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了吗，李警官。”
“吃了吃了，咱们这就出发？”
点了点头，“走吧。”
刚一出发，方雨就登录薇博。
@死神小雨：预告，2小时后直播。直播主题：酒店惊魂。注意：胆小勿入。
想着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索性将自己的薇博名字改成大家所说的死神。
预告时间的同时也将直播内容告知大家，一来可以增加自己的直播热度，二来也是提醒一些心理承受差的粉丝，别真的被吓坏了。
方雨这边美滋滋的乐着，翻看着底下的评论，李阳看他浑不在意，也不在多说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雨哥终于又要开直播了，我们都着急死啦！”
方雨翻到这条评论：我这不是来了么，再说这才间隔一天，得让哥喘口气不是。
“雨哥雨哥，上回案件侦破了没有啊，什么情况，那么多尸体？”
“就是，雨哥讲讲啊，官方虽然进行说明了，但再细说说呗！”
本来不想多说那件案子，但当时的场景太过让人震惊，短短几分钟，想要方雨细说的评论就已经超过了7000条。
“李警官，上回北普寺那个案子，我可以挑能说的说吧？”
虽然方雨就算说了也没什么，但毕竟李阳就在身边，还是要照顾一下面子的。
“可以，周队没说不行，但注意被害人隐私。”
眼看距离要去的酒店还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索性现在就开了直播。
“哈喽！我是死神小雨，我来直播回复大家的疑问了！”
“来了！”
“来了+1”
直播间人气瞬间上升到30000多。方雨这才回复：
“视频中的4个中年男子，确实是出家的和尚，他们在寺中和2个国外来此旅游的游客结识。谁知这2人表面上是医生，却做着人体器官买卖的行当。一开始为了维持寺庙生计，他们抓过几个人。后来就深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短短3年间，几十游客命丧于此。”
简单概括完事情经过后，方雨又道：“大家出门在外，不论男女都尽量结伴而行，注意安全。尤其是偏僻的景区，陌生的酒店都是。”
弹幕飞快划过，快的让人看不清屏幕。
一条一条翻看，有人问一共有多少人遇害，有多少男的多少女的，但方雨不再回复了，只又强调了一遍：“大家结伴而行，注意安全！”然后就让大家将重点放到本次直播上面。
没一会儿，大家又开始对新的预告开始感兴趣。
“雨哥，刚刚你预告酒店惊魂是什么意思？”
“对对对，还说胆小勿入，很可怕吗？”
“雨哥已经进化到抓阿飘了？”
“以后雨哥是要叫雨神了吗？”
……
方雨被众人逗得大笑，前仰后合的样子让一边开车的李阳也十分好奇。
“我没有那么神，低调低调啊大家！”嘴上说着让人低调，可眉眼间的笑意，怎么看都是在散发骄傲气息。
“你们看。”将摄像头对准李阳照了过去。
“这是当时和我一起的倒霉蛋…嗯，不是，是帅气的李阳警官。”
李阳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不再出声，也不管方雨和网友的互动。
烈日炎炎，不一会儿就到了目标酒店。
李阳和当地警方再次全方位了解案件的现有信息后，给方雨按了一个法医顾问的身份进入调查，毕竟他的‘摸一摸’技能，比法医出结果的速度还快。
酒店前台香气芬芳，但不知为何总感觉有眼睛在注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方雨在一下车时就打开了生死之眸，但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家酒店只有二楼接待住店客人，楼梯倒是干净整洁，但同样掺杂这那股香气。
到达二楼，入眼的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东西两侧房间林立。
“李警官，这个酒店的效益不好吗？入住的人可不多。”一圈下来，血色雾气没有几缕，金色雾气却也只集中在东侧的几个房间，西侧则没有一个房间有金色雾气，反倒是浓厚的血色雾气在西侧走廊随意飘动。
“照理说这附近有三处旅游景点，而且口碑也极佳，客流确实是比较大的。但今天我们是工作日过来的，有入住低的可能。再说，你看。”
顺着手指的方向，方雨跟着李阳走到二楼西侧最里面，从窗户向外望去，周围虽然不像市区那样热闹，但这条街上也开着几家小饭馆，还有一些杂货铺和特产店，同时也经营着几家规模差不多的小酒店，说不上什么谁大谁小，反正都差不多。
