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背着小书包，羡慕地看着姜去寒脖子上的红领巾。
鲜红欲滴，让人眼馋。
姜去寒低头看了看，似乎明白了几分。
“给你戴戴？”
说罢，就去解红领巾。
“不了，”许诺摇了摇头，收回羡慕的眼神，“我努力！争取第一批挂上红领巾。”
许诺一脸肃穆，在姜去寒的面前立下了誓言。
“那得好好考试啊。”
“嗯！我一定好好学习！”许诺捏紧拳头。
姜去寒睨着眼睛，“那考考你。春眠不觉晓，下一句——”
葱白的手指头挠了挠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
许诺快想破头，怎么背的来着？
“——处处蚊子咬？”她弱弱地对诗。
“……”姜去寒心里拔凉拔凉。
“你这……一年级上学过的唐诗都忘啦？”
“小寒哥哥，要不你再抽我一首？”
“那我抽你一首一年级下的。”姜去寒记性很好，学过的知识点全被他收进了大脑中的记忆宫殿，“李白乘舟将欲行，——？”
黑色的大眼瞳提溜提溜转个不停。
“——船夫一脚踢下船。”
“？？？”
《赠汪伦》是这么背的？
姜去寒大开眼界。
“桃花潭水深千尺，——？”姜去寒继续问。
“——不知李白死没死。”早上梳好的头发，已经被小妮子挠乱了。
头秃。
那个李白，怎么老是写诗。
贼讨厌就对了。
“……”
8岁多的姜去寒，卒于上学日的清晨。
“诺诺，你这样，还怎么第一批挂红领巾哦。”姜去寒长叹一口气。
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直跳。
“我，我考试还过得去啊！我同桌考试还抄我呢！”许诺意欲狡辩，“小寒哥哥，要不你再考我一题？我保证能回答上来。”
大眼睛布林布林透出好看的光芒。
鸦羽般的睫毛，像极了精致的小扇子。
“那行，继续考你诗。”
“啊……”小妮子苦着一张脸。
就不能考别的吗？
“刚刚咱们背的那首诗，《赠汪伦》是李白写的。”
小妮子狠命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诗仙李白姓什么？”
“不是姓李吗？？？”
“NO.”姜去寒遗憾地摇摇头。
“啊？？？”
小妮子整不明白了。
姜去寒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
“李白姓唐。”
他绕到许诺的身后，打开他她的书包盖，抽出其中的语文书。
翻了几页以后，找到一首李白的诗。
“喏，你看。语文书上不是写了吗？唐·李白。”
许诺没吭声，她看看语文书，再抬头看看姜去寒。
小妮子开始怀疑人生。
李白这货姓唐？
“走啦，上学去喽！”
薛琬背着单肩包，乐呵呵地从楼道走了下来。
看到俩孩子乖巧地站在楼下等她下楼。
薛琬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连上学都是一个学校的。
薛琬别提有多乐意了。
许诺白白净净、眼睛水汪汪的。
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要是俩孩子长大了真的能成，那就太好了。
见许诺微微蹙眉，一脸疑惑的样子，薛琬问道：
“诺诺，怎么了？”
小妮子眨眨眼睛，有点儿犹疑地喊了薛琬一声，“姨姨。”
“真乖。”
“李白姓唐，这是真的吗？”
她知道薛琬是学校的语文老师。
虽然教的是二年级。
但是许诺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直接向薛老师求证比较好。
薛琬：“……”
这小妮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脑子有点儿不太聪明。
一旁的姜去寒恶作剧似的憋住笑。
薛琬沉默地扫了一眼儿子，再看看咧着嘴的许诺。
小妮子掉了两颗门牙，正咧着嘴憨憨笑着。
那模样不禁让薛韵想到了时下很火的网红熊猫花花。
清晨的阳光柔软，空气带着一丝清冷。
俩个小屁孩儿手拉手走在路上。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
姜去寒扯着嗓子开唱。
不光每一个音节没踩在点儿上。
熊孩子唱的还是“改良版”。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弦我就跑，回头一看学校不见了~”
薛琬抱着双臂，看着儿子走路生风的得意劲儿。
心中暗道：臭小子劲劲儿的吧？一会儿早读，让你站起来读。
到了学校，姜去寒把许诺送到101班教室门口。
“上课认真听，会的问题记得举手回答。要是哪个欠收拾的欺负你，”姜去寒瞥了一眼许诺的同桌，“记得告诉我，我揍他。”
同桌小胖子赵徐瑞成坐在位置上一脸懵逼。
“小寒哥哥再见！”
许诺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走到位置上。
101班的查老师瞄了姜去寒一眼：
每天上学送人到教室门口，放学又来接走。敢情这小子玩的是养成系？
回到212班，早读时间还差10分钟。
秦卿埋着头，在书上写写画画。
姜去寒叹了口气，“秦卿，作业忘写了？”
“嘿嘿，”秦卿神秘一笑，胳膊肘儿推了推姜去寒，低声说，“我正改造课本呢。”
“？”
姜去寒凑过头去看了看秦卿桌上的几本书。
瞳孔地震。
好家伙！
秦卿这娃太虎了！
语文课本的封面。
“语”字被他抠掉，露出了白色的下层纸。
秦卿在白色部分写了俩字：甲古。
好端端的《语文》课本，变成了《甲古文》。
姜去寒摇了摇头，骨字不会写是吧，写成“古代”的“古”。
再看数学书。
“数”字抠掉，用“白”字代替。
《白学》。
英语课文：《鸟语》。
秦卿脸上的每一存肌肉都刻满了得意，“怎么样？我有才吧？最精华的是《道德与法制》。”
姜去寒的目光落在了一本书上。
嘶……
“道”和“制”抠了，“道”改成“缺”，在“法”前面写上“犯”。
《缺德与犯法》。
“你小子可真牛逼啊……”姜去寒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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