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的怒气还未发散出去，就被抱住了大腿。秦渊突如其来的发疯吓得皇帝大惊失色，一时竟忘了问责。
“陛下，您就看在微臣为国任劳任怨的份上，体谅体谅吧。一国之责实在沉重，臣实在害怕。”
秦渊一边说着，声泪俱下，连一旁的大太监都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你何至于此。”皇帝摇了摇头，推开秦渊。“朕没有子嗣，你爹是朕唯一的弟弟，你又是你爹唯一的儿子，这个担子你早晚是要扛起来的。”
皇帝说罢，脸上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朕已赐你金冠，御阁你去也得去。不去，朕也会命人抬你去！”
“来人！”皇帝一招手，大太监立刻应声上前，“送武伯侯去御阁理事。”
皇帝雷霆之怒已下，大太监也不敢触皇帝的霉头，只好拉了拉秦渊的袖子，示意他赶紧离开。
秦渊见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索性也不再和皇帝较劲。
“微臣遵旨。”
皇帝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朝，御阁里的事务也已经积压日久。秦渊跨过一座座折子堆成的小山，一边走一边叹气，“我的命好苦啊。”
跟在他身后的大太监听了此话，立刻提醒道：“小侯爷可不敢乱说，监国是何等殊荣，旁人求都求不来，您怎么能说自己命苦呢？”
“唉——”秦渊长舒了一口气，“您是不知道，我之前刚在风不渡捡回一条命，好不容易回了山海城，原以为能卸下重担做个逍遥王爷，谁知道陛下又送了这么个烫手山芋给我，唉——”
秦渊叹气声连连，坐到椅子上时，恨不得整个人都瘫在上面。
“侯爷专心理事吧，宫门下钥之前，奴才会来接您出宫，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大太监指了指御案旁站着的小太监，小太监立刻给秦渊行礼。
“那就先谢过大监了”
马不停蹄的处理了两个时辰的政务，秦渊的精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单手撑着头，在奏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写着朱批，时不时地看看一旁磨墨的小太监。
他看着不过十五六岁，虽在御阁随侍，但秦渊记得，之前夜宴他跟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出现过，应该是大太监的徒弟之类的。
“你叫什么名字。”
“嗯？”小太监停下手，看向秦渊，垂手行了个礼。“小的叫夏时，大监一般喊奴才小时子。”
“夏时，不错的名字。你进宫多久了？”
“三年。”
“哦？三年就能进御阁侍奉，怪不得大监器重你。”
小太监挠了挠头，好像有点难为情似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运气好罢了。”
“唉——你是运气好咯，我可就倒霉了。”
秦渊伸了个懒腰，望着殿中的一堆堆小山撇了撇嘴，那表情，简直快要哭出声来了。
“唉——你说陛下为什么选我做监国呢？这批不完的折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听说是陆仙长推荐您的。”小太监见秦渊如此随和，也不再拘谨，随口说了一句。
“就是刚来的那个仙长？我之前在朝上见过他，好像很有得道高人的样子。”
“可不是，他一来，陛下事事都听他的。听说就连最近新封的莲妃都是那个仙长为皇上引荐的。”
“莲妃？”秦渊想起方才在寝殿见到的那个女子。
“是啊，莲妃能歌善舞，人也美。”小太监四下看了看，附在秦渊耳边轻声说道：“听说莲妃长得很像陛下的母妃。”
……
听到这里，秦渊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帝竟会因为一个女子像自己的母亲就纳他为妃，真是荒谬。
“咳咳，扯远了，这些奏章批完了，帮我归类吧。”
秦渊刚说完，大太监便来了御阁。
“侯爷，今日就到这吧，奴才送您出宫。”
赤鱼躺在侯府门口的一棵树上，无聊的盯着往来的人。
秦渊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日落黄昏，马车从巷口缓缓而来，孤零零的毫无防备。赤鱼认出了秦渊的马车，他二话不说，立刻掏出怀里的小包裹扔进马车里，随后便迅速离开。
车夫立刻勒停了马，确认车厢的情况。
秦渊则是警惕地打开包裹，之间里面放了一本书，书皮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还是能依稀看到上面的子。
“王庭秘史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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