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白嘉婓已经好多了,她从周五一放学就开始高烧不退,今天已是周一。
清晨,阳光明媚,白嘉婓的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足以上一天学了。轻轻拨开遮住眼帘的发丝,看着窗外的光景,白嘉婓轻叹一声,默默躺回床上:这都下午了,过会都该放学了吧。
一觉,又是傍晚了。今天的火烧云格外的红,每一朵都像蘸满血浆的棉花,连天空都红的紧,未免有些瘆人。她坐了起来,就在床上默默看着窗外从天上想到地下,想那道数学题,想那个沙逼一样的老师;明天怎么应付同学的嘘寒问暖……
心神越飘越远之际“砰!”一切思绪瞬间被打破,一滩腥红的血液留在了巨大的落地床上。“这可是二楼!”嘉婓不由得往后一缩,惊恐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那滩血仿佛要和艳丽的天空融为一体,血水缓缓在玻璃上流动。
白嘉婓的腿有些凉,只能默默祈祷:“这可是法治社会,应该不是血吧……”
忍着心中胆怯,白嘉婓慢慢挪到窗前,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血,只往家中的花园望去,想看看那砸进家里的东西。
血色的瞳孔猛的收紧,身体僵在了原地,好似连头发丝儿都在颤抖。一颗青色的头颅,满脸狰狞的躺在草坪上,脸上的表情还在动,但早已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的表情了。白嘉婓只觉喉头一梗,那似是被撕裂开的脖子扯出一长串血管,黑色的血正滚滚往外冒,早已染掉了一片草地。那脖子甚至还在猛烈收缩,仿佛在吸吮着什么。
白嘉婓的指尖都在泛凉,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滚,一刹都忘了移动。
瞳孔震动着,僵硬的将目光移向扶在玻璃上的手,还温热的血水此刻正隔着一层玻璃,在白嘉婓的掌前流动。他的嘴止不住得打战,每一次双唇的碰撞都无比冰凉,而那不禁映入眼帘的头颅,还在诡异的笑着。
“哇——”他什么都没吃,只吐出来一滩酸水,嗓子如灼烧般难受,反胃感还在不停涌入脑中,发糙的指尖缓缓滑落.
一瞬间,脑中只剩一句话“躲起来!”
白嘉婓搓着拖鞋,丝毫不在意中途掉落的鞋子,他的脚仿佛已经没有知觉了
——什么嘛?!恶作剧吗?到底是什么啊!
白嘉婓感受着心脏剧烈的敲打着胸腔,几乎是一种直觉告诉他,那是真的,真的人头!
就这样,他光着脚,三步并作两步,奔下楼梯,直到在最后一阶,直直的跪倒在地,磨破了双膝。深红的血一缕一缕蹭在雪白的瓷砖上,发丝迷住了双眼,眼前的一切旋转,模糊。所有红的,白的,一切都被拢在了一起。耳边不知何时已经响起了人们凄惨的哀嚎,世界几乎在一瞬间混乱。汽车相撞,野狗乱吠,到处响着人们的悲鸣。
别墅的门半掩着,一抹诡异的红光悄然钻了进来,那些混乱的声音近在咫尺,有人在拼命拍打着院子的大铁门。那个人,白嘉婓认识——29栋的大叔。此时的他只有满眼的恐惧惊骇,粘稠的血液从额角淌下,染满血污的双手伸过铁门,紧紧揪住门前的几撮小草,而他的身上。赫然骑着一只浑身青黑的“人”。
“救……救救我!嘉婓!咳咳……”那似人的生物忽然诡笑着,啃向了大叔的脖子,粘着血痰的喉咙不甘的发出嘶哑的叫声。紧接着,身体开始抽搐,扭曲,瞳仁震动着翻了过去,“救……”未等大叔发出最后的哀嚎,白嘉婓挣扎着起身,拖着发软步伐,连滚带爬的跑向门口,那一刻,他清晰的看见了大叔绝望的双眼,白嘉婓顿了顿,却也在此时看尽了丧尸的全貌,听到动静,正将扭曲的抬起,满脸血浆,及其骇人。它动了,显然对白嘉婓更感兴趣。于是没有犹豫,白嘉婓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关上了门。
五层的别墅在门的作用下仿佛都晃了晃。瞬间,诺大的房子里空寂,灰暗。他怕,他好怕,他想爸妈,可是他们在哪儿呢?在家外的惨叫只有一声声的回响,耳边只有他自己磨牙刺耳的声音,双手无力的绞在一起,他怎么能看不出那是什么——人变异了!在咬人!
“丧尸?丧尸……”喃喃着,白嘉婓有些颤抖着起身,自嘲的笑了笑,他想让别墅里发出一点声音,“是梦吧,大概都是梦吧。”顿了顿,默默拉上所有窗帘,缓缓躺回那个还暖着的被窝,生病时的头晕劲儿,又冲了上来,促使他闭上了双眼。
血还在窗上,云还在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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