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子弹，无疑即是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所谓炼金子弹。
王语恒将之放在手里细细把玩了一会儿，发现它们除了略沉点，上面还有些奇异纹路外，与其他金属也并无区别。很难想象其竟能抵挡住龙炎的灼烧。
“这个水滴晶体有什么用处吗？”
“不知道，被他做成吊坠贴身佩戴的。但是，连我的龙牙都咬不碎，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先留着吧。”
“嘿嘿，好，这家伙身上倒是有不少好东西，不过终究是为我们做了嫁衣。对了，从我昏迷至今，过去多久了？”
“两天两夜。放心，你爸妈打电话过来，我模仿你的声音找个理由应付过去了。”
“那就好。”王语恒松了口气。
……
当晚，王语恒坐在床上轻握拳头，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强大力量，嘴角微扬。
他刚才想拿握力计测一下力量，没想到居然直接把那个网淘的便宜货给捏爆了。
成年男性的握力约在50kg，可他很自信，自己刚才一握绝对超出这一数值数倍之多。单从身体素质来说，就算是顶尖运动员也很难跟现在的他相比了。
还好自己是被注入了龙血，要是吃了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药，王语恒甚至会怀疑这种体力的巨大提升是不是以消耗生命潜能为代价换来的，自己会不会没几天活头了。
可是对于炎，他始终抱有特殊的信任。
当然，更让人王语恒感到欢喜和惊奇的是灵魂力的暴涨。
体能的提升还在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内，但是灵魂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几乎就涉及玄学领域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可能终其一生都未曾感受过它的存在，可如今自己却能实实在在地驾驭之。这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让他如饮美酒无比沉醉。
王语恒微微闭上眼，将脑海中无形的“水波”散发出去，周遭的世界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各种声音又无比清晰地在他耳中响起。
他甚至能听见客厅摆钟内机械齿轮转动的咔咔声。
灵魂力扫向哪里，那里的障碍就形同虚设，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自己楼上的一家三口正在客厅里看什么电视节目。
一种“掌控”的心理油然而生。
“炎，我现在身体里也流淌着古龙的血，我可以修炼你的法门了吗？”王语恒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并不满足于现状，迫切地想要变得更强。
现在的他，空有力量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在普通人面前或许会有很大优势，可是和炎还有西摩这样的存在相比依然微不足道。
“你并没有真正驾驭体内的龙血。”炎盯着王语恒，缓缓说道。
“那我……”
忽然，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从血脉和灵魂深处复苏了，灼热将王语恒的皮肤瞬间烧的通红，瞳孔从漆黑转为金色，手臂的皮肤下竟有鳞片状的凸起在缓缓蠕动，指甲变成深黑色且突破皮肉疯长出一寸有余，白皙的双手被刺得鲜血淋漓。
王语恒感觉自己的每一滴血液都正在沸腾，脑海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溢满的“水波”拍打冲击。他快要炸开了。
“炎……我怎么了？！啊！！”
“排异反应。龙血的强大远远不是你身体里原有的血液能够相比的。先前你能接纳它，是因为有‘血魂契’约束和你求生的本能。你潜意识里很清楚它是你最后的救命稻草。”
“现在龙血修复了你的心脏，帮你脱离了险境，可你身体的器官却反过来将之视为强大的威胁，想把它排出体外。而龙血中的基因也同样针锋相对，想将你同化成龙。这就是你此刻备受折磨的原因。”
王语恒打开手机摄像头，看到自己的惨状后也吓了一跳。
和炎一样的金色竖瞳、青筋暴起的手臂和渗着鲜血的尖锐黑色指甲，现在的自己还能算是正常的人类吗？或者已经成了一条披着人皮的半龙？
“我会死吗？”他问炎。
“暂时不会。其实这种排异反应的后果有多严重完全因人而异。
