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一折九变化身。
此变脸绝技，窍门精绝。
当真膏药一张，熬炼不同啊。”
卢嘉听完变脸王的经历。
口中略一称赞，便继续说道。
“此等精绝技艺，我想……”
只是话还未曾说完，变脸王便愧着脸。
声音变小，似是乞求。
“叫花子也有自己的打狗棍嘛。
衣钵虽小，可传儿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这，是自古以来的老规矩了。”
说完，便抖搂两句，试探着道。
“这位公子，还请见谅。
茶碗虽然小，可水也不曾漏啊。”
卢嘉听完，哈哈一乐。
连连摆手。
“老先生误会了。
我卢嘉喜风好月。
却不至于偷经盗艺。”
酒菜未上，便端起茶杯，相敬对方。
变脸王忙躬身起茶，洗耳受教。
“我是想，九流归厂，十流归班。
老先生只身闯江湖。
俗话说，单丝难成线，孤木难成林。
不如留在申海，寻个落脚。
也好过在江湖流落风雨。”
变脸王惶恐，放下茶杯，微微躬身。
“抱歉，这位公子。
我是个孤命人，不合群的。
独来独往跑单帮惯了。”
卢嘉能够理解变脸王的小心翼翼。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有一门手艺。
也好着能走江过湖，落得生计。
心下这是怕他强占了技艺。
失了吃饭的手段。
“敢问老先生，可曾寻了衣钵传人？”
此话一出，变脸王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黯然。
看了两眼卢嘉，眼神又微微下瞟。
卢嘉在之前看过这部电影的一些片段。
知道变脸王孤身一身，没有传人。
到最后想买个男孩当传人。
却没有想到买到的却是个女娃。
“说句冒昧的话，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
万一您要是……”
说到此处，卢嘉住了口。
变脸王抬起头，叹了一口气。
把卢嘉未说完的话，叙了下来。
“断了香烟？”
说完，又怅然一叹。
脸上说不出的巨大落寞。
“断了香烟，我这点儿微末小本事。
也就随着我入了棺材里了。”
卢嘉也叹了一口气。
龙国好多精巧的技艺，就是这么失传的。
“抱歉，让老先生伤心了。
只是老先生，真的没有想找个传人？”
变脸王听完，也微微一愣。
“这……”
就在这时，忽地，门口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
领着一个六七岁，穿着同样破烂衣衫的娃娃。
进了饭馆，就开始磕头。
引得众人一阵观瞧。
若这是新潮起的咖啡馆，西餐厅。
这女子进也不能进。
老式饭馆虽然嘈杂，却也有人味。
女子十七八岁，脸上虽然有些污迹。
可脸盘椭圆，杏目圆睁。
能看出几分姿色。
女子按着娃娃，一同跪下。
“各位大爷行行好，家里断了粮。
实在是没有吃的了，买下我和弟弟吧。”
饭馆里面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个年月卖儿卖女，卖妻卖妾，数不胜数。
也有心善的，却无能为力。
只能唏嘘叹息两声。
要想真管，怎么管得过来啊。
饭馆老板见了，端着两碗米汤在女子面前。
“喝点儿米汤吧，喝了就走。
到别处去看看，这里少来的买主。”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短打布褂。
脚踩千层底的干瘦男子看到女子却眼睛一亮。
直接撇下同桌，上前搭话。
“小姑娘多大了？”
女子抿抿嘴唇，有些局促。
“我十八了，能洗衣服，能打扫房子。
吃的也不多，求您发发善心。
把我们买下吧。”
干瘦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淫邪。
“能干，能干，就好啊。”
说罢，从怀中掏出三块大洋。
“爷我今天出门没带够钱。
三块大洋，买下你们两个如何？”
饭馆老板却急了。
“陈老七，你少在我店里做这害人的买卖。”
不怪店老板生气。
这陈老七可不是什么好人。
自战乱四起，流民遍地。
他就做上了人口买卖的生意。
稍有姿色的女子，就卖给青楼窑子里。
男的就卖给苦窑黑厂。
甚至卖到监狱，与人抵罪。
看这女子，颇有些姿色。
要给陈老七买去了，玩弄之后。
定会卖到那不能说的去处。
至于这个小孩，少人要。
陈老七说不得就将他沉了江。
陈老七听完老板的话，也不恼。
只是面色有些不乐意。
“老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这是心善，没人要她俩。
还不得活活饿死？”
就在这时，卢嘉却是直接发话了。
“老板。”
老板赶紧跑过来，弓腰笑对。
“公子，不好意思。
吵着您雅兴了，我马上撵走。”
“让他们过来。”
“嗯？”
饭馆老板微微一愣。
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
“公子，不是我多嘴。
您要买人，人牙那里多有调教好的。
这一看，便是乡下来的。
怕是冲撞了公子。”
谭炳云乃是卢嘉的手下人。
见店老板如此多话，便斥声道。
“我家公子让你把人叫过来。
你须得这么多话干什么？”
“那，公子，您稍待。
我这就过去将人叫过来。”
快步走到这个女子身边，开口道。
“今天你们遇着贵人了。
快跟着我，这边来。”
女子忙不迭的跟着老板，朝着窗边雅座走去。
卢嘉倒不是看这女子有些姿色。
而是看到这个小男孩。
买下送给变脸王。
不正好当个衣钵传人？
“老先生，虽然你行走江湖，见识广博。
可这年岁，却不轻饶人。”
卢嘉看着变脸王，轻饮一口茶水。
“对于老先生传承，我本不应多嘴。
可我实不想这些绝技失传。
我看这一对姐弟，有些聪明。
不若我将其买下。
继给老先生，也算续个香烟。”
变脸王被卢嘉说的心思一动。
从十六岁出来闯荡江湖。
到如今已是五十有三了。
若真是能接续个香烟。
那也算是好处。
看到变脸王，出现了一丝意动。
卢嘉便大手一挥。
直接定下章程。
“既然老先生不反对。
那此事，便如此定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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