调侃……
陈河泽莫名有种扯起鱼竿就跑的冲动。
实际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可一股强烈的震动传来,鱼竿瞬间弯曲,仿佛要将人拽倒一般,陈河泽与之开展了一场不知敌我的拔河大战。
他的心蓦地跳了起来,紧紧握住鱼竿,用尽全力想抵抗那无形的冲击。
刚刚遭受过毒打的身子并不很结实,陈河泽眉头紧皱,汗水滴落在他紧绷的脸上。
他感受到一股股无法想象的力量快速穿过鱼线,紧紧与他的手相连,于是他咬住牙关,毫不退缩地发起了顽强的抵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静止。
几分钟过去了,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陈河泽的双手发软,鱼竿也开始逐渐松弛。
就在他疑心厕所下水道里会否钻出一只湿发女鬼而打算逃跑时,对面的这股力量终于卸了。
他也重重的撞在了厕所门板上,给自己本就挂彩的脸再添一道新痕。
鱼竿也随后顺势飞出,也不知这鱼钩上到底挂了什么重物,才能让这厕所里带出来的脏水浇了陈河泽一身。
于是现在的陈河泽不止想哭,想跑,更想吐……
做了好久的心理克服他才好不容易上前去查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鱼钩上挂着一坨黑色的湿乎乎的布,看着像是一个特意绑好的包裹。
打开来看,里面还细心的用透明塑料薄膜多裹了几层。
薄膜的质地看起来像是防水尼龙材料,这种材料足够坚固耐用,即使被水浸湿里面的物件也不会遭受损坏。
陈河泽拿着这东西在水龙头下冲了好几遍,直到确定已经干净且没有异味了才将其小心翼翼的拆开。
打开包裹,他似乎能感受到从中散发出来的微弱潮湿气味,伴随着淡淡的海水香气。
随即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略显厚重的黑色笔记本。
陈河泽将它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笔记本的封面设计非常独特,它以黑色为主色调。
封面上有一只安静地躺在笔记本正中央的骷髅头,眼眶和牙齿散发着暗淡的蓝色光芒,给人一种神秘而又恐怖的感觉。
骷髅头周围点缀着一些黯淡的星星和流动的烟雾,仿佛笔记本中蕴藏着令人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轻轻翻开它,笔记本纸质洁白而触感光滑,每一页上都有一些独特的符号和字母排列,看起来如同一种古老的神秘文本。
而在每一页的左上角,都有一个留空的小方框,不知是留着准备写些什么东西。
“笔记本?”陈河泽将本子合上,“还真贴心呐,知道我穿越到学校没有文具就给我送本子了是吧,怎么不顺带给我送一只笔呢?”
也真是的,空有本子没有笔不就跟吃泡面没叉一样吗?
陈河泽将笔记本拿在手心摩挲了片刻,这一无心的举动一下就让他发现了关于笔记本的奥秘。
原来这本子的黑色封皮上面有一些微妙且隐秘的字迹。
他紧紧地盯着其中一段,尽管这字体设计得极其巧妙,仿佛和笔记本的背景融为一体,却还是让他看出来些端倪。
这些浮雕字母与细纹随着光线的角度变化而浮现,看起来像是被画在了纸上,但又具有立体感。
他将目光聚焦到第一个字母上,它是一条细弧线,贴着笔记本的边缘蜿蜒而上。
暗纹微微凸起,散发着微弱的金属光泽,与笔记本紧密相连。
陈河泽仔细观察,发现这个字母实际上是大写的“D,纤细之处暗示着字母的优雅和精致。
他移动目光到下一个字母,这个字母更加隐秘,花费了好一阵功夫才终于认出,这是大写字母“E”。
直至看完所有的字母,他才发现封面上的这些字母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英文词组——“DEATHNOTE”
这是一本死亡笔记本!
意识到这一点的陈河泽心跳加速,拿着笔记本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这种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的手里,多少让人觉得有点不太现实,不太科学。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他用铜镜穿越过来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脱离了科学的范畴……
陈河泽顿时明白了他爸留给他的这根鱼竿的重要性。
这不仅仅是父亲留下的唯一财产,更是一个神奇的宝贝啊!
而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使用这宝贝鱼竿的秘诀——
只要有水的地方,甭管是江河湖海还是随便一个臭水沟,只要你甩钩,就一准能钓上来让人意想不到的神奇宝贝。
他已经通过这种途径获得了两个神奇的外挂,一个是铜镜,另一个,陈河泽将笔记本拿在手里掂了掂,就是这个死亡笔记本了。
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这笔记本的功能和作用。
而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陈河泽嘴角微微勾起——
一个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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