历史上不乏成功屠龙后服食龙血的人，这些野心家想藉此得到龙族的力量，尽管他们中大部分人最后都死于非命，但也有极少数人成功了。
这就说明龙血并非绝对不能存于人体，而要看你能否真正融合它。”炎答道。
“如果不能呢？”
“那你就会经常品尝到刚才的痛苦，最后也可能因为越来越强的排异反应而死去。但是如果你能驾驭它，就有可能踏上修行的道路。”
“真的？！”一瞬间狂喜甚至冲淡了王语恒身上的剧痛。
“而且，我知道一种天材地宝，再配合‘血魂契’，可以帮你做到这一点。”
“天材地宝？”
“龙蛇草，传说中沐浴龙血而生长的神草，极阴极寒，恰好能压制你体内炙热的龙血。”
“那在哪能找到龙蛇草？”王语恒赶忙问。
“古书中记载龙蛇草多生长于冰与火交汇之地。”
“冰与火交汇？”王语恒眼前一亮，他立刻想到了长白山之顶的天池。
长白山是座休眠的活火山，历史上还有过多次大规模的喷发，主峰顶部的天池就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口湖。
但长白山又和富士山一样，山顶常年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独特的地理环境让其成为一座天然宝库，山里珍贵药材无数，的确可能生长有龙蛇草这等奇珍。
“看来你已经想到什么了。”炎说。
“嗯”等体内的排异反应退去，王语恒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全部湿透了。他知道，如果不是身体已经被龙血强化过，自己恐怕很难忍受得了这种痛苦。
但是王语恒立刻开始着手收集长白山的资料，他没有时间再等了。
翌日，王语恒跟父母说他要去北方出趟差，这段时间可能都不在家。收拾好行李后，王语恒就带上炎出发了。
他们乘飞机直接在长白山机场降落，这是国内第一个森林旅游机场，就坐落在长白山脚下。
此时正值11月深秋，江汉市的草木还未褪尽秋妆，随处还都是耀眼的金黄色，可这里已经白雪皑皑了。北方的冷风格外凛冽，在山野间驰骋呼啸，举目远眺，银装素裹的长白山脉正静静伫立在漫天风雪里。
王语恒没有马上进山。他对山中的情况一无所知，在这样严酷的天气里贸然行动是愚蠢且危险的。
他朝远处隐现的村庄走去，想去那里暂且落脚，同时也能打听打听龙蛇草的消息。
步行了半个多小时，王语恒来到一处古老的村落，这里全无都市生活的影子，黄土堆砌的矮墙、枯木围成的院子和半掩的木门都透着原始气息。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许多人家的烟冲里正飘出袅袅炊烟。
王语恒轻轻叩响一扇木门，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老汉：“年轻人，你找谁啊？”
“大爷，我想打听一下，村子里有经常上山采药的村民吗？”
“哦，你是来收药材的？”
“嗯，大爷您听过长白山上有种叫龙蛇草的药材吗？”
大爷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没听过，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张老头儿，他是我们村里上山采药最多的人，有经验！他就住村东边儿”大爷说着用手一指，告知王语恒张老头儿的住处所在。
“好嘞，谢谢大爷！”
“外面这么冷，先进来吃两口饭，喝杯酒暖暖身子吧！”见到王语恒转身欲走，老人家立刻热情挽留。
“不了大爷，谢谢您的好意！”
王语恒心里暗叹这深山中的民风之淳朴。主动留一个敲门问路的陌生人吃饭，这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无疑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
他很快根据老汉的指引来到了张老头儿的院子外。
王语恒轻叩柴门，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目光炯炯的老头便推门走了出来。
“张大爷是吗？晚辈有点事情想请教您老！”王语恒恭敬地说。
“进屋说。”老人侧身将王语恒让进了院子，又把他引进土屋中。
土屋里的火炉上热着酒，土炕上饭菜正飘出阵阵香气。逼人的风雪和严寒就这样被这间土屋挡在了外面，王语恒感觉身上升腾起阵阵热气。
“张大爷，您知道龙蛇草吗？我身患重疾，想找此物治病救命。”王语恒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听过”，张老头的两个字让王语恒心中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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