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呢？”
张帆一听让自己大庭广众打开话匣子，惊异又质疑。
石瑜丰猜到没这么容易，早已准备了话术。
“帆哥，你觉得顾客和服务员的身份，能促进你们的关系吗？”
“只有扭转了这种关系，在更平等的关系环境里，才有可能产生爱情。”
“男人最重要的是魅力，其实魅力不是啥高深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就是自信。”
“敢在很多人面前演讲，就是自信。”
“表演个弹钢琴、颠球你可能不行，大声说话，你一定可以。”
石瑜丰一番连珠炮，张帆听得不禁有些热血。
“帆哥，爱情不是求来的，得靠吸引。”
昨晚在网吧，石瑜丰也看了很多恋爱帖。
内容良莠不齐，他对男人的爱情，是靠吸引得来的，倒是很赞同。
再加上手册给的答案是“当众演讲”，也算符合吸引理论。
“你得展现价值，你的价值不能就是上菜吧？”
“你得端得起盘子，也能拿得起话筒。”
“就今天下午，你请个假。”
“就算我答应你，大厦里的保安也会管吧。”
石瑜丰虽然是个学生，但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
“放心，保安我去搞定，你就准备说什么吧。”
兆业大厦坐落在市里一条非常繁华的商业街，也是数得着的高层建筑。
外卖小哥和快递员是不能上楼的，一楼大堂有放置外卖、快递的专用架。
石瑜丰第一次走进这里，感觉到和校园浑然不同的气氛。
他和张帆并排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堂的钟表显示得是下午4点。
“你说的，搞定保安。”
石瑜丰拍拍张帆的胳膊，一副“瞧好吧”的胜券在握的表情。
“保安大叔，有个事麻烦帮个忙？”
石瑜丰冲着门口处，看样子40多岁的保安说。
“什么事？找人么？”
石瑜丰指了指待在大堂角落里的张帆。
“大叔，那个人是我哥，有语言障碍，医生说要在人多的地方练**声说话，这样对病情有好处，我就想让他在这里试试。”
“这肯定不行，你们去大街上吧。”
“叔，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来这儿，可大街上试过，效果不算好。”
“我这里真不行，小伙子，换个地方吧，再说了，你说要人多的地方，这里人也不多啊。”
现在这个时间，大堂里来往的人确实不多。
石瑜丰心说这个保安还挺聪明，也怪自己瞎话说得不溜。
“是这样的，医生还说了，在相对安静又高级的地方，效果最好，人多人少还是其次，别一个人没有就行。”
“不成，快走吧。”
张帆张望着石瑜丰和保安的交流，打量宽敞的大堂，心里紧张。
他使劲想着准备的东西，让自己镇定些。
这边，石瑜丰拿出了杀手锏。
“保安大叔，行个方便吧。”
说着，他往保安手里塞了一沓钞票。
保安看了看，得有两千块。
顶他大半个月工资了。
这钱当然是石瑜丰凭空想象出来的，他由衷感激石神。
自己一摸兜，就能有钱。
也不是想多少是多少，他试验过，裤兜最多装两千。
“好吧，现在领导不在，你可别弄出太大动静。”
石瑜丰装着很懂事地点点头。
然后，告诉张帆可以开始了。
张帆：“等会儿，我再练练。”
石瑜丰：“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直接上吧。”
张帆先是看看石瑜丰，然后又环视了下大堂，发现保安也看着他。
此时来往的人不多，丢人指数最低。
“我，我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是，但，不妨碍我有一个不普通的梦想……”
声音只有石瑜丰能听清楚。
“大点声，呐喊那种。”
张帆把声音拔高，可才说两三句，又小到只有石瑜丰听得见。
保安在来回踱步，有意往石瑜丰这边靠近。
“回去吧，太丢人了。”
“帆哥，半途而废，算什么男子汉。”
石瑜丰鼓励：“你已经成功了一半，加油。”
“好，我再试试。”
张帆清清喉咙，接着一嗓子引得几个过路的侧目。
声音确实大，连那保安大叔都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领导。
时间本就仓促，张帆准备的不多，三分钟就说完了。
他舒了口气，完成任务似的催着石瑜丰离开。
怎么可能？女主还没现身呢。
“接着来，帆哥。”
“累了吧，我给你买瓶水。”
“别别，走吧。”
“不行，你得等人家女生出来。”
石瑜丰真从大堂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三瓶水。
其中一瓶是给保安大叔的。
“大叔，多谢多谢，喝点水吧。”
“小伙子，动静有点大，注意下哈。”
“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别整那么长。”
石瑜丰点着头，满口答应。
心说这保安拿了这么多钱，也不多行些方便。
就算领导来了，骂他几句顶天了吧？
那两千可是真金白银，我要是就这么听话离开，他钱也挣得忒容易。
折回来，石瑜丰让张帆先练练。
他来回踱步，思考下一步怎么办才好。
眼下离正常下班还有些时间，他的本意是堵人。
但如果女主在下班时才出现，彼时人流多，说不定看不到张帆。
不过他心里信石神给的《爱情是怎样恋成的》，答案写得明明白白，照做就一定有收获。
正思绪如麻，忽然，眼前一亮。
大门外走进来三个女生，中间的一位正是目标女主。
“帆哥，快！”
张帆也看到了。
可他嘴里好像塞了一块石头，支支吾吾。
石瑜丰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目光就像锤子，一下子把那石头砸得粉碎。
张帆的声音猛然高了八度，一下子就把目标女主的注意力引过来了。
当然，保安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干什么呢！快点出去！”
石瑜丰拦住保安，语气很不好。
“拿钱不办事儿是吧！”
保安一听这话，拽着石瑜丰往大门走。
张帆正要上来帮忙，石瑜丰冲他摇头努嘴。
两重意思。
别管我！
女生来了，快表现啊！
张帆一看石瑜丰这么够意思，哪还能让人家失望。
刚才也练习了好几遍，这下子真是声音嘎嘣脆，状态开了挂。
张帆也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莫大的勇气，一边激昂陈词，一边向女主走去。
女生的表情先是惊异，然后是从容。
那边，石瑜丰还在和保安纠缠，抓着门把手不出去。
咋也得让张帆把子弹打完。
“说完了么？”
女生看着暂停下来好几秒的张帆说。
“啊，哦哦，说完了。”
“不，你没说完。”
“啊？什么？”
“差一句你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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