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列突然推开贲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说：“哈，你在开玩笑吧……”
贲薨用手撑着沙发，向雅列更加靠近，那双漆黑的眼睛把雅列盯得直发毛，他说道：“我向你说了这么多秘密，你难道就没有任何感谢吗？”
“谢谢你！”雅列立刻合住双手说道。
“你上次不是也想被我抱吗？”
上次？雅列忽然想起来，那次亚法撒强迫自己之后，自己确实是向贲薨说过这个请求。可是，那是……
“还是说，你还没忘了亚法撒？”贲薨逼问道。
“怎么可能！？”雅列紧握拳头，狼狈地回击道，“他是我不同戴天的仇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贲薨一下子“噗”地笑出声来，指着雅列说：“你刚才那句话可是前后矛盾呢！又是忘了、又是记得的。”
雅列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总之，我已经不喜欢他了。”看到贲薨欣喜的表情，雅列又迅速补充道：“不过，我对你的感情也不是那种……反正！你能明白吧！？”
贲薨微微点了点头，抚摸着雅列的头发，说：“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雅列终于轻松地笑了。他突然觉得，贲薨是唯一一个可以任凭自己撒娇、任性而且又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人。即使自己拒绝他，他也不会抛弃自己。
这样的感情，很是微妙。
“对了，那次很对不起。当时的你有些不懂事，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差点就那样把你杀掉。”贲薨所指的，是在哈亚山脉中掐住雅列脖子的事情。
雅列一下子愣住了，原本快要淡忘的事情，却一下子冲进脑海。那时候的贲薨，真的很恐怖。
——贲薨根本就不是神明。
“今天已经很晚了，就暂时到这里吧。”贲薨对雅列说。
“嗯，好。”不知怎的，雅列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从贲薨的房间里逃出来。
雅列轻轻地为贲薨关上门，心中仍有战栗。虽然贲薨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仍然有些东西雅列心中挥霍不去。
贲薨，如果你不和我提起那件事，我或许会永远生活在你的宠爱之中。但是，你的那句话又令我重新远离你。对不起。
有时候，被欺骗过一次，就很难再完全相信别人。
*****
“达尔西，要出门吗？”第二天清晨，贲薨早早就在门口等着达尔西。
达尔西只是扫了贲薨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门外走去。
贲薨笑呵呵地追上来，说：“今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去行医。如何？”
“这当然是好事。”达尔西语气平静地说道，但是仍从中透出一些不满，“但是，请你以后不要总是随随便便用雅列、祭品之类的开玩笑。”
“是，是。”贲薨赔笑道，“你还是没有变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湛蓝色的眼睛的时候。”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达尔西跨好医药箱，和贲薨一同离开了。
*****
雅列独自一人留在达尔西的家里。他抱着路撒剑，思考着昨夜贲薨告诉他的事情。贲薨为了证明他是神明，杀害了许多人，然后丢在锁闭的大殿中。这样的力量，太过强大，又太过恐怖。而贲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从王族中挑选一个法力较为高强的人作为食物……那，他到底选了谁？难道是哥哥……
下次有机会，一定还要再问问他。
不过说起来，自从遇到贲薨之后，从未见过他有异样的举动。在这些日子中，他都靠什么而活？贲薨的黑发黑眼又是怎么回事？和他吸食人的生命和法力有关系吗？
不行，要问的太多了。贲薨告诉了自己一个事实，却又引出了十个更复杂的问题。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贲薨外表高贵典雅，只是有时会说几句傲慢的话语，但是，在他那绅士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一颗残忍又可怖的心。
“即使是恶魔的恩典，我也想让你收下。”亚伯兰的话再次萦绕在雅列的脑海中。如今看来，贲薨绝对不是圣洁的神明。雅列终于能明白亚伯兰的意思了，可是现在的他却也只能这样独自苦笑了——连眼泪也没有。
至少在向亚法撒报仇之前，自己是不可能失去贲薨的。
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命运居然发生了如此的巨变而自己竟然到最近才有所察觉？如果不是父王将自己作为人质送出，自己便不会遇到亚法撒和奥比洛，甚至贲薨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如果不是亚法撒吞并了亚比米勒，自己也不会那么狼狈地去做刺客；如果不是贲薨在流放的半途中出现，自己或许早已死去……
命运，不会告诉别人它什么时候要来，什么时候才走。亦或者，它从来都是陪伴在那个人的身边，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他的一些东西。
“达尔西大夫！达尔西大夫！”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闯进雅列的耳朵。
雅列慌忙站起来，为那女人开门。
那女人从门缝里挤进来，对雅列焦急地说道：“请问达尔西大夫在哪里！？”
雅列顺着她绷紧的手臂看去，便看到她的手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他急促地呼吸着，满脸通红得就像一块正在燃烧的煤炭。
可是，达尔西并不在这里……这样的话语，雅列仿佛无法说出口。
*****
“哥哥呢？”弗莱亚在泽斐殿的门口，对亚法撒的侍从说道。
“陛下刚刚出去。”
“去哪了？”弗莱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答案。
“陛下他去散步了。”
“是吗？”弗莱亚叹了一口气，“看来哥哥最近确实有些烦啊。”
*****
亚法撒顺着街道慢慢行走，最近几个月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雅列的到来、奥比洛和魔别的死亡、贲薨的出现、自己的政策、大臣们的反对……
现在最可疑的就是尼希米，虽然自己装作信任他的样子，可是实在无法把自己的性命和军队交给那个笑里藏刀的少年。
真是的，无论在哪里都得不到真正的休息。
“注意一些！臭小子！”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