“你看，对面那家酒店和远处红色招牌那家酒店，生意都不错，有很多散客，也有旅游团，所以说这个酒店目前的入住量，实属不正常。”
转过头来，方雨着急问道：“这家酒店不是还没发现尸体么，照理说消息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目前消息应该处于封锁状态，游客还是会选择这家酒店，但现在的人数，明显不对。”
李阳也觉得这家酒店确实有点问题。“我们先去那个房间看看，其他的回头在说，说不定有发现，能解释这些问题。”
方雨早已经注意到了尽头这间屋子。门还没开，已经有关不住的血色雾气从门缝向外溢出。
进入屋内后，和酒店保洁描述的一样，房屋整洁，只是有极大的腐臭味道，像是榴莲和奶酪混在一起，还有一点鳐鱼的刺鼻味道。
二人分工，李阳将床挪开，方雨看着地面上残留的一些血色雾气，招呼李阳把上面的被子床单都拿走。
围着床走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侧床体上有血色雾气附着。
“地上、床的这一侧是不是检测出了大量血迹？”看着方雨指着这两处，李阳不敢相信。
“是，刚刚这里的警方给我的资料，里面是这么写的，还有浴室也有血检反应。但就是找不到尸体。”
方雨来到卫生间，李阳忙上前：“你光用眼睛看就行？不用‘摸一摸’？”
方雨噗嗤一笑：“李警官，什么‘摸一摸’，注意用词，我还直播呢，别害我被封啊！”
“哈哈哈哈哈”
“这俩人看起来咋这么，让人难以描述呢？”
“这叫CP感，楼上不用谢我。”
……
二人继续在卫生间开始寻找线索。洗手池，地漏、这马桶都有血色雾气存在，其中马桶内的雾气冲天！看来这屋内恶臭经久不散，就和这马桶有关。
“李警官，马桶没有被发现血检反应吗？”
李阳不明白什么意思。
“当然发现了，他们还安排人去附近的下水井和化粪池进行打捞了，但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是必然的。”方雨又带上一层之前给他的手套，将马桶后面的水阀关掉，抱住马桶使劲一拽，
“哎，哎，你不能…”
‘搞破坏’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方雨就生生将安装好的马桶拎了起来。
李阳被方雨的力气吓了一跳，同时直播间里也被刷屏。
不管他们如何，方雨将马桶迅速放倒，漏出底部与法兰圈衔接的位置，恶臭瞬间强烈三倍。
蹲下身，将粘黏的法兰圈扣下来，向李阳招手。
看着这张不怀好意的笑脸，李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警官，谜题马上揭晓，这个严肃且紧张的工作，只能交给你了。”方雨下巴扬了扬，示意李阳去看那个散发着强烈恶臭的黑洞。
刚要探头，又听见一个声音大声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再带几层手套和口罩，我怕你今天晚上，吃不下饭。”
不听劝阻的李警官将手从黑洞中伸入，没想到这个马桶是虹吸管道。
方雨笑着看他：“我帮你一下？”
眼见两个人蹲在这儿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话，直播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刷屏。
“他们在干嘛？徒手掏马桶？”
“马桶里也藏不了东西啊，否则一冲水不就被发现了吗？”
“雨哥的事儿少管，看就得了！”
“我估计，里面有尸块。”
“同意，不然为什么哪都没动，只对这个马桶大卸八块。”
没有趁手的工具，方雨只好将淋雨间的小喷头卸下来，轻轻一敲，马桶后半段直接裂开，漏出黏腻的虹吸管的中段。
“雨哥威武，轻轻一敲，马桶碎了。”
“雨哥收徒弟吗？你快看我行不行？”
“雨哥威武！”
“雨哥威武！”
“雨哥威武！”
……
李阳再次伸手，突然猛地转头和方雨对视，在对方面带微笑的脸上，彷佛看见了方雨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下一秒，将手中黏腻的东西快速丢到地上铺开的密封袋上。
李阳蹲着一动不动，两颗汗珠从太阳穴处滑落至下颌角，但表面看起来十分镇定。
地上，是一小团被水冲的发白的粉色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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