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三日不早朝,朝臣已经炸开了锅。终于在第四日,大太监搬出了皇帝的圣旨,说皇帝突发恶疾,无法上朝,但同样震惊朝野的还有那道圣旨。
“陛下有旨,武伯侯秦渊既已承金冠,即日起便行监国之责,入御阁代朕理事,钦此——”
秦渊站在殿中,耳中充耳不闻殿中的喧闹。他目视前方,眼见高台之上矗立着空荡荡的龙椅,旁边站着的依旧是那个道士。
“陆江楚。”
母亲的回信万里归来,信中解答了秦渊的疑惑,并提及了十二年前出现在侯府的那个道士。秦渊一看见信中的名字便明白了他与白家的关系。姓陆,还让陆羡鱼也如此受限,甚至不惜放任他带走白露,只能是那位传说中的白家家主。
陆江楚感受到了秦渊的视线,他笑了笑,无畏的看向他。好像压根不在乎秦渊眼里的探究和敌意,只是风轻云淡地笑着,一副君子做派。
“微臣领旨。”
见不到皇帝,朝臣们也不再多做停留。吵闹了片刻便纷纷离去,只有几位从前与老侯爷相熟的上前和秦渊寒暄了几句,不多时也离开了。
大太监将圣旨交到秦渊手里,说了句恭喜,随后便问道:“侯爷既已接旨,什么时候可去御阁?陛下病的这几日,御案上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
“陛下病了,竟也没传出消息。”秦渊面上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脸上很是为难,“我毕竟还年轻,这突然挑了监国的重任,一时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能否让我去探望陛下,也好听听他的意见。”
秦渊本以为大太监至少会犹豫一下,谁知他竟立刻否了秦渊的想法。
“太医吩咐静养,不让陛下劳累,您此时去恐怕不太合适。若是您觉得力不从心,可与朝中各位大臣商议,每日将各项事务列成纲要呈与陛下即可。”
“还是您想得周到。”见大太监捂着皇帝不让见人,秦渊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明着问不出来,那便自己查。
临走时,秦渊又看了龙座一眼,陆江楚已不在那。
皇帝突然撒手朝政让他很是诧异,但陆江楚的出现却正逢时机。
“难道与他有关?”
秦渊攥了攥手中的圣旨,快步往宫门走去。
马车在长街上疾行,不多时便到了陆羡鱼的住处。
陆府的结界依然在,甚至比秦渊之前夜探陆府的时候更加强力。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力量变强的缘故,之前在他眼中还模糊不清的边界现在愈发清晰,他能感受到的结界波动也越来越明显。
难道这股力量会依托某种事物而变得更强吗?
马车停稳,车夫上门前通报,侍卫听后也没多加阻拦,抬手便迎秦渊入府。
“侯爷请,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等我?”难道陆羡鱼算准了自己会来找他?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先解答自己的疑惑最重要。
秦渊叹了口气,对白家他知道的情报少得可怜。他原以为陆羡鱼不会轻易见他,好在这次进陆府没有像之前那样狼狈。
依旧是湖心亭,陆羡鱼已经为他倒了茶。
“来了,坐会。”陆羡鱼正在翻着书,听见秦渊来了,头也没抬一下。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将手边的茶杯推到他面前。
“你知道我会来?”秦渊落座便是疑问句。
“知道。”陆羡鱼手中的书翻了一页,落在秦渊耳中却无比轻蔑。
“你怎么会知道。”
陆羡鱼抬起手做了个掐指一算的动作,“大概是这样吧。”
见陆羡鱼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秦渊也干脆不再自取其辱。
“那你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吗?”
陆羡鱼又做了一个掐指一算的动作,头也不抬的说:“大概是因为白家的事吧。”
“你怎么又知道了。”
这次陆羡鱼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却说出了一句让秦渊都无语的话。
“除了白家的事,你问我别的我也不知道啊。”
“你!”
秦渊攥紧了双拳,片刻后还是无奈地松开。
“我来是想问你关于陆江楚的事。”
“哦?”这次换陆羡鱼惊讶了,“我以为你会问我如何让白露苏醒。”
秦渊尴尬的笑了笑,看来陆羡鱼对他劫走白露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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