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列原本以为可以尽量拖延自己留在亚比米勒的时间,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亚法撒的父王突然病倒,如此一来,雅列他们就不得不提前返回哈撒玛特了。仔细算起雅列在亚比米勒的日子,前后还不到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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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列等人所在的车队正在按照来时的路驾往哈撒玛特。突然,车队的步伐一下变得很乱,紧接着便是侍女们嘈杂的叫喊声。
雅列好像一下就知道了前面所发生的事情,他提着路撒剑,还没等得及亚法撒拽住他,就一步跳下了马车。
“喂!”亚法撒一边喊着,一边也跳下马车,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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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列果然想得没错,阻止车队前行的是三个熊一样的强盗。
这次,向来胆小的雅列却快速向三个强盗走去,把那些惊慌着站在路边的侍女都向后推去。他抬头望着强盗,说:“请你们离开。”
雅列的话语并没有给他们产生任何威慑,中间的那个强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渣,笑嘻嘻地说道:“就凭你?”
雅列突然将路撒提了起来,只见刀光一闪,三个强盗立刻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分别渐渐出现了一道剑痕,血迹从里面缓慢地渗出。雅列冷漠地俯视着三具尸体,突然把剑竖起来,不停地刺着中间那个人的心脏,同时大吼道:“你们这些人渣!把利沙还来!”少年像疯了一样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和语言,滚烫地红色液体越来越多地溅在他玲珑的肌肤上。
杀戮、疯狂,这些词汇用在雅列身上,也是一种美丽。
突然,有人从后面抓住雅列的右臂,雅列马上转过身,同时把剑扔给左手,看也不看就向那人刺去。
剑已出去,疯癫的雅列才终于看清了来人,左手的剑一下掉落,他盯着那人的右脸,用迷茫又无助的声音念道:“怎么是你……”
金黄色的长发飘扬在风中,浅蓝色的瞳孔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雅列,那人便是追出来的亚法撒。他紧锁眉头,说道:“他们已经死了。而且,那些伤害了你和利沙的人也早就死了。”
雅列低下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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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雅列与亚法撒面对面地坐着。
“你也太不小心了。左手的伤又还没好,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又裂开了。”亚法撒充满责备和宠爱地说道。
“对不起。”雅列低着头,不时地瞥一眼亚法撒右脸的伤痕。
“你说这个?”亚法撒摸了摸自己的右脸,说,“这个倒是没什么,只是被划了一个小口子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哦。是吗。”雅列心不在焉地答道。
“只是……”
“什么?”
“我没想到你的剑术那么高超。”
“以前,对我来说,练剑只是个消遣的工具;但是现在,我却要把它当作诗生存的手段了。”说到这里,雅列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站起来,想大声说,却又顾忌到什么,声音转而变得更加低沉,“如果我那个时候可以狠心一些,利沙就不会出事了。”
“雅列,我并不希望你变成那样。”
是的,你只要保持以前的那种单纯就行了,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帮你做。按照现在的形势,我完全可以保护你。所以,你不需要堕落。所以,也不要总是提什么利沙的事情了。你,只要想着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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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法撒,你总算回来了。”在王宫的门口,摩别带着一队人等候着。
亚法撒急忙下了马车,焦急地问道:“父王呢?”
“啪”的一个耳光甩来,摩别用混着悲伤的狰狞奸笑的表情说道:“你还有脸问!父王他……”
紧接着,便是一阵仆人的哭声。
亚法撒没顾得上再问其他,就急忙跳下马车,向着国王的宫殿跑去。
在那里,哭声像半夜的狂风一样席卷而来。宫殿的里里外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亚法撒冲进宫殿,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群群无用的人。突然,他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尼宏和挚友法勒。他穿过人群,站到法勒身边。法勒只匆匆看了亚法撒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回自己刚刚在注视的东西。
亚法撒顺着法勒的目光,才犹犹豫豫地转过脸去,他终于看到了——国王的尸体!他怔住了,年轻的王子将步子慢慢移向国王,用不可置信地目光注视着那张平静的面容。
“法勒,这是怎么回事?”亚法撒问。
“正如殿下所见的。”法勒冷静地说道。
“不可能!”亚法撒大声疾呼,“我不久前才接到你传过来的纸条,向来健康的父王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去世!其中必有蹊跷!”
语毕,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按照亚法撒的说法,国王并不是自然死去。那么是谁杀死了国王!
“法勒,请你帮我调查这件事。”
“殿下,恕臣冒昧。”一个年过五十的老臣站出来,与亚法撒针锋相对道,“您没有这个权利来命令我国的大臣,您只是一个王子。”
“没错。作为一个王子,我没有权利命令哈撒玛特的大臣;但是,作为一个儿子,我有必要请我朋友帮我为父亲的死因查个究竟。”
“哼!朋友?殿下与法勒阁下的关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说道这里,所有人都朝俊朗的两人投向异样的目光。亚法撒这才想起,自己和法勒曾是“臭名昭著”的同性恋人!
“大人,侮辱我不要紧,可是不能侮辱已故陛下的亲生儿子。”法勒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论从什么角度,既然有人对国王的死提出疑问,在下就有调查的义务,即使他只是一个平民。您认为呢?”
机智的法勒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这件事固然重要,”另一名大臣也站出来,说道,“但是,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选定下一任国王。”
没错!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每个人都变得鸦雀无声,仿佛在等待突然的爆炸。
“我觉得还是二王子巴卜殿下适合。”一个微小的声音不知从谁的嘴里冒出来。
“的确,他一直在外行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各位,我和巴利斯都推举亚法撒殿下!“法勒突然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忘加上巴利斯的一份。向来圆滑的巴利斯只好朝这个高傲的好友尴尬地笑了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年轻人!难懂你要背叛你父亲的预言吗!?”
“我最不能背叛的就是哈撒玛特!”法勒大声说道,就像一位极具威严的大祭司。
“你们都不要吵了!”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右手举起了一卷纸张,说道,“我这里有父亲